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追不到白月光他着急死了
作者:下三白 | 分类: | 字数:7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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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佛女48
他终是低下了头颅,像是攀附缠绕的藤蔓想要依赖那棵大树一般,使尽手段。
而眼前的佛女如传闻那般,清冷无波,一双眼睛干净透彻,似乎将他这只妖看清的彻底。
“求你...”
她听他说了三次‘求’。
这只妖在她面前哭的泪眼婆娑,哭相一点不丑,极为旖旎绮丽,在这阴暗密林、暴雨帘幕之下活像个雨中艳鬼。
现在的他比起毛茸茸暖和的狐狸,更像是一条墨青长尾黑蛇。
被他锁定的她像被一条纤长冰冷的尾巴,一圈一圈细密缠绕住了,让她呼吸不舒畅起来,有一种轻微的窒息感。
同时,还给她一种不得不认命的感觉。
卿婳脊椎发麻:完了。
她说:“嗯。”
卿婳也知道他现在故意在卖惨,可是见到雨水砸落下来将他身上染的血红,那翻滚出来猩红的皮肉被洗的发白,看着就痛,让人心软。
更别说他的眼泪了。他很会哭,哭的并不太狼狈,只会让人心疼。
她无可奈何,抬手拂过他被雨水打湿的脸,去擦干他眼睫下湿润的皮肤。
也不知道这伤是谁弄的。她偏头去看雨中那几个一身白净的弟子。
还得把这几个人也送回去。免得事情闹大。
卿婳觉得头疼。
“走了,”她说,“回去给你包扎伤口。”
她伸手,柔软的掌心摊开在他面前,等他放上来。
两只手相握,一冰一暖。
卿婳用力,将他扶起。他软绵绵的倚靠了过来,放心的依赖着她,身上湿淋淋的雨水就这么顺着流到了她的身上,有些阴湿。
卿婳现在说不出嫌弃的话来,只想快点离开。
“你还能变成狐狸样吗?”
“嗯。”
下一秒,白毛染成红色、皮毛被打湿沾粘在一起、从蓬松一团变成瘦巴巴一只的狐狸出现在她怀抱中。
卿婳小心翼翼怕碰见他的伤口,又一边将狐狸严严实实压在怀里。
那几位昆仑弟子,卿婳记住他们的五官长相后,用法器托举着他们离开。
将这几位弟子放在干净的墙垣角落等人发现后,卿婳提步朝自己屋子快步走去。
进屋,一身水汽在地板上积了一滩水洼。
卿婳没空去收拾自己,先将病怏怏的狐狸裹在软被里,给它包扎。
狐狸一直很乖,包扎的时候也不乱动,即便她将会刺痛血肉的药粉撒上去,他也乖巧的一声不哼,只有爪子讨好的勾着她的衣袖。
等给他收拾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卿婳终于吐了口气,然后去换了身干净衣服。
外面的雨还没停下来,即便现在是白日,天色暗沉的像是黄昏傍晚。
卿婳戳了戳现在装傻不开腔的狐狸,示意他变回人形:“说说吧,怎么回事?”
语气中倒也没有什么埋怨的意味。
或许她对他的容忍底线早就被拉低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所以现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卿婳依旧风平浪静,没太多反应。
她早就知道他是个麻烦精了不是吗?
不过她得知道事情经过,才能给他擦屁股,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
这样一看自己现在这护犊子的样子,显得她有些是非不分的感觉了。
黄光一现,狐狸又化成湿淋淋滴着水的漂亮男妖,卿婳蹙眉,转身阖眼:“先去换身衣服。”
她说的轻:“这天气容易着凉风寒。”
听见回应的一声微弱的“嗯”后,耳边又听见了衣料摩挲的声音。
卿婳下意识心里记起了数:一秒,两秒...
他动作快,不到一分半时间,卿婳就听见他说“好了”,不过嗓音哑哑的,是哭多了时候的那种沙哑,有些晦涩。
卿婳转头看他,脸色不自觉严肃起来:“说说吧,怎么回事?”
刚才在雨中他的面色惨淡苍白,如今回了室内,脸色看着红润起来了,尤其眼睑下面颊的那块皮肤,粉扑粉扑的。
“我...”他说的断续,不连贯,一副在找借口的样子。
卿婳心头一点不急,不催他,等他慢慢想出来过程。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
他只是修炼到一半后,心里太想卿婳了。
一想到古铎此刻就陪在她身边,和她一同工作,他心脏就像被泡进了醋水里,被酸水一点一点腐蚀。
他想去见她,想在古铎面前耀武扬威的宣誓主权,想告诉所有人,卿婳被他标记圈占了。
所以他撑着伞,站在了院门口等着她回来。他夜视能力好,一定能第一时间看见她。
他想,那个时候卿婳脸上肯定全是困顿。
昆仑弟子刻苦,哪怕是雨天,哪怕是半夜,也会有弟子孜孜不倦的修炼修行。
只是经过卿婳屋子门口的几个弟子嘴有些碎。
发现经过被分配给了佛宗佛女的屋子之后,就谈论起了弟子们之间最近流传的八卦。
“佛女和古铎公子,感觉真的挺般配的,我听说两人在一同值守秘密试炼呢,可甜蜜了。”
第48章 佛女48
“真羡慕啊。我还听说,佛女的劫不是还没有过吗?他们说,可能是情劫呢?说不定古铎公子就是她的劫。”
“劫?说到这个,他们佛宗的历练任务真是缥缈,要如何去寻这命定之劫啊,佛女几年了都没有突破。”
“你们相信这命定、劫难之说吗?我觉得...”
话题从卿婳古铎转到了佛宗渡劫之事之上,而一不小心听完全程的怜愣在了原地。
劫...?
心脏突然颤栗...他突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这一刻连听到古铎和卿婳的那些传闻都变得不重要了。
他蛊惑了那几个弟子,没想杀他们,只是想问点东西。
被蛊惑的弟子眼神变得空洞,有问必答。
“佛女的劫是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我只知道佛女的劫还没有找到,还没有渡劫成功。”
“劫会不会是一个人?当然可能啦。”
“如何渡人?我想应该是顺着他,实现他的心愿吧。”
“别的关于劫的事情?...我好像听说劫和劫主之间会有感应...”
......
失去蛊惑后,几个弟子昏倒在林中,而怜则吐了一口血。
他现在太弱了。最拿手的蛊惑都费力。
他有些难消化这个事实。也觉得自己蠢。
怜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卿婳还有渡劫这一说。
明明那么明显,只要他多观察她就能知道的事情,他如今才知晓。
他还在佛宗待了那么久。
怜突然有一瞬间心冷,觉得自己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她,有一种抓不住她的感觉。
那他是什么...?
他是她的劫吗?
他不知道。
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盖住了他,思考也变得混沌了起来,钻进了一条狭窄的小道里,逃不出来。
要是真的是呢?原以为她对他的好是出于她逐渐开始接受他了。
他以为自己的计谋有用了,温水煮青蛙终于让她动了心,眼里有了自己。
不然她明明知道自己多么恶劣,为什么对他那么心软,那么包容,一双干净清澈的黑眸看着他时,全是怜爱。
原来是因为他是劫,那些全是假的?
按照往常来说,怜肯定会好好利用这一点,抓住这个机会,在转化为自己的一个优势的。
但现在却像是一条从爬到高处后又踩空掉下来的落水狗,钻了牛角尖,胸腔烦躁,难受的要死。
要他接受,从‘她似乎有一点喜欢他’变成‘因为他是劫,所以她对他好’,落差太大了,像是深渊地狱。
不过这只是他的猜测,他还没有完全证实。或许万一他不是呢?
手中幻化出了一把骨刀,刀口锋刃。以往刀尖都是对准他的敌人,这一次刀尖对准了自己。
皮肤被划破时,意外的他不觉得痛。脑子里全是他想象出来的画面,要是见到他这副样子,卿婳会是什么反应呢?
这么想象着可能出现的场景,反而让他下手更重更狠些,他恶劣的本能会利用所有的机会让她心软,然后趁虚而入。
这般凌虐的样子一定会看着可怜吧...捂着颈侧,血从他指尖溢了出来。
只是这天不作美,雨越来越大,将他这漂亮红艳的血冲刷的寡淡了。
效果会不会不好?
于是他又割开了几刀,让血涌的更多,面积更大。
林中有了动静,他难得耳力不好,没及时听到。
等到他意识过来时,耳边听见她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果然...她找到自己了。
昆仑弟子没撒谎。传言是真的。
他是她的劫,所以她找过来了。
应该高兴的才是,他们的羁绊又多了一个不是吗?但此刻却像个弱者一样,想流泪,想求她...
渡了他之后,能不能别丢了他。
他会很乖的。不会那么任性恶劣了。
·
“我没有伤他们...我只是想问一下事情...这伤是我自己弄的...”
他说的断续,内容有些颠三倒四,不过卿婳还是听懂了。
他眼皮半压,睫羽轻颤,他说:“对不起。”
卿婳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这样歉意的话。
她看着他被白纱包裹的那些伤口,没追问别的:“不痛吗?”
为什么自己伤自己...
卿婳听到他承认自己是她的劫后,心里也大概有数了。
这狐狸性格极端,她是知道的。
啧...她想开口说他两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熬夜之后困顿疲倦逐渐袭来,卿婳叹了口气,准备去休息,等晚点脑子睡醒,再去思考要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我休息了。”她说着,再阖眼前,又斟酌着补充了一句,“你也好好休息,然后...乖一点...”
怜像是她平淡宁静生活中骤然砸下来的岩浆,将她的生活弄的一塌糊涂。
但卿婳倒霉悲催的发现,她好像已经逐渐习惯了。
卿婳是被饿醒的。饥饿感让她提前转醒过来。
枕边是熟悉暖和的毛茸茸,裹着白纱布,看着有些可怜兮兮。
她穿衣梳洗,先急匆匆去了饭堂,打算先吃饱了饭,再回来给狐狸换一下药,最后才去今天的值班。
这个值班她只需再看两天,就解脱了。如此想着,她心情都好了些。
她吃饱喝足,也给狐狸打包了饭菜。
不过等她回屋,狐狸还是那样,趴在她床上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呼吸时腹部还有起伏,卿婳还真心慌了两秒。
但眼下这副场景也有些不对劲。
怜总是会等她的。她只要推开门,总能见到他看过来那双漂亮又闪亮晶莹的狐狸眼。
无形之中让卿婳习惯了有人等的状态。
她唤了他两声,将东西放在桌上后,也没能得到他清醒的回应,只听见一声微弱、不舒服的小兽嘤咛声。
她快步跨去床边,伸手一摊,狐狸体温高热。
她乌鸦嘴还真说中了。
叹气,她储物戒中翻找出来药瓶,给狐狸喂下后,又端着茶碗来给他喂了几口水,他伤口的纱布也给他重新换过。
忙活了一会儿,卿婳见着他皱起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些,看上去好些了。
夜色将至,她又得去值班了。
但她步子没动,站在床边瞧了狐狸好一会儿,纠结之中,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将狐狸揣进怀里,带着他一同离开。
等怜醒过来时,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还没睁眼,鼻尖的檀香味儿就让他清明了许多;他也正处于一个温热柔软、熟悉的怀抱之中。
掀开眼皮轻易就能见到卿婳认真专注盯着水镜的脸。她工作干活时,纤眉比平时略低,看起来更加清冷、不好接近。
不过她记挂着怀里生病的狐狸,所以每隔一会儿就会低眼观察狐狸的状态,伸手测一测他的体温。
见着水镜中的弟子采到一朵灵植水莲,满脸喜悦的样子,趁此间隙,卿婳又低头去看狐狸情况,于是和正专心注视她的狐狸对视上了。
狐狸澄黄色的眼眸很柔情专注,撞进他的眼中,心里像是被烫了一下。
“好点了吗?”她问着他,下意识又探手去贴近狐狸,测着他的体温。
感受到手心的温度恢复正常后,她松了口气。
狐狸点着头,嘤嘤了两声,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而她感受到手心滑过一抹濡湿,像是她的幻觉。
没说出来,卿婳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然后继续专心投入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