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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楼离开的时候，孔晨荷想起来，喻昕婷还记着那个和她有缘分的宋怡宁呢，当初考钢琴系落榜后，杨景行不是有让人带话叫她别放弃吗，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如果愿意去音教系，就是孔晨荷的师妹了。??．?`

还有那个运气好考上了的何子昂，不知道跟着哪位教授，李迎珍是不想要的，因为这个学生的基础和风格不适合她。再说李迎珍年纪也大了，明年就退休，返聘后估计也不会四个年级代满，每周十几节小课挺累人的。

杨景行真没关注这些，只能回头去打听一下了。

吃过午饭后，杨景行就去看嘉嘉了，因为等会母亲和姨妈下午就要到了，姨妈想再看看杨景行的房子和小区的绿化这些是否都弄好了，所以约好就在这边碰头。

嘉嘉爸爸又在加班，母女俩在家，嘉嘉刚刚荣升二年级，斗志昂扬接受新挑战预习数学课程呢。

杨景行自己什么也不关心，嘉嘉妈妈就跟她说一下，小区现在的入住率快达到一半了，业主委员会什么的也选出来了，开商和物业还算好，和业主之间没什么大矛盾。

杨景行这栋楼的业主代表和楼长是个律师，维权意识简直犀利，据说还要求开商让电梯能做到能逐层停靠，因为他自己也和杨景行一样的户型，就在上面十七十八楼，本来是想当成两套房来用的。

嘉嘉妈妈了如指掌，杨景行这一层就一五零四没卖出去，一五零一的户主已经见过面，四五十岁男人，不知道做什么的，看起来挺有钱，说是准备明年再装修。一五零三号房也没装修，业主说自己是开公司的，但是感觉并不忙，在业主群里很活跃，天天号召大家团结起来逼开商把车位的事赶快敲定了，不然多拖一天就要多出好多钱呢。

嘉嘉妈妈还给杨景行保密了，没跟跟别的业主说杨景行的工作，避免没必要地好奇。不过目前看来，杨景行和邻居也不会有啥交集。

杨景行对几个教授和他们配偶的说法是：“……以前说不给我压力，现在我要说，也别给我爸妈压力啊。???．”

杨景行说：“我估计是你，就你一个……乐团应该有通知，你看看。”

龚晓玲哈哈笑，萧舒夏可为难了，笑着或者严厉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不过最终还是：“你不丢人现眼就算好的……”

杨景行说：“有一点。”

杨景行问：“一个人？”

电梯里也有人，下楼后，萧舒云的车就不开了，放在这明天再过来取，三个女人都钻进杨景行的车里，憋了这么久的情绪需要释放，姨妈一马当先：“行行，以后再不受这个气，把你爸爸的产业都卖了！”

萧舒夏和萧舒云母女俩一行人到了后都没要杨景行下楼去接，轻车熟路就上来了，和借住在家的人亲热得像姐妹一样，还歉意没给小孩子带礼物。

“哦！这个……几十个小节，不至于再请个演奏家吧。”乐弦尴尬一呵呵，然后宽慰：“耶罗比较守信的，你放心。”

喻昕婷不反击，在比较嘈杂的环境里小声问：“是我啊？”

杨景行长叹气：“我先挂了，给你五分钟时间。”

甘凯呈老婆同意女人的决定，放家里好，自己就是很多东西都放在家里，说起这个，当老婆的还不得不感叹一下，难怪丈夫和杨景行能成忘年交，两个人都一样，好像对钱这事根本没概念，杨景行也信任甘凯呈，那么贵重的东西就放在他家……

喻昕婷猛然想起来，陡然大声：“什么时候演出？谁指挥？”

喻昕婷想起来：“哦，拿我看下，手机……不行，这个正在用的手机才能看。”

喻昕婷嗯：“我在……这边，这里不要紧，安全的，人多。”

杨景行说：“不麻烦了，我自己问她。”

杨景行呵：“谢谢。”

乐弦来的纽爱新音乐季的演出计划挺详细，和往年差不多热闹，已经排好五十六场，最终下来可能近百场，号称业界劳模。

“乐弦告诉我的。”杨景行问：“钢琴是你吧？”

杨景行说：“那好……跟乐团排练的时候，注意多听多看，那怕不是你的部分，认真听指挥的话，触类旁通嘛。”

杨景行嗯。

乐弦哈，这能有什么不懂呢，她马上邮件……

喻昕婷用力嗯：“好……学校演出不？”

杨景行新奇了：“还有几张，我只看到一张啊，坐在栏杆上的。”

喻昕婷嘻一下：“……嗯！”

杨景行说：“我是说乐手……”

吃完晚饭，大家去甘凯呈家做客，顺便赏宝。萧舒云先赏明星合影再赏装修，一问，五年前的装修也花了四百多万，还不算家电，木头都是成吨进口的，好几十万一吨。这可让预算百万还觉得已经够档次的萧舒夏受刺激了，不停表示都可以借鉴……

杨景行呵呵：“谢谢……计划没变吧？”

杨景行无奈：“我说了，交响曲配器有钢琴，你要上台，但不是独奏家的身份，不过三十几个小节也轻松。”

纽爱新音乐季的新作音乐会有两场，分别是十月二十五号和十一月七号，都在艾弗里费雪上演。

喻昕婷急了：“啊，我叫小荷别给你看那几张的！”

杨景行又说：“看你去艾自然家玩的照片了，艾自然的化妆技术必须扣工资。”

晚饭是萧舒夏请甘凯呈两口子，谢谢他们对杨景行工作生活的照顾，和翡翠玉石什么的没关系，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大家提都不提，显得都没把这几千万的芝麻小事放心上。

当萧舒云帮妹妹一起谦虚什么作品出国演出其实也就说得好听，算什么啊，就那么点钱，说明这是远远没大家想象的那么高级。

乐弦说：“没变，一般也不会变了，怕你时间配合不上。”

母亲和姨妈要连夜回曲杭，她们倒不是不忙，而是杨景行实在没空陪伴。相比那个什么玉料，杨景行更担心姨妈的夜晚驾驶技术，可母亲的技术更不让人放心。

还好，三个小时后，杨景行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到了。

杨景行问：“谁这么瞧不起我？”

嘉嘉爸爸下班之前，一行人就告辞了，答应了明天下午过来接受请客。

晚饭又是嘉嘉爸爸请客，另一种氛围，因为男主人是个乐迷，喝了点酒后比甘凯呈夫妻比浦音的教授们更抬举杨景行的工作，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腐朽金钱社会，真正的艺术家音乐家已经快绝种了，尤其是年轻人之中。

喻昕婷懊恼：“我还没得来得及看仔细……字太小了。”

杨景行不犯贱了：“好消息是我的，我的交响曲写完了，被你们单位看上了，在新作音乐会上演出。坏消息是你的，你只能作为普通乐手上台，配器有钢琴。”

新作品音乐会也是纽爱一年一度中比较重要的环节，因为做得挺有质量，挺受乐迷和媒体关注。但是这个新作音乐会一般都是委约的著名作曲家的作品，历年来少有新作曲家出现，杨景行当然还是新的。

看了一下后，杨景行给喻昕婷打电话：“在干嘛？闹哄哄的。”

杨景行呵呵笑：“没关系，你最新轻松，根本不用练……到时候我要过去，要不要带什么东西？能带过去的。”

晚上十二点多，乐弦给杨景行打电话来了，虽然是很早就确定的事，但乐弦还是挺恭喜：“没休息吧，好消息！安排出来了，刚刚的通知，我转给你，对外公布也就这几天……一块石头最算落地了。”

喻昕婷：“嗯，我知道。”

基本上，萧家姐妹和音乐工作者甚至是乐迷之间都有点沟通困难。解散后，萧舒云甚至不怕美美生气地觉得艺术工作者说话太爱夸张了，人家世界第一的奥运冠军也没得到这么夸张的评语呢。相比之下，萧舒夏似乎也更怀恋以前小学初中老师对杨景行的评语。

东西继续让甘凯呈帮忙保管，感谢了主人的招待后离开，萧舒夏还给儿子做上思想工作了，要视金钱如粪土……

杨景行哈哈：“我对纽约没那么深的误解……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喻昕婷好一会没出声音，然后小心质疑：“交响曲怎么有钢琴？”

喻昕婷用力快解释：“画着玩的，她们的风格和我们不一样，我就画那一次，再不画了。”

王卉更是直接伸手：“分红，见者有份，快点！”

……

在零八零九音乐季安排中，纽爱的一些代表性的节目或者活动和往年差不多同期，比如新年音乐会、国庆音乐会、青少年音乐会……

杨景行又问：“乐手现在也收到消息了？”

喻昕婷又感叹：“真好……在哪演出？”

杨景行笑：“没你们单位效率高，还没定。”

嘉嘉妈妈嘴上说得好听，但是明显知道自己一家住的还是杨程义和萧舒夏的房子，所以已经准备好请萧舒夏吃饭，杨景行只能信誓旦旦真的有约了，不是要推辞，换明天也行。

杨景行和嘉嘉商量，如果什么时候喻老师要演出，就打电话给她加油。虽然有新朋友新老师了，但是小姑娘也挺想念喻老师的，但是好像不乐意杨景行还是像当初一样把她当幼儿园的孩子对待。

虽然没抛光，女人们也感叹翡翠确实漂亮，萧舒夏还觉得自己老了，品位变了，对太鲜艳明亮的东西审美疲劳了，还是玉石更适合现在的心境。

喻昕婷汇报：“今天有点凉快，我出来走走，等会就回中心练琴。”

自从妹妹为儿子买了这个房子后，萧舒云也多了个心思，到别人家做客是都要留意一下跃层或者复式楼的装修设计，积累学习了这么久，现在指点江山简直滔滔不绝，无数种建议和方案。

“不是我们单位……”喻昕婷先嘻嘻乐，然后才惊喜：“真的啊？”

杨景行又客气：“不麻烦了，我自己看看先，不懂的再问你。”

乐弦呵：“真的恭喜你，太顺了……你自己看还是我给你说说。”

喻昕婷相信自己的反应度：“我只要两分钟……最多三分钟，他们的邮件都很短。”

喻昕婷肯定迷糊了：“……为什么？”

杨景行今后的工作继续展开，社会关系肯定会越来越复杂……

嘉嘉妈妈的说法是为了不影响喻昕婷工作，再加上时差原因，所以没让女儿太多打扰喻昕婷，只是打过几次电话。

杨景行建议：“先听好的吧，坏的是建立在好的基础上。”

饭桌上，老师们对学生的过去现在未来进行了回顾计划展望，连最保守的贺宏垂都挺乐观，当然了，子女的成功都离不开父母的养育和支持，比如上一次丁老去九纯，虽然作曲系因为太忙而没派代表，但是有关注，知道父母做得挺好，丁老挺开心的，其实老人家有一些怪脾气的。

喻昕婷都不搭理了：“哦……教授开心吗？”

“啊……”喻昕婷好像有点措手不及：“那我先听坏的。”

乐弦嗯：“助理总监群的，演职人员都有……我看一下……对，有她，呵呵，美人鱼鱼……哎，应该还有单独通知，她还不知道有钢琴吧，回头我问了给你电话。”

喻昕婷嗯。

四五分钟后，杨景行再打过去：“看到没？”

喻昕婷不情愿地咯咯：“不是我们单位……那是连指挥？”

杨景行说：“十二月十五号，美国时间，耶罗米尔指挥。”

王卉和母亲有比较大的分析，想拉拢杨景行一起批判老一辈的审美，可杨景行没这狗胆。

甘凯呈早看出来：“他就是想刺激我，他有我没有呗！”

杨景行笑：“祝你早日有自己的助理。”

杨景行说：“排练怎么计划的？”

杨景行道歉：“不好意思……你就当一步一个脚印，先当好乐手，再成独奏家。”

萧舒夏的最新计划是新房子赶快装修，自己装个保险柜，反正借住的人也准备搬了。九纯家中虽然也有保险箱，但是……杨家的目标还是太明显了，家里一般不放啥贵重东西。

喻昕婷不太信：“我，我自己学，学了再看。”

喻昕婷想了几秒：“……不用。”

喻昕婷连忙解释：“没，因为知道你要求高才这么说……嘿，真好，恭喜你。”

母子俩回到住处，萧舒夏还是那些话题，齐清诺知道你要出国了怎么想？玉石的事倒是不比炫耀了……

乐弦解释：“前天见了一面，这两天太忙了……你也知道，助理就是杂事多，天天跑乐务那边，邮件多得看不过来，谱子都没多少时间细读。”

杨景行说：“学校不排，我们的爱乐排，多半比你们单位还先演出。”

甘凯呈老婆也知道，很多事可不能用钱来衡量。说起钱，就顺带提起玉石。萧舒夏本来是想放到银行去，可一打听，银行的一个盒子一年的租金才一两千块，这也太不让人放心了，如果是一两万还勉勉强强能接受。

《》是十月二十五号的下半场，上半场开场曲则是一个日本著名作曲家的标题音乐，不知道是什么形式的，不过上半场还要待定一，估计开场曲不会太长。

喻昕婷轻声：“嗯，还有排练计划，才的，几分钟……你比我先知道。”

小区内倒是下面的平层户型的装修入住率高一些，嘉嘉都认识好些新朋友了，同一楼层有个小女孩，只比嘉嘉高一年级，还要辅导嘉嘉做作业，嘉嘉挺不服气的。

杨景行气：“你别丢人了，交响曲怎么不能有钢琴？你还浦音学子。”

当了好久的空想家后，还是来点实际的，萧家姐妹都想看看嘉嘉装修好的新家。嘉嘉妈妈虽然谦虚但不小气，然后就被萧家姐妹称赞了装修品位，其实还是有很多值得借鉴学习的地方。?．?`王卉甚至觉得房子小一点才有家的感觉，自己以后是不会弄那么大个房子的，还什么复试跃层的，杨景行一光棍汉……

“你才笑我！”喻昕婷有点气，“好快啊，他们说就算你也要好几个月，我就最最慢打算的。”

星期天，杨景行上午还会继续给安馨上课。中午是萧舒夏请老师吃饭，安馨也接受杨景行的邀请，毕竟自己没有要开学的教授们忙。

萧舒夏都不知道如何答话了，还是杨景行自己来：“谁让你得意……”

杨景行也解释：“开玩笑的，挺好看的，真的，演出的时候就这样画。”

玉料是女主人从卧室取出来的，还专门放在一木盒子里，垫了东西的。

好像没话说了，喻昕婷沉吟了一下想起来：“那你说还有坏消息，是什么？”已经不担心了。

杨景行嗯：“真的。之前没告诉你，因为一直没确定，怕你笑我。”

杨景行鼓励：“应该学了，淡妆就可以……不说了，你吃午饭没？”

喻昕婷说：“吃了回去，我准备去吃那个玉米卷……不是垃圾食品。”

杨景行嗯，还是对纽约有误解：“注意安全，过马路乘车都小心。”

喻昕婷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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