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不能算什么天才，但是架不住平时练得多加上系统在技能升级的时候还会给加buff，这段时间下来手枪射击等级超过20的他至少在靶场的表现已经看得过去，甚至比平时不怎么用短枪的米申成绩更好。

莱米则对于这些固定靶位没有太大兴趣，只开了几枪就去旁边尝试挑战性更强的战术射击项目了。

然后众人就见到了一个女超人的诞生。

50米以内几乎百发百中的阳寿瞄准法对于步枪来说不太够看，但手枪射击最远也不会超过这个范围，再加上莱米身手矫健步履轻快，几乎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一般完成了模拟场地内的全部射击内容。

当莱米从场地后面走出来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众人的鼓掌和叫好声。

询问之下韩峰才知道，莱米刚才不经意间破掉了这个场地的最快记录，而且占据着碾压一般的优势。

这样的待遇让莱米有些受宠若惊，在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她并没有得到过太多鼓励，即便在民兵组织中的战果不错，她也总是被视为一个后勤人员，只在“必要情况下”才参加战斗。

在人群逐渐散去之后，一个带着眼镜、目测40岁往上的中年男子却上前拦住了莱米。

“上午好，美丽的女士，我能跟您聊一聊射击方面的……技巧么？”

“？？？”

如此明目张胆的搭讪行为搞得韩峰人都麻了，虽然他确实对黑皮没有感觉，但这也不意味着能放任好不容易招募到的手下被人挖墙脚。

就算几乎不可能成功，但就算表现出这种倾向也不行。

于是韩峰带着另外三个猛男直接围了上去，准备如果对方不知好歹的话，就给他来一个强人锁男。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二人后面的对话。

“女士，我叫杨·考卡尔，是捷克斯柯达（CZ）公司的高级销售代表，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代表我们公司参加几场实用射击比赛？”

韩峰等人放松下来——NND，好像误会了。

“实用射击比赛？”莱米显然对这个项目没有任何概念。

“就是一种使用真枪和实弹的射击比赛，和您刚才尝试的那种差不多，难度可能还要更低一点……”考卡尔花了几分钟时间给莱米介绍了一下这个名词的意思。

莱米的眼珠转了转，显然对于这个提议是有兴趣的，不过她也没忘了谁是付给自己钱的老板，于是看向了不远处的韩峰：“这件事情你可以跟我的老板谈，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就可以。”

“不如我们去休息区谈谈？”考卡尔走了上来，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片：“这是我的工作证。”

韩峰内心一动，他其实也不清楚所谓实用射击比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对方CZ公司的身份不像假的。

在上世纪90年代之前，还是一个整体的捷克斯洛伐克有着相当发达的军工产业，不过随着后来两边分家以及加入欧罗巴联盟遭到倾销等一系列事件，如今捷克能拿出手的军工企业已经没有几个了。

还算有些知名度和影响力的，大概只剩下造枪的CZ公司和生产飞机的沃多乔迪公司。

这个国家如今更加出名的是其发达的成人服务产业，以及数量和质量都很可观的艳星。

相应地，上面两家公司在捷克军方内部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而捷克恰好又是一个符合韩峰要求的国家。

他们有大量被封存的冷战武器。

考卡尔一开始显然理解错了韩峰一行人的身份，他以为莱米是一个模特而韩峰则是她经纪公司的老板，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参加一个射击比赛还要经过老板同意。

另一方面，莱米的也确实有着标准的模特身材，这也是考卡尔决定投出橄榄枝的重要原因。

美女和枪的组合总是足够吸引人，但他们这一行想要找到射击技巧和外貌都过关的人其实并不容易，考卡尔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于是他用了很大篇幅向韩峰介绍CZ公司，并且多次强调这个代言不会涉及暴力内容，实用射击是单纯的运动项目，不会对莱米的名声造成负面影响。

韩峰心说我一个搞PMC的怕什么暴力内容，他直接表示这些都无所谓，但需要CZ方面开出足够的诚意。

“这个好说，塞温女士（莱米的假名）每次参赛，我们根据成绩发放奖金，条件是她必须使用我们提供的参赛枪械，每次比赛的武器用完之后可以免费赠送。”考卡尔开始详细地报出自己可以给出的条件：“如果她的成绩够好，我们还可能会请她去拍广告，当然这是另外的价钱。”

现在双方只是第一次接触，韩峰不可能直接跟考卡尔说能不能联系一下你们捷克军方，我想买一批二手装备，这种事情毕竟比较敏感，得等到大家熟悉之后再说。

所以韩峰直接做主让莱米和考卡尔签了一个三场比赛的短期合同，这些比赛会在未来一周左右时间里举行，不会影响他们的后续计划。

“那么，既然如此，我来向你们介绍一下本公司的最新产品。”考卡尔把韩峰和莱米重新领到射击场里面，从手枪枪架上取下来了一支崭新的手枪。

用惯了SP01的韩峰一眼看出来，这仍然是一支从CZ75发展出来的手枪。

没办法，捷克的军工业目前就是这个啃老本的样子，之前想要创新搞出来的新突击步枪CZ805BREN问题一箩筐，回炉重造的BREN2刚刚交付捷克军队试用，暂时还不知道是啥样子。

“这是我们公司面对高端市场推出的全新产品，目前命名为CZ75 shadow 2。”考卡尔把枪摆在桌上，精致的做工、加长弹匣和漂亮的蓝色侧板，确实是一支很能吸引眼球的武器。

实际上考卡尔这次来到比利时就是为了推销这支被公司寄托了深切希望的武器，一举扭转在市场和赛场上都被奥地利格洛克公司摁在地上打的不利局面。

这项工作没有什么创造力，就是把枪放在一些比较知名的射击场，然后祈祷会有看上眼的人，如果不是中途遇到了莱米，这本应是一次枯燥无味的出差之旅，并且以考卡尔的业绩，他可能也快要失去这份工作了。

莱米拿在手上，确认枪膛里没有子弹之后试了试手感，然后向韩峰点点头：“感觉非常不错，比我过去用过的所有手枪都好。”

这句话显然让考卡尔非常兴奋，在他看来以莱米的枪法至少应该用过市面上所有的主流武器，能给出如此高的评价是对他们公司产品的极大肯定。

韩峰看着两眼冒光的考卡尔，犹豫着是否要告诉他真相——莱米过去用过的手枪只有80年前的TT33、100年前的M1911以及韩峰这个月才送给她的一支伯莱塔92F，那也是30年前的产品了。

临别之前考卡尔表示回去之后会以最快的速度给“塞温女士”处理好参赛资格，并把这三场比赛相关的所有消息都发过来。

“老板。”送走考卡尔之后，莱米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枪：“为什么会有人为了让我拿枪打靶子而付钱？”

由于莱米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嫁了出去，没怎么上过学，因此她对世界的认知水平是跟CAF中部的某个村子，而不是跟哈姆杜克挂钩的，自然不是很容易理解这件事情。

在过去的几年中，她拿枪杀人只为了能吃饱饭，之后韩峰让她知道了拿枪打人竟然还能赚钱，而今天她竟然发现原来拿枪还可以不是为了杀人。

这件事要说起来的话很复杂，韩峰没办法给这个阿非利卡妹子解释马斯洛的理论。

“大概是因为人在吃饱之后总要追求点别的什么东西吧。”韩峰想了想之后回答道。

莱米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算了，这两天再练习一下，到时候尽量拿一个好成绩，以伱的水平我觉得问题不大。”韩峰也不知道莱米在那个比赛里到底能算是什么档次的射手，但从考卡尔的兴奋表现来看应该不会太次。

“说起来，老板。”亚尼克在旁边问道：“莱米姐姐这样抛头露面真的没有问题么？”

“我们是合法公司，亚尼克。”韩峰强调道：“所以要有合法公司的自信，别说去参加射击比赛，就算去拍电影都没关系。”

这句话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但却让旁边的莱米瞪大了眼睛。

第一场比赛就在布鲁塞尔的郊外举行，距离不远，但是考卡尔要求莱米在比赛开始之前的两个小时到达场地，这让一行五人只好天刚亮就出发。

完全出乎韩峰预料的是，考卡尔不仅带过来了给莱米参赛使用的手枪，还带来了一整个团队。

“我相信塞温女士的能力，一定可以夺得冠军，所以我们得确保拍出足够好看的照片来。”考卡尔说着示意旁边的几个女性化妆师开始准备。

可怜过去杀人不眨眼的莱米哪见过这种场面，只能任由几个造型师摆布，换上一件又一件不同款式和风格的衣服，然后开始弄发型和化妆。

莱米最后只穿了一件简单的女士无袖背心和牛仔裤，梳着马尾辫走上赛场，造型师表示她无需任何多余的装饰元素，只要尽可能展现手臂和背部堪称完美的肌肉造型即可，这种野性风格在近两年非常流行，只不过大多数模特都完全达不到要求。

考卡尔的眼光没有问题，莱米第三个开始比赛，尽管她在登场之前朝韩峰一再抱怨脸上的妆容让她感觉难受，但仍然刷新了这一比赛的历史记录，收获了相当多的掌声。

只可惜这个赛事的级别并不很高，没有太多的关注度，考卡尔让莱米参加这场比赛，只是为了另外一场比荷卢地区级赛事的入场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