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风身后，缓过神来的韩凌霜也被眼前一幕给看傻了。前一秒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华林山，此时竟然卑微如一条狗一样的求饶，她心中一时感慨万千。

这就是刚才还肆无忌惮要侵犯自己的人渣，现在却成了这幅凄惨模样，转眼间更是面临死亡的威胁，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楚清风的出现。

“这真的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会做，葬送了楚家的大少爷吗？”韩凌霜陷入了片刻的失神，在心中不断询问自己。

她尽管讨厌华林山，但很多事情，还是觉得交由法律来决断比较好，眼见楚清风要动手了，她最终还是站出身来阻止楚清风：“不要再打了。”

“为什么。”但是这一次，楚清风却没像以前一样， 她一开口就照做，而是平静反问。

韩凌霜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楚清风这样执意要伤害一个人，她根本无法阻止。

“我现在很生气。”不等韩凌霜再开口，楚清风已经说话了，他的眼神一片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若是有他以前的对手在这里，就知道，这是域王真正动怒的征兆。

曾经整个西域，都知道域王的性格，只要看到楚清风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管是什么人，都只能乖乖退避。

韩凌霜倒是没有多余的感觉，只会心里有些感动：“是因为我吗？”

心里如此想着，她在嘴上问了出来，很快，楚清风不置可否的点头。

“那好，我现在没事，而且他的下场，自然有法律给出答案，不要再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了。”韩凌霜见劝不动，便顺着楚清风的话，打算用另一个方式阻止楚清风。

整副身体都被嵌进桌子中的华林山听到这话，眼中露出一抹欣喜，这一刻的韩凌霜，在他心中简直就是天使，更让他窃喜的是，楚清风对这句话有反应。

韩凌霜活出这话的时候，楚清风便回转过身，面对韩凌霜的时候，他脸上的冷然消失，洋溢着笑容问道：“是怕我杀了人，到时候要负责吗？”

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因为韩凌霜根本没有这样说过，但是当他说完的时候，却见韩凌霜眼中露出一抹迟疑，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在她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想法就已经表露了出来，根本不是什么不忍心，也不是相信法律，真正的原因，只是担心楚清风杀了人要被追究责任。

华林山怎么说也是华家大少爷，要是华家知道楚清风动了他家的大少爷，就凭楚清风这个刚回金陵的“三无人员”来说，根本就没有办法应对华家的愤怒。

什么怜悯都是屁话，华林山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她如果有那个能力又没有任何顾虑，不用任何人帮忙，她都要亲手弄死这个人渣。

但此刻听到楚清风的问题，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尽管不想承认，但刚才听到他要杀了华林山的时候，自己心中第一时间想到的，确实是杀人要负责，楚清风不能再这样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兰兰因为你做的糊涂事伤心。”见楚清风目不转睛看着自己，韩凌霜神色不变的回应。

这是说给楚清风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想要彻底掩盖着心中的想法。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落在华林山耳中，心中满是期待，他就像是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每一刻都是煎熬，却又不得不认真去听，他的人生从来都没有这么漫长过。

楚清风手上为不可查的红芒逐渐消散，他最终放下了抬起的手，再次看向华林山的时候，脸上布满笑意：“你今天你运气不错，我心情好了许多。”

韩凌霜虽然没有明说，但确实担心自己，这就说明她虽然嘴上说着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但实际上心里爱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这样一想，楚清风确实心花怒放。

总算得到了老婆的认可，眼前这废物杀不杀已经不重要了，老婆担心自己，自己又怎么能让老婆失望。

他很仁慈的选择放过华林山，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华林山终于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

紧绷的情绪彻底放松，他整个人差点虚脱，只觉得浑身无力，强撑着一个劲的感激：“谢谢！谢谢楚少不杀之恩！”

“滚吧，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楚清风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便直接走到韩凌霜身前，关切的询问道：“没事吧？”

“还好。”韩凌霜带你点头，静静看着从办公桌碎片中挣扎着爬起的华林山，却没有要报警的意思。

所谓的法律会解决，只是嘴上随便说说罢了，以华家的势力，稍微运作一下，就会解决掉这件事情。

“看来我以后要经常在公司了。”楚清风见她点头才真正放下心来，刚才他的大脑被怒火充斥，完全没时间关注这些，现在才有时间关心韩凌霜。

韩凌霜没回应他这句话，不过确实打算让楚清风待在公司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还行，要是经常发生，楚清风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巧恰好到场。

不过压下她还有事情要解决，看着好不容易挣扎起身，却疑问浑身疼痛脸色都有些扭曲的华林韩，韩凌霜冷声说道：“华公子，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了，解除合约的意向书明天就会送到你面前，可能违约金需要筹备一段时间，有没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华林山一脸苦涩，之前嚣张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刻意又做作的顺从，说完以后看了一眼楚清风，还补充道：“违约金就算了，本来就是我不对，就当是这一次给韩小姐赔礼道歉了，如果以后韩小姐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也可以尽情开口。”

他说话时表现的无比顺从，听上去真的像个知书达理的公子，但这一切的真正原因，是他惧怕楚清风的恐怖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