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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毒医她只想独自养崽

作者:凌东雪语 | 分类: | 字数:30.5万

第118章 死不悔改

书名:穿越后毒医她只想独自养崽 作者:凌东雪语 字数:4234 更新时间:2025-02-04 08:36:57

刘叔一家到的时候,天刚擦黑。刘婶病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有些难受。

戚月诊过脉没什么大问题,就赶紧让人把饭菜端上来。

大家坐在一起简单地吃了一口,就让他们各自回房休息。戚月让钟秀秀看一会儿钱钱,自己钻进了为自己准备的药房。

这里是用她院中的西厢房改的,大了足有喻家那个小药房的两倍有余,里面药材种类齐全不说,随便拿来一个也都是成色上等的好东西,完全不输于县里几家医馆。

显然袒露了身份以后,池斐忱是彻底不打算伪装了。

戚月也没客气,自顾抓了两份药分开煎上。

很快,戚月倒出了其中一份,趁热送去给刘婶。

“是安神养心的,刘婶喝了能睡个安稳觉。”

听戚月解释完,刘叔颇为感激地接了过去,道:“你婶子正说自己又乏又睡不着呢,还心慌,你这药可太及时了。”

戚月淡淡地笑了下,“我炉子上还煎着药,就不多待了,刘叔,你和刘婶早些休息。”

“哎!你也是,早点睡,今天一天也够辛苦了。”刘叔操心地嘱咐着。

再度回到药房,戚月又抓了两味药丢进砂锅,苦涩的药香已然飘了满屋,从窗前路过的人闻了都觉得舌根发苦。

戚月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淡漠又专注地盯着炉火。

等药汁熬没了大半,戚月才将药倒了出来,端着去了池斐忱的院子。

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池斐忱的院子与她的相连,几步路就能过去,平日里在自己院子里溜达几步都容易撞上对方。

戚月到的时候,外屋的门开着,林巧和两个丫头守在外屋,见戚月来,都挺直了脊背,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戚月没有多看她们,只问了句:“你们主子睡了?”

林巧看了看她手中散发着氤氲雾气的药碗,如实道:“公子还没睡呢,刚把我们几个遣了出来,说要看会儿书。”

里头的人似是听见了声音,朗声道:“是阿月来了吗?进来吧。”

戚月闻言,踱着悠闲的步子走了进去。

也不知道这人是真的照常人痛感更低还是在强撑,明明已经泡过一回药浴了,竟还有精神头看书。

戚月面无表情地想着,端着药走了过去,不咸不淡道:“趁热喝,喝完快睡,你现在不适合耗神。”

池斐忱口中说着:“一本杂书而已,不算耗神。”却还是从善如流地将书合上放到枕边。

他接过药碗,没有丝毫迟疑便仰头一饮而尽,而后眉心紧锁看向戚月,再一次怀疑这人就是在使坏。

戚月不理会他那怀疑中带着点儿委屈的表情,主要不能细看,一看就觉得有毒。

她收了药碗就要走,被池斐忱一把拉住,下意识就要甩针,好在对方及时收回了手。

“别急着走,”池斐忱语气温和道,“下午有探子来报,说是最近有几个因为极乐丹快不行了的病人,现在就收治在济世医堂。”

他看着戚月,明显从她眼中读出了犹豫,微微勾起了嘴角,继续道:“宋大夫肯定是束手无策的,开的都是寻常安神补气的方子,但显然是没什么作用,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戚月沉默了许久,才垂眸道:“我因为宋小姐的事不想面对宋大夫,还是不去凑热闹了。”

说完,戚月转身就走,半刻也不想多待。

*

虽说了不去,可翌日一大早,戚宅内外就没见到戚大夫的影子了。

钟秀秀被喊醒吃早饭时人还迷糊着,乍一听林巧问自己夫人去哪儿了还懵了一下,随即打着哈欠道:“姐姐?这么早不在自己房间还能在哪儿啊。”

林巧有些焦急道:“我去找过了,不光是夫人,小公子也不在。”

钟秀秀懵了,连忙穿好衣服打算出门找。

路过池斐忱的院子时,他正精神尚可地在院子里打拳,见她们匆匆忙忙的,便问了一嘴。

听明白了前因后果,池斐忱失笑,了然道:“没事,你们都去吃饭吧,我去寻她。”

此时,大清早的因其在戚宅闹出那么大动静的主角已经溜达到了济世医堂门口。

戚月抬头看了看悬在大门上头的匾额,心中五味杂陈的。

她先前在庄子上时,对宋大夫的印象还算不错。不止因为他没有参与到排挤她的队伍里,也因为他不拿年纪和性别摆架子,很会处理人情世故。

可宋心竹的事横亘在心里,戚月一想到要见宋大夫都觉得别扭。

踟蹰间,医堂的大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药童走了出来,见门口立着个头戴白纱幂篱,身上也是一袭白衣的女子,恍惚间还以为白日撞鬼,吓得差点窜起来。

“哎呦我的娘诶!”药童拍着胸口定睛看向戚月,没好气儿地问:“大清早的你穿着白衣往这一杵是要上坟吗?”

戚月不欲与他一般见识,只漠然问道:“宋大夫在吗?”

“找师父?”药童上下打量她一阵,不悦道:“师父最近很忙的,没空看诊,你要是没什么急病就过些日子再来。”

第118章 死不悔改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戚月也不理会他,自顾越过他朝门内走去。

药童一怔,连忙跑回来想要阻拦。

“嘿!你这女人怎么回事?我说了师父很忙,没空看诊,你闯进去也没用啊!”

“嚷嚷什么?”戚月睨他一眼,语气不悦道:“谁跟你说我是来看病的?”

药童:“……那你来干嘛?我警告你啊,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手。”

戚月一哂,“你动手一个我看看?”

也不知是怎么了,眼前这个女人脸都没露,药童愣是从她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感受到了仿若死亡的威胁。

他下意识一抖,气势都弱了下去。“你,你……我警告你别乱来啊!”

戚月冷冷道:“说了是来找你们宋大夫的,带你的路!”

药童本能地要拒绝,可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乖乖带路了。

药童:“……”

到了一间屋子门前,药童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敲门,忐忑道:“师父,有人找。”

里面立时传出宋大夫不耐的声音:“我不是说了不看诊,别来打搅吗?”

“可是……”药童想要解释,可实在是无从下口。

戚月看着紧闭的房门,上前一步道:“宋大夫,是我。”

里面寂静了片刻,而后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下一刻宋大夫推门冲了出来。

“戚大夫,真的是您啊!”

药童惊愕地看向戚月。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戚大夫?!

宋大夫打发走了药童,语气近乎虔诚地对戚月道:“戚大夫可是听说了最近城中出现的怪病?”

戚月点了点头,道:“不是怪病,你若是细究他们的共通点,就会发现他们都在服食一种名叫极乐丹的东西。”

宋大夫一愣,显然是听说过这东西,疑惑地问:“跟极乐丹有什么关系?”

戚月简单解释了极乐丹的毒理和效用,宋大夫听得大惊失色,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这极乐丹,京中的达官显贵不都在用么?怎么到了这些百姓身上就成了致命毒药呢?”

戚月没有跟他解释京中的极乐丹和流传在外的不是一个版本,毕竟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贸然透露给不相干的人,容易引起恐慌不说,还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不清楚,先让我看看你收治的那些病人。”

宋大夫连声说好,恭敬地引着戚月进门。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提起宋心竹半句。

戚月留意到,宋大夫似乎并没有沉浸在丧女之痛中,还是那副谦和有礼,又虚心讨教的模样。

到底是真的天性凉薄,还是另有隐情呢?

戚月的思绪情不自禁地开始发散,开始忍不住多想,想宋心竹的死,想李家人的态度。

直到见到躺在床上瘦骨嶙峋的病人,戚月才勉强把思绪都收拢回来,坐下沉心诊脉。

脉象跟她料想的差不多,都是被极乐丹损耗太过,气血两亏脏腑受损的脉象,并且伴有很严重的成瘾症状,发作起来吃不到极乐丹可能还不如死了好受。

戚月挨个将屋子里五个病人的脉象都诊完记在心里,眉心也是越蹙越紧。

戚月始终带着幂篱,宋大夫窥不见她的神色,却也能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宋大夫的心开始打鼓,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戚大夫,他们到底怎么样?有的救吗?”

戚月冷眼看着这几个人,语气也说不上多有温度:“有没有救的要看他们自己。”

“怎么说?”宋大夫焦急地问。

“若是肯在药瘾发作的时候忍住噬心般的痛苦不用极乐丹,辅以药物舒缓,保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之后调养得如何,就全看自己家底儿丰不丰厚了。”

那就是能治呗!宋大夫面上一喜,随即又忍不住问:“那若是他们非要服食极乐丹呢?”

戚月冷笑一声,“那就是他们自甘堕落,死不足惜了。”

宋大夫没见过极乐丹,单是听戚月说起极乐丹的配方也是一头雾水,毕竟里面几味药材都是不常会用到的东西,凑在一起是个什么功效,除了戚大夫可能还真没什么人能说得出来。

现今他自己是没有任何法子可以救人了,既然戚大夫这么说,他不论如何也该尽力配合才对。

可心里还是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果然,几个病人醒来后,听说要停掉极乐丹都表现得很抗拒,其中一个更是吵着吵着就浑身抽搐起来,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装极乐丹的盒子,现场给戚月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死不悔改。

宋大夫还在试图劝说。

享受完极乐丹带来的愉悦,那人一脸满足地看了眼宋大夫,无所谓道:“宋大夫,你可别被个女人给耍了。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啊?这东西要真有毒,怎么可能在京里卖得那么好,价钱那么高?”

说着,还颇为轻蔑地睨了戚月一眼,自言自语般小声嘀咕道:“装神弄鬼的,看着哪里像大夫了?”

宋大夫还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先前那个药童去而复返,道:“师父,外头有个自称是戚大夫的夫君的,姓喻。”

宋大夫忙道:“快请进来。”

戚月意外地挑了挑眉,心说这人可能真的没有痛觉,居然还能跑这么老远来找自己。

也不知道池斐忱是怎么来的,额角似有些许薄汗,面色也极为苍白,但看着戚月的目光还是那样明亮。

宋大夫久未见池斐忱,一见面就看到对方如此模样,也是受惊不小。“呦!喻公子这是怎么了?”

池斐忱朝他微微颔首,言简意赅道:“受了点风寒,让宋大夫见笑了。”

宋大夫心说这风寒也有点太凶残了。

但他面上没敢多问,只匆匆让池斐忱随便坐,接着又开始游说那几个冥顽不灵的病人。

池斐忱在旁默不作声地听了半天,也大概听出了前因后果。眼见着说不通了,池斐忱轻笑一声道:“何必同他们费那口舌,统统都绑了,药瘾发作也没法吃药,熬过去自然就没事了。”

宋大夫:“……啊这。”

戚月却没觉得有什么,反而还很忍着地思考起可能性,思忖了一会儿道:“不用全绑,绑两个就好,让他们都分开。接下来几天被绑着的那两个按我说的治,没绑的……就看他们能不能活到那两个人痊愈了。”

宋大夫不懂其用意,却极为信任地叫来了人照做。

戚月懒得听这些人的辱骂,抬脚走出了屋门,在外头等着。

来的路上她已经从药坠里配好了药做成了药丸,见宋大夫擦着头上的冷汗从屋里出来,便一股脑交给了他。

简单嘱咐了用法和用量,戚月本打算告辞走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令爱的事,我……”

宋大夫面色明显一僵,随后故作平静道:“戚大夫可是听说了小女同孩子亡故的消息?无妨,我已经没有刚接到信儿时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