穆成坐在车上，紧攥着那两封信，眉间愁容不展。

这两封信张牛都是用牛皮信封装着，一封上边写着华哥轻启，一封上边写着穆成启。

穆成将张牛给自己的那封信打开，两张信纸上张牛那不算好看的字体写的满满的，上边的有着不少圆形的皱痕，看的出张牛些这封信的时候眼泪没少流。

穆成认认真真的读着张牛留下来的这封信。

兄弟，你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蒋家了，先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你们一直在查庞景明安排在蒋家的鬼，我跟东哥女朋友直接联系，其实我就算庞景明间接安插在蒋家的眼睛。

上次在D县的事儿是我将信儿告诉了东哥的女朋友，随后孟达便接到信儿，想要将你跟杰哥一网打尽，我背着杰哥走后，心里头放不下你，你是我兄弟，我不能扔你在那里，让你躺在冰冷的土里，我折回去将你救出来，那时候我是开心的。

还有，华哥那天试探家里是不是有鬼，那个消息也是我递出去的，我打着贼喊捉贼的名号，想要将这件事嫁祸到鹏云头上，可当我在昌茂对面看到庞景明准备好的人手时，我心头一震，幸亏是华哥在试探，没有进去，进去的话，咱们都出不来了，我开始后悔了，帮我跟鹏云说声对不起。

最后一件事儿，华哥去医院看你跟杰哥的时候，也是我把消息递给了东哥的女朋友，华哥重伤，在医院里头躺了一个月才出来，我心里头自责，却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结局。

在医院的时候我跟华哥谈过一次，华哥跟磊叔说有办法将事情全部扣到东哥女朋友头上，让她替我背锅，我心里头抱着一丝庆幸，庆幸我碰到了一个好大哥，庆幸有你们这帮兄弟。

我本想着按照华哥跟磊叔的安排，将事情藏在心里头，谁都不说，你们谁都不知道，可是我心里的那道坎儿过不去。

我会帮华哥给庞景明办妥，如果我回不来，兄弟每年在我坟头上烧点儿纸，给我上柱香。

我知道没有资格在跟你们称兄道弟，没有办法再跟你们打屁聊天，更没有办法跟你们去嫖.娼。

成子，你是我们里头成长最快的，脑袋瓜也转得快，鹏云胆子一直很小，你多帮衬这点儿鹏云，还有告诉大军别老惦记着裤裆那点儿事，多干点正事，二狗跟大军性格比较暴躁，你平时多劝一劝他俩人，别动不动就跟人动手。

我脑子里头一直都是咱们刚到馥足坊的时候，那时候钱挣得不多，但是咱们开心，我不能再挡在你们前头，你们万事小心，别给华哥添麻烦，让华哥别老操心了。

兄弟不说了，我回不来，千万别跟我爸妈说，兄弟，记得帮我把那封信给了华哥。

张牛绝笔。

穆成看着这笨拙的文笔，扭曲的字体，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联想这张牛最近种种奇怪的举动，心里头瞬间明了，砸在信纸上溅起一朵朵泪花。

“艹，我踏马啥时候怨过你？！你踏马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你有把我当成你兄弟吗？！”穆成左手的拳头攥死，不住的砸在方向盘上，呢喃喝道。

“大牛，你回来，大牛，我知道你还没走远，你踏马回来，我不怨你，你回来啊！”穆成猛地推开车门，朝着四周不住的大喊。

路过的行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不远处，张牛躲在一颗树后头，看着穆成焦急的面容，听着穆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身子缓缓靠着树干滑落，坐在地上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穆成哭喊过后，开车返回馥足坊。

“怎么了？！”穆成一进门，李二狗发现穆成有些不对劲，开口询问一句。

“……”穆成没有说话，将张牛留给自己的那封信扔在桌子上。

李二狗看了穆成一眼，拿起那封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李二狗的认真，穆成的脸上的悲伤，让吴鹏云跟大军不由好奇，趴在李二狗两侧，看着张牛留下的那封信。

“艹，兄弟有啥过不去的，咋说走就走啊！？”李二狗红着眼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皱眉说道。

“不是大牛，我们能不能活下来还踏马两回事儿呢，他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大军一屁股坐在地上，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跟小孩耍赖一样。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吴鹏云同样红着眼眶坐在穆成身边，轻声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看向穆成。

“那天我在厕所里头打电话之前，听到大牛打电话，我故意提高嗓门在嘴里头的那个隔间打着电话。”吴鹏云说道这里不住的搓着脸颊。

“你踏马怎么不跟我们说呢？！”大军一把揪住吴鹏云的脖领子，厉喝一声。

“让鹏云说完！”穆成声音冰冷的阻止大牛。

“大牛带我去吃早餐，心事重重，问了是不是我，在这之前我跟过华哥一次，那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吴鹏云深吸口气，用手掌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我不说是因为我知道华哥迟早会查出来，华哥都不动大牛，我跟大家说了又有什么用？！咱们动啊？！”

“艹踏马的！”大军一脚将櫈子踹翻，咬牙骂道。

……

另一头，飞机上。

“岚岚，你有没有男朋友啊？！”穆子杰坐在余岚身边，舔着脸问道。

“你想干嘛？！”余岚美目斜眼瞥了一眼穆子杰，磨着银牙问道。

“你看我咋样！？我也没有女盆友，咱俩凑乎凑乎！”穆子杰一脸贱笑，贱嗖嗖的说道。

“你把这本书看完，我告诉你答案！”余岚将膝盖上的书合上，递给穆子杰。

“这我哪里看的懂啊？！”穆子杰看着纯英文的读本，一脸懵逼，下意识回道。

“等你啥时候看懂咱啥时候继续了解！”余岚将穆子杰手中的书拿过来，继续看着。

“艹，回去我就找个报个英语班！”穆子杰有些失落，咬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