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快跑——”他挡下了三发子弹。

实验人员怕他死了，立马围上来原地取肾。

枪对准了门口双手抱头的两人。

他们不跑，他们也不会开枪，毕竟他们做的是活体实验。

嘭！

剧烈的响动从上方传来。

整个实验室都在晃动。

“怎么回事！”

“他娘的，你们这帮小鬼，阴沟里的臭老鼠，看老子不把你们全炸出来！”

于秉盛和封赫带着一队人在地面上，指挥着手下扔手雷，医院已经被疏通空了。

他面前押着五花大绑的医院院长，胸膛都露在外面，刚从银柳堂绑过来。

照这么个炸法，他们非被埋在地下不可，顾不得上面的危险，人全都往上跑。

“咱们比比谁杀的多？”于秉盛开枪射死了第一个跑出来的。

封赫今天兴致好，打算陪他玩玩。

“数着。”这是对底下的人说的。

手臂移动的速度飞快，那些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几乎都是正中眉心。

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弹匣——

枪声足足响了半个多时辰。

直到两个穿常服的人出来。

“别开枪！我是叶司令儿子！”

“我是商会副会长顾家的！”

于秉盛派人把他们两个带了过来，“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下面除了东洋人就是死人。

顾清涵看向封赫，掏出口袋里的试管，“我们是来调查取证的，这是我们拿到的证物。”

解决完了，该回去睡觉了。

封赫收了枪，转身离开。

“哎？还不知道结果啊，这就走啦？”

急死你算了，自己回家温香软玉在怀，就知道把烂摊子丢给我，他奶奶的！

“报告于司令，督军胜出。”

“我知道，用你小子多嘴！”于秉盛一双虎目瞪向他。

…

没想到人还没睡。

正坐在椅子上，吃糕点。

光着脚踩在霾鸮身上，悠哉悠哉的。

霾鸮早就嗅到了主人的气味，但它一动不动，享受着余声笙时不时的投喂。

点心渣掉了一小粒在脚背上。

霾鸮伸出舌头一卷——

封赫目光沉了下来。

霾鸮是头灵敏度极高的狼，这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吃了，回窝睡觉。

“你回来啦，要吃吗？”余声笙举起一块。

他不想吃点心。

浴室里。

“你干嘛？”

“洗脚。”

“我自己洗就好了，不用你。”

“你别咬啊，封赫！痒，你……”

红润的足尖、素白如玉的皮肤，纤细的脚踝……

到处都是泛红的牙印。

…

因为这事儿叶邵明被记了一功，他之前对顾清涵的不满全都一扫而空，他本来就对这个小时候救过他的女人有好感。

便请顾清涵来和新饭店吃饭。

却看到了余声笙。

想见她一面实在是难，她周围还经常有人跟着。

这种机会难遇，叶邵明朝余声笙使了个眼色。

余声笙自然会配合。

他还欠她一万大洋呢，她都想好要怎么用了，壮大她的店，给员工涨工资……

“督军府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钱呢？”余声笙不搭茬，伸出掌心。

“你先告诉我进展如何。”

“你先给我钱。”

“明日午时三刻，万国楼，还是二号包厢，钱我会带过去给你。”

“午时三刻？”听起来不太吉利。

叶邵明没工夫听她闲扯，“有查到什么吗？”

“有。”

“真的！是什么？位置？图纸还是？”叶邵明眼睛蓦地一亮。

“是图纸。”

“声笙你太棒了！有带在身上吗？”

“没有，我明天给你。”

“好，好好好，声笙，军火库的位置是最重要的，继续找，嗯，你自己千万小心。”

余声笙表情认真，抿着嘴重重地点头。

两人的对话被悄悄跟来的顾清涵听了个一清二楚。

督军府、军火库。

近来，她也听说督军得了个绝世美人，喜欢的不得了。

原来是余声笙！

凭什么？

就凭她那一脸的狐媚样？

她不相信封赫能看上这种珠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浪荡女人。

余声笙还和叶邵明里应外合盗取军火情报，真是个贱人！

她一定会让封赫好好看看她的真面目——

…

余声笙回了家就开始画小人。

“你在做什么？”封赫看着她的画皱起了眉。

“画画啊。”

“你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叫火柴人，这是你，这是我，这是霾鸮。”

封赫:“……”

他不想承认那是他。

“别画了。”

“不行。”

不画怎么交图纸？

…

第二天一早，顾清涵去军政部大门附近守株待兔。

这次她没有再敢拦车。

而是跟着车跑。

“督军，我有话和你说，余声笙她是叶邵明派去潜伏在你身边的卧底！是真的，我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

他们约好午时三刻在万国楼见面，她说她窃取到了图纸要交给叶邵明！”顾清涵一边跑一边喊。

车开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

远处的顾清涵扶着腿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见车停住，立马又跑了过去。

车窗降下来——

“督军，我绝对没有骗你，若是我撒谎，你可以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顾清涵信誓旦旦地说道。

“开车。”

车再次启动，驶进大门。

“督军，是二号包厢，万国楼二号包厢——”

顾清涵知道他听进去了。

哼，余声笙，这次你完蛋了！

…

拿着密封袋装的十几张小人画，余声笙准时到了地方。

她一进去，叶邵明就紧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声笙，快给我！”

“钱呢？”

“我换成了金条给你，一万大洋太招人眼了，若是封赫问起，你也不好交代，况且你也拿不动。”叶邵明拿起地上的箱子给她。

他现在不差钱。

见他迫不及待要打开的样子，余声笙伸手摁住他，“邵明哥哥回去再看吧，这里不安全。”

门开了——

准确的说是门烂了。

余声笙的手还放在那个人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