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渐层尾巴翘得老高：“这道题我会！你有两种选择，第一呢，是把18个位面里面的切片樊寂都集中起来，这样主神的力量就会回归本源，你自然就可以离开啦。”

楚慕打开淋浴头：“集齐十八个切片？然后看他们打群架？说第二个。”

老八其实还蛮想看十八个主神修罗场名场面的，奈何慕慕不喜欢。

“第二种呢，就是你把罪魁祸首洪文韬抓出来，他现在相当于莫比乌斯环的起点和终点，把他解决了，链接也就断了，你和樊寂都会被弹回主神空间。”

楚慕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洪文韬也进轮回剧情里面来了？”

“这是老八我猜的，”猫咪天性不爱洗澡，金渐层跳到窗架上，离楚慕远远的，“即便樊寂不在，快穿总局又不是一群废物，怎么可能让洪文韬从眼皮底下逃走嘛，我是觉得，他压根就没有逃。”

楚慕手撑在墙壁的瓷砖上，低垂着头：“他是跟着那些废弃位面的碎片，一起进入轮回地狱了……可以啊，老八。“

“喵！”金渐层得意极了。

“那就决定了，找到洪文韬。”楚慕拿浴巾包裹住身体，“然后回去。”

老八还是第一次看到楚慕对某件事情这么执着，它不由疑惑：主神啊主神，你到底做了什么？不过……在被慕慕制裁前，你能不能把欠我的工资给结一结？孩子穷死了。

楚慕披着浴巾走出浴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冷肆。

“……”楚慕别开视线，“回来了？”

刚洗过澡的美人身上沾着湿润的水汽，还有一股直钻肺腑的香，冷肆不受控制地走过去，伸出胳膊想要抱他。

楚慕眼前闪过那只拿着手术刀的手。

他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走开，躲过了冷肆的拥抱。

冷肆眉心一凝，偷偷打量楚慕。

楚慕知道他在看自己，便好像若无其事那般，捡起毛巾擦头发：“邵明日找你去干什么呢？”

冷肆眼中犹疑，试探着朝楚慕靠近。

这回楚慕没有躲。

冷肆放下心来：“有几株怪藤快要长到市政中心那条街去了，邵明日让我优先处理。”

楚慕“哦”了一声，态度肉眼可见的不冷不热。

冷肆的心又揪了起来。

“楚楚，你在家……有发生什么吗？”

楚慕知道这条龙很敏感。

按照他的影帝属性，其实是可以靠演技瞒过去的。

但是楚慕就是憋着一肚子火，不想迁就他。

“我能干什么？”楚慕放下擦头发的毛巾，“不就是睡觉洗澡嘛，哦，对了，小路畸变出了农场能力，你有时间多指导指导，他的能力用得好了，养活一整座城市都不成问题。”

“我会的，”冷肆重新拿起毛巾，帮楚慕擦头发，“你坐着，还没干。”

楚慕拼命忍住想逃的冲动，正襟危坐地让冷肆帮他擦了好一会儿头发。

“喵~~”软软的猫叫打断了皱眉沉思的冷肆，他低头看向老八。

“嗯？哪儿来的肥猫？”

老八抠了冷肆一下：你才肥，你全家都肥。

楚慕借着抱猫的姿势，自然躲开了冷肆：“今天跑家里来的，我看它可怜，就收养了。”

“它可怜？”冷肆捏了捏老八的宽腮帮，“它都猫界楚兮兮了，它还可怜啊？”

“喵！！”老八气得挠了他一爪子。

“哈哈，”楚慕眼中终于露出笑意，“说你呢，太胖了，减肥。”

冷肆偷偷松了口气。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楚慕的不开心，不过他左思右想也没找到自己得罪对方的点，再想想楚慕的预言异能，冷肆觉得，估计他是又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才会情绪低落。

“楚楚，”冷肆拿外套给楚慕披上，“有什么事情，别压在心里，我们是夫妻。”

楚慕逗猫的手一僵：“喂，我们领证了吗？”

“港市民政办肯定还有人活着，我现在就让他们开办。”

“得了得了，”楚慕把人拽回来，“都什么时候了……而且我才不想嫁呢，做你老婆要为人类献身……”

最后这句话楚慕说得很轻，冷肆没有听清：“楚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楚慕把老八往他怀里一塞，“我去看看小石。”

“我也去。”

那条鱼对楚楚不安好心，冷肆当然得盯紧点儿。

“喂，”冷肆不客气地捏老八的耳朵，“你要吃鱼吗？那里有条鳄鱼，你去吃掉。”

“……”老八的表情里面好像写着两个字：傻叉。

石厄还在昏睡，简直就像进入冬眠一样。

“不应该啊，”楚慕将少年从头看到脚，“怎么一点征兆都没有。”

滋滋……

一阵电流的声音微弱地响起，接着是一道刺目的白光。

楚慕本能地眯了眯眼，然后才往光源地——冷肆的口袋看去。

“怎么回事？”冷肆从口袋中拿出一串东西，正是它在发光。

楚慕定睛一瞧：【呵，还真是巧了。】

冷肆手里的东西楚慕很眼熟，老八也很熟。

【这个我不是留给南蓦了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冷肆头一次听到南蓦这个名字，却打心底里觉得有一种熟悉感。

“这是天元给我的。”不用楚慕追问，冷肆自己就说了出来，“我今天消灭怪藤的时候，他出来见了我一面。”

“他说什么了？”

“他就是把手串给了我。”冷肆主动将佛珠递给了楚慕，“你见过这个？”

楚慕摸着圆润的佛珠，眼前闪过一幅画面。

那是在他的第十八个噩梦里面。

楚慕躺在焦黑的废墟之中，已经成了一具焦尸。

在之前的十七个噩梦里面，楚慕死了就会切换场景。

可是很奇怪，最后的这个梦里，楚慕却能看到后面的一幕。

樊寂踩着废墟走到焦尸身旁，冷漠的脸上充满哀恸。

他跪在烧焦的地板上，一颗一颗捡起散落一地的佛珠。

那是楚慕在变成焦尸前，亲手拆散的。

也是在这一世里面，楚慕跪了三百九十九级台阶，给樊寂求来的护身物。

更是在大火燃起前，樊寂不屑地丢还给他的，碎裂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