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虞猜测，“你是不是把对“季天虞”的恨都转移到了我身上？”

“你一次又一次地给她下毒，恨不得立马杀了她。”

“可心底里，你想获得她肯定，因为你是爱着她的。”

“可每次下毒的时候，你又期待着她死，因为你是恨着她的。”

“于是，就出现了两个季天虞。”

一个行走在社会最底层猝死的季天虞，一个是出生在金字塔顶端被毒死的季天虞。

直到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再也承受不住毒副作用，命不久矣。

于是，她的灵魂渐渐和异世灵魂融合了。

融合了她的执念，也融合了她的仇恨。

于是，她就以季天虞的身份活了下来，借着她的身体，还魂重生。

“融合了两个灵魂的我，既是季天虞，又不是季天虞。”

“你既想得到她，又想杀了她。”

“你就一次又一次地给她下毒，享受着她对你的特别关照！看着她越来越虚，享受着她命不久矣，那样你们就一样了。”

“甚至你想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活人是做不到的，死人却可以。”

“因为你是爱着她的，不是恨着她！”

季天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摇着头，竭力否认，“不，我不是，我没有！”

季天虞却步步紧逼，“所以，你为什么那么恨季天虞呢？是因为她抢走了鬼灯一念吗？还是因为你觉得她该死呢？”

“不，不是这样的！”

季天晚尖叫着，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季天虞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五姐，你逃避不了自己的心。”

“你是爱着季天虞的，你恨她，只是因为你无法接受她的背叛。”

“五姐，你该醒醒了。”

季天晚的眼眶通红，泪水滑落，“不，我不是，我不是！”

“你没有？”

季天虞反问，“你敢说你没有！”

季天晚不敢抬头看她，她浑身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季天虞大声地质问着，“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季天晚猛地抬起头，对上季天虞那双清冷的眸子，她的心瞬间被刺痛了。

季天虞的眼眸里，全是她的倒影。

“你爱她！”

季天晚被她看得心虚，忙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季天虞走到她面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看着我！”

季天晚被迫与她对视，她的心虚越来越重，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爱她！”

季天虞大声地重复着，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季天晚的身子一颤，她被她看得心虚不已，几乎要站不住了。

“不......我没有......”

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来。

“你还爱她！”

季天虞再次大声地重复着，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季天晚的身子一颤，她被她看得心虚不已，几乎要站不住了。

“我没有......”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声来，“我没有......”

她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要哭出声来。

“你还爱她！”

季天虞再次大声地重复着，她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季天晚的身子一颤，她被她看得心虚不已，几乎要站不住了。

“我不爱你！”

她猛地抬起头，大声地喊着，“我恨你！”

“我恨你！”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恨你！”

好似这样才能逃跑那个荒唐的猜想。

季天虞平静道:“这里很安全，你好好待着，待事了，我送你回东泽。”

季天晚瞪着她，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季天虞淡淡道:“我欠你的，我还给你。”

“可我不想要！”

季天晚尖叫着，“我不想要！”

季天虞平静道。

“可我已经还了。”

“我不要你还！”

季天晚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我不要你还！”

“你凭什么替她偿还！凭什么！”

季天晚突然发起了疯，她扑上来，对着季天虞又抓又咬。

“季天虞！你这个贱人！凭什么你要替她偿还！凭什么！”

季天虞被她抓得生疼，她却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继续发疯。

“季天虞！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

她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

季天晚像是疯了一样，她发疯地抓着季天虞，一下一下地咬着她的肩膀。

季天虞的肩膀被她咬出了血，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季天晚。”

“季天晚。”

“季天晚......”

她平静地喊着她的名字，像是叫魂一样，一声一声，平静而淡漠。

季天晚终于闭上了眼睛，收起了杀意。

她喃喃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季天虞看着她，淡淡道:“恨吧。”

季天晚歇斯底里后，无波无浪，平静道。

“我不承认，我死也不承认。”

季天虞眼里无悲无喜，看向季天晚怜悯的笑了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季天虞喜欢的是牡丹不是白莲，可贴身丝帕上处处是白莲；给你送莲花簪的是季天虞，不是鬼灯一念。”

鬼灯一念身上的莲花丝帕，是她给他的塑造的一场执念。

“鬼灯一念想娶一个可以给他生孩子的纯阴女，你承受不了他的幽冥圣体，洞房花烛夜亦是魂断之日。”

“季天虞知晓这个秘密后，打算杀了鬼灯一念，不成想把见血封喉的毒药拿成了你舍弃在永乐宫的合欢散。”

“也就是那一夜，鬼灯一念知道了她才是他要找的纯阴女，没有与你进行周公之礼。”

“所以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最爱你的人被你杀死了，而你要永远活着。”

“阅尽世间万般好颜色，却无一色是她。”

永乐宫的秘密，宫中无人知。

真真是烧了痴心，断了相思。

季天晚的耳边回荡着季天虞的话语，仿佛一把尖锐的刀，将她的心一片片割裂。

她望着季天虞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假的，都是假的……”

牡丹开四五，莲花开六九。

岁月过了花期，她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