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警察局，审讯室内，

姚斌已经被绑在架子上，手臂上中枪的位置，绑了一圈绷带，临时止住血。

廖辉正在一旁的火炉旁，烤着火。

姚斌是李飞以前的部下，廖辉依稀记得，李飞被黎宏远从情报科交换回来，他负责接手李飞时，姚斌是第一个拔枪的。

现在廖辉反而有些期待，当李飞看到自己把烧红的烙铁，按在姚斌的身上，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感受。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特别行动队的一个队员，快步走到廖辉的身边，低声说道：

“队长，藤田顾问和李飞一起过来的！”

廖辉闻言点了点头，他有种预感，藤田顾问通过这次行动，可能会对李飞产生信任。

虽然这是廖辉不愿意看到的，但在这次行动中，确实没发现李飞的异常。

“廖队长，开始审讯吧！”

进到审讯室，藤田坐到椅子上，看了眼廖辉吩咐道。

“哈衣！”

廖辉说着，看了眼李飞后，拿起一根鞭子，走近姚斌，缓缓问道：

“姚队长，可以聊聊吗？”

“呸，叛徒！”

姚斌的眼中露出厌恶的目光，廖辉不仅背叛了党国，还带人残害同僚。

只可惜上一次锄奸，没能杀死他。

“姚队长别光骂廖某人，你的李队长不一样投靠了帝国，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廖辉说着，回头看了眼李飞，他是知道李飞和姚斌之间的关系的。

姚斌闻言同样看了眼李飞，只是现在看李飞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尊敬，只剩下厌恶。

“哼，一丘之貉！”

姚斌冷哼一声，如果早知道李飞会背叛党国，姚斌绝对不会为了他拔枪。

“看来姚队长是不打算好好聊了，那就别怪我不顾及同僚之情，对你动刑了！”

廖辉说着便后退两步，手中的鞭子打了一个鞭花。

“哼！”姚斌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知道自己被日特抓住，便很难活着出去了，不过要他投敌叛变，他却万万做不到。

“啪！”

看到姚斌冥顽不灵，廖辉也不再废话，一记鞭子，狠狠地抽在姚斌的身上。

“哼！”姚斌并未叫喊，只是闷哼一声。

“啪啪……”

见姚斌没有动静，廖辉加大了力气，一鞭接着一鞭抽在姚斌的身上。

足足抽了十多分钟，廖辉的胳膊有些酸，回头招呼过一个手下，让他继续过来抽。

很快姚斌就因为疼痛，陷入了昏迷，一直到晕死过去，姚斌都没发出一声叫喊。

“泼醒他！”

一个手下端起一盆水，泼在姚斌的脸上，水溅到身上的伤口上，让姚斌的身体不自觉地抽动两下。

看到姚斌缓缓睁开双眼，廖辉走上前，盯着姚斌的双眼，缓缓问道：

“姚队长你这是何苦呢，这样……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兜里的纸条，是谁给你的。”

良久，廖辉见姚斌并没有回答的意思，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姚队长我敬你是条汉子，才给你机会，要知道梁超已经招了！”

听到廖辉说梁超已经招了，姚斌虽然心中异常地惊讶，不过却没表现出来。

梁超不是叛变了吗，怎么招了？

难道梁超叛变是假，他是潜伏在警察局里的自己人？

廖辉盯着姚斌的眼睛，并未发现他眼中有任何波动。

廖辉心中有些疑惑，难道传递情报的不是梁超？或者说姚斌不知道是梁超传递的情报。

“李队长要不要劝劝你的老部下？”

藤田见廖辉那里没有进展，转过头看向李飞。

“我试试。”

李飞点了点头，走到姚斌身前，先是看了眼廖辉。

廖辉回头望向藤田，见藤田微微点头，廖辉不太情愿地退到藤田身旁。

“姚斌，我们有小半年没见了！”

近距离看着姚斌身上的伤，李飞的内心很不好受。

李飞知道，想从藤田手中把姚斌救出去，就算他冒着暴露的风险，也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

“呸！”

一口血水险些吐到李飞的身上，姚斌耸拉着脑袋，不再看李飞。

当初听到李飞叛变时，姚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行动队中，他最崇拜的就是李飞。

“姚斌，不论做什么，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你说是吧。廖队长只想知道，是谁给你们报的信……”

姚斌听到只有活着才有希望，眼中露出鄙夷之色，只有像李飞这样的汉奸，才会用这样给自己的叛变找借口。

李飞说着，迎上姚斌鄙夷的目光，心中叹了口气。

他说这话不是真的劝姚斌叛变，只是想姚斌在合适的时候，能想起他这句话。

李飞不再劝说，转过头，看向藤田，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

藤田吩咐廖辉继续用刑，然后招呼李飞，一起出了审讯室。

阴冷的过道里，走在前面的藤田，突然回身开口问道：

“李桑，听说袁队长和白灵主任，最近闹矛盾了？”

“是呀，白主任这两日，都不让袁队长和她一起吃午饭，袁队长吃局里的伙食吃不惯，都闹肚子了！”

听到藤田的话，李飞知道，藤田很可能对白灵两口子起疑。

否则藤田还不至于，关心一个副队长的家里事。

“哦！我说袁队长行动时，怎么跑厕所去了。”

藤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不过李飞知道，藤田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下疑心。

李飞今天已经变相地提醒过袁华荣，他也只能帮这两口子到这里了。

……

多伦路一处小洋楼。

白灵和袁华荣一前一后，坐着两辆黄包车回来。

今天李飞的目光，点醒了袁华荣，晚上回家时，袁华荣特意叫了两辆黄包车。

他和白灵正处于吵架阶段，如果被有心人看到，两人继续乘坐一辆黄包车，很可能会引起对方怀疑。

白灵先进了房门，袁华荣跟在后面，等袁华荣关上房门，白灵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华荣……”

“别和我套近乎，在外面给我摆了好几天脸色，现在想要服软了？”

袁华荣没等白灵开口，便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

白灵愣了一下，当她看到袁华荣不停地对她眨眼，白灵马上反应过来。

“吼什么吼，晚上饭别吃了！”

白灵说完，把手里的包重重地摔在沙发上，看着袁华荣，用口型问道：

“家中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