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你的脸怎么回事？”

又回到了原地，面对着，站在初入的地方，眼里染了泪，大概他们看到了，同样的，美丽的事物。

初沐上前，撩开浔额前的发丝，一道略深的伤口落在眼前，血迹凝在白皙的皮肤。

“磕到了，没…没事。”

浔轻轻推开初沐的手，拨拢了发丝，拭了脸上的血。

初沐垂下眼，不语。

……

曾不及过，没有违背谁曾几何时许过的诺言，虚幻的一切都近在眼前，那句话就那牵肠挂肚着。

雨痕划过窗棂，漾起水花涟漪，玻璃窗上留下雨渍，像雕刻在恬梦里的碎片，倒影霓虹流离，房间外，雨声依依。

鸣笛声重重叠嶂，触手可及划过指尖，偶然间发现那座看起来阴森至极的公寓，就伫立在从窗户能望去的远方，现在也只剩下空无的土地，但依稀能看见那座木屋虚幻的模样，远方扑朔迷离。

房间内依旧温暖如初，没有抹去的记忆在重启，视线却落在在矮桌上的一摞文件夹上。

“这些是什么？”

“应该是有人放进来的——坐好，我给你弄一下。”

初沐从抽屉里拿出消毒药水跟棉花，后一句的语气颇有命令的感觉。

“我自己来就好了。”

浔想拿过初沐手里的消毒药水，反被压住手腕，便坐在椅子上不动了。

初沐微微俯下身，看着面前的少年，欲言又止，左手扶住椅子左侧的扶手，右手拿着夹住棉花的镊子，棉花蘸过药水，细细处理过伤口后，收进抽屉。

“初沐，谢谢你。”

“不用，应该的。”

转身看着窗外的雨色，四月，终是雨的季节，遮了满天流萤，掩了明月清风。

“天色也晚了，休息吧。”

侧身躺在床上，看见窗帘下透过的微光，散开在地面，又合成一线。

初沐刚放下身体，浔转过身，轻声的问到，“初沐，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婴儿——你呢？”

“我看到什么，初沐也不会想知道。”

浔笑了笑，大概知道了，房子里是世界的起点与终点，却只是这个世界落下的一捧碎片，而屋外的世界，才是生生世世，轮回不散。

“那我不过问了，晚安。”

闭上眼睛，想起刚才划过少年脸颊的泪，猜不到，便纠缠在心口。

浔还醒着，试探了初沐已经睡着，才开口。

“如果我们的缘分只剩五年，余生定誓死不离，若要分开，那就约定在初次见面的地方，世事难料接下来的事谁知道呢，青山既然不改，绿水定会长流，我们往后余生一定会有见面的期限，我打赌，哪怕是十年，无论走过多长的路，哪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只是回眸一笑，我们都会记住的，跨越这份感情，这份约定，我相信我们一定还在原地，也许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若梦一场。”耳语轻盈，弥漫着盼来一段戳心话语，悄无声息的扩散在眼前的方圆几里，始料未及的惊心动魄，心也随之起伏不定，难以压抑情感。”

脑海里，踮起脚尖见到陶罐旁木牌上的细字又出现。

“五年后，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