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货商店 日 内

杨如宾在看羽绒服，他看上一件长款的羽绒服。

杨如宾：同志，这个保暖性怎么样？

售货员：纯鸭绒的，又轻便又保暖。

杨如宾：在新疆那种极寒天气，也能行吗？

售货员：应该可以了吧。这是最保暖的一款。要是这种不行，别的就都不行了。

杨如宾：多少钱？

售货员：488

杨如宾：这么贵呀！

售货员：这还是夏季减价了，要是到秋冬就更贵了。你到底要不要啊？

杨如宾：我再想想。

傅家小院 日 外

张瑞卿和杨如宾在洗菜。

杨如宾：今天看着这件羽绒服，最合适了，又是长款，一直到膝盖。人家说了纯鸭绒绝对保暖又轻巧。

张瑞卿：哪得多贵啊？

杨如宾：钱你就不用管了。

张瑞卿：你就这么想让我去新疆啊？

杨如宾：我是舍不得你，可是……我又怕耽误了一位医学家。

张瑞卿：贫嘴。我走了，能放心你吗？

杨如宾：我有啥不放心的，又不是小孩了。

此时整好李青青出来倒水，两人停住说话。

张瑞卿：接水啊？

李青青：我们老傅快回来了，给他烧点水沏茶。我们老傅啊就喜欢喝滚烫的，就得现烧。

说完李青青转身进屋。

张瑞卿：你看看，万一我去了新疆，你也给领回来这么一位。

杨如宾：你说什么呢？你太小看人了吧，我就是领也不能领这样的，那我也太下作了吧。

两人笑。忽然发现李青青正站在门口。

两人有些尴尬，

李青青转身把门咣噹摔上了。

二人愣了，无奈的相互看看。

傅家小院 晨 外

傅娟正在刷牙，杨如宾也出来洗脸。

傅娟赶紧让开：杨老师早！

杨如宾一边洗脸一边跟傅娟聊天：傅娟，我看你白天也挺忙的，夜校的复读班就要开始报名了，你要想报要拿着你的高考成绩单和学生证。

傅娟：太好了，这样还不耽误白天卖冰棍。

杨如宾：卖的怎么样啊？

傅娟：慢慢上手了，卖的越来越多了。我这两天抽空就去把名报上。

傅家客厅 晨 内

老傅一家在吃早饭，李青青依然不上桌。

老傅：我说你就你过来一起吃。

李青青：没事，你们吃你们的，我习惯了，在老家就在厨房里吃了，都不进堂屋。

傅娟：爸，我要报夜校的复读班了，就晚上上课也不耽误白天的工作。

老傅：唉！你说你，嫌环卫局扫大街丢人，招工进厂子也行啊。女孩家……在大街上卖冰棍。

傅娟：你不是答应我，只要我自己出学费，你就让我复读吗？

老傅：唉！咱这个家庭啊……敢指望出个大学生吗？

李青青：是啊，娟，你爸说的在理。闺女家读那么多书干啥，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回头找个好人家……

傅娟：我跟我爸商量呢！

李青青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老傅：你姨说的对。你呀……

杨如宾敲门进来：哟，吃早饭呢。

傅娟：杨老师，又事啊？

杨如宾：没事，再给你两本书，别忘了报名带学生证和高考成绩单。我走了。

李青青：杨老师，您不累啊！这学校里教学还教到家里来了。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杨如宾：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青青：我能有什么意思，我们是粗人下作，没你们文化人那么多……

老傅：你这是咧咧什么呢？

傅娟：杨老师是来找我的，你想干什么呀？必须向杨老师道歉。

杨如宾：算了，算了，都是误会。

杨如宾狼狈的出门去了。

老傅也埋怨起来：你这是干啥，一个院住着。

李青青委屈的：我没那他们当外人，我还给他们送烙饼，他们读书人心眼太坏了，瞧不起人。

傅娟：你把话说清楚，人家怎么坏了？

李青青：他们背后褒贬人，糟践人。

傅娟：不可能，人家什么素质。人家干嘛褒贬你啊？

李青青：他们就是瞧不起俺们乡下人。

傅娟：那你看看你是不是有哪些做法，让人瞧得起。

老傅：娟，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都少说一句，大清早的吃饭都不安生。

李青青委屈的吃饭。

傅娟：爸，我报名的事儿？

老傅：行，行，你爱咋地咋地吧。

傅彪闷头只顾吃饭。

傅家里屋 晨 内

傅娟找出报名所需的材料，小心翼翼地夹在杨如宾给她的书里。放在枕头底下。又拿出自己存钱的盒子，里面都是一些毛票和硬币，把钱仔细数好放了起来。

街道冰棍摊 日 外

傅娟大声叫卖着，仿佛叫卖声里都是希望。

傅家里屋 日 内

李青青收拾房间，把傅娟的书拿起，整理完床铺，又放回原处。忽然看到书上有杨如宾的名字，她气愤地把书摔在桌子上。里面夹的东西掉了出来，李青青捡了起来看了看。

李青青嘟囔着：当老师的就想忽悠人上学，要不他教谁去。

想了想把考试成绩单塞进了一条墙缝里。

傅家小院 日 外

李青青在院里晾床单。

杨如宾推车进门，不自然的打个招呼：忙着呢？

李青青白了他一眼，转身进屋了。

杨如宾尴尬，叹了口气。

傅娟进门：叹什么气啊？杨老师。

杨如宾小声：我可能把你家这个亲戚，得罪了。

傅娟：甭理她！她算哪门子的亲戚。

杨如宾：你去报名了吗？

傅娟：还没呢，我钱还不太够，想在攒两天，不是还没到截止日期呢吗？

杨如宾：你还差多少钱，不行先从我这儿拿点。

傅娟：不用我自己想办法。

杨如宾：那你抓紧吧，听说报的人多，名额已经快满了。

傅娟：好我明天就去。

傅家里屋 晨 内

傅娟摘下墙上的书包，小心翼翼的把包好的钱放进去。又把杨如宾给她的书放进了书包里，对镜子看了看自己，满意的出门了。

傅家小院 晨 外

李青青在洗碗：娟，今天不卖冰棍？

傅娟难得的好心情：姨，今天不卖，我去报名。

李青青看傅娟出大门，欣慰地自语：这孩子，难得有个好脸。

忽然想起什么，赶紧跑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