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按照现勘那边调查的证据，显示凶手是出现过现场的。

凶手在死者张翠莲进入车内并且死亡之后打开过副驾驶的门，从手套箱里拿过什么东西，很有可能是王传志放在手套箱里的现金，然后擦除了副驾驶门把手上的指纹。

另外，凶手还打开了后备箱，取出了有可能事先准备好的一氧化碳发生装置。

“陈刚呢？”

有人问道：“那个女性受害人的丈夫呢？”

张辉摇摇头：“先不说陈刚能不能拿到王传志的车钥匙，他本人一直在天州市出差，今天下午才回来，更没有作案时间。”

陈刚是今天下午才回到海州市的。

“醒了？小杨给你打了粥，还没凉呢，起来喝点。”

快退休的人了，熬不住，陆川也没让人在这呆着。点上一根烟，陆川还是满脑子的案情。

但是陆川总觉得凶手似乎就在身边。

陈刚应该都不知道张翠莲和王传志的关系。

“就是单纯的……顺手牵羊？”

现在其实也没过几天，但是叫着叫着也就熟悉了。

正如案件分析会上有人说的那样，对方如果不是王传之熟悉的人，怎么可能在擦除完指纹之后又把车上锁呢？

张辉在和对方聊完之后，了解到他是在给公安系统做一些信息系统维护的工作后，和天州市那边取得了联系，确认了陈刚的行踪。

在整个询问的过程当中，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张翠莲和王传志之间有婚外情。

另外就是针对王传志所有亲属的一个全范围的清查。

大多数人昨天晚上都熬到了四五点钟才睡觉。

早上的刑侦支队，并不吵闹。

给他作证的有陈刚的同事，还有那边派出所的几名民警。

案情分析会上大家又讨论了大概两个小时，到了凌晨3:00的时候，案情分析会才终于结束。

……

但是从目前张辉的调查结果来看，双方的妻子丈夫都没有作案时间。

今天两人忙坏了。

陆川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陆川回到现勘办公室之后，杨林和杨森都在沙发上睡觉。

二组的李冰不同意这个观点。

以张翠莲的人际关系和交往情况来看，没有什么仇人，也没有什么经济纠纷。

老白没有加班，今天晚上9点多就回家了。

从张辉这边对陈刚的调查结果来看，完全排除了对方作案的可能性。

现勘办公室这边，也就昨天发现尸体的时候比较忙一些。

细心，又似乎有些幼稚。

现在就好多了，现场处理完了，线索也都弄好了，指纹鉴定也结束了，基本上就没有现勘什么事儿了。

杨森看样子早就睡醒了，已经开始泡茶了。

等陆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多。

所以说凶手犯案的过程看似缜密，实际上留下的漏洞极多。

……

陆川点点头，去了厕所。

有人突然说话，是一组的陈浩：“陆主任他们在现场发现副驾驶的门把手上指纹被擦除，有没有可能是有路过的人在发现车里不对劲的情况后拉开了车门，然后拿走了钱财？”

“凶手动手的时候两个人应该已经死了，总不能是死者自己把车门锁上了吧，所以我觉得凶手一定是王传志关系很亲密的人，再不济也是拿到了他车钥匙的人。”

而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排查王传志的人际关系。

破案这项工作有的时候不仅仅要看证据，还真的要相信那么一点灵感。

“在作案清理现场后，锁了车门才离开。”

陈刚是在11日上午离开的海州市，之后就一直在天州市那边调试系统。

那就是，王传志的车锁，凶手怎么能可能说打开就打开。

“公安局家属院门口怎么了，咱们支队门口去年还丢过电动车呢，人也没抓回来啊。”

“拉倒吧，公安局家属院门口顺手牵羊？不可能！”

是接下来行动组这边的重点调查对象。

对方虽然在清理痕迹上想到了隐藏自己，但是他忽略了一些常识性细节。

那两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秦队，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

而且以张辉和陈刚的接触过程来看，对方无论是对自己的妻子张翠莲还是他本身的反应。

但其实又漏洞百出。

他刚刚升官儿那会儿，大家叫他陆主任还不是特别熟悉。

王传志的人际关系相对复杂一些。

从她这边基本上找不到有人想杀她的可能性。

“我去洗把脸。”

根据以往的办案经历，婚外情有人死亡，绝大多数都是双方的丈夫或者是妻子所为。

以前大家都叫他小陆的。

要知道，陆川等人在发现王传志尸体的时候，车钥匙就在钥匙门里插着呢。

算了，先不想了，睡会觉再说。

“陆主任，醒了？”

“带人出去了，昨天晚上好像有新发现，一大早就去核实了。”

案情分析会上，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案子到目前虽然还没有什么特别明确的指向性的线索。

陆川有时候做指纹比对的时候也是这样。

在陈刚的眼里，似乎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那能一样吗，再说，就那天早上陆主任他们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车门是锁着的。”

有行动组的同事打招呼，陆川都一一回应。

一根烟很快抽完了，陆川扭了扭僵硬的颈椎。

“王传志开的那款车是老款的大众轿车，没有自动落锁功能。”

说锁上就锁上。

对方看似很谨慎，擦除了副驾驶和后尾箱锁上的指纹。

按照工作计划，应该是三天后才能够调试完，然后返回海州。

因为无论是陆川做的推测，事先凶手在王传志的后备箱里放置了一氧化碳发生装置，导致两人中毒，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陈刚都有不在场证明。

有的时候一个案子长思不得其解，偶然之间一个灵感可能就找到了关键证据，案子就破了。

“张组长呢？”

一些特别模糊的指纹，光靠实实在在的技术去对比分析，有的时候是非常困难的。

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完成的。

但是说不上哪一天，想到这门指纹的时候，突然之间冒出来一个想法，把指纹的标记点调整一下，说不定就比对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