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狂妃
作者:王雅云 | 分类:穿越 | 字数:4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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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老情人来了
阿史那闻言心中狂喜,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恋爱,只知道那种喜悦,很美妙,很微妙,从未有过,那种满足感,一点也不亚于他攻下柔然汗庭报仇雪恨的痛快,原來,拥有一心人,和拥有天下,竟是同样的满足。
千年寒冰终于融化,瞬间全身似有一团火燎原起來,自腹下,自心中,自血液,熊熊燃烧,那一刻,他极想吻她,极想要她,可刚要行动,她却早有预备似地跑了。
该死,他心中在咒骂着,性感的唇角却情不自禁勾起一抹邪笑,难道她就这么了解他,知道他又会忍不住非礼她了吗?跑得好,否则真要按捺不住了,胡小蛮,且饶过你,待你伤好之后,看本王如何整治你。
胡小蛮径自跑到了怜儿的小帐篷,怜儿见她突然跑來,十分诧异,忙上前将她扶到床榻一同坐下,急切道:“王妃,你跑什么呢?为什么跑到这里來了,你怎么不待在帅帐好好休息!”
胡小蛮将手捂着胸口,娇喘着蹙眉,箭伤未愈,跑起來伤口震动,还真有些承受不住……
怜儿突然想起什么?恍悟道:“对了,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忘记你是王妃了吧!觉得狼王陌生,对不对,你害怕啦!所以跑出來是吗?其实,沒关系的,我以前也觉得狼王那人虽然凶,可经过这次,怜儿才知道他虽然凶,却是很爱你的,他一定会对你很好的,你昏迷不醒的时侯,他都快疯了呢?对了,还是你方才听他说他爱你,你吓坏了,别怕,你以为他是陌生人呀,他是你夫君,他这样对你说,是正常的呀,你别将他当成轻薄之人啊……”
胡小蛮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继而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无法自己,方才在阿史那面前强抑良久,如今可好了,在怜儿面前,她可以笑个痛快了。
怜儿眨眨杏眼,莫名其妙看着她:“王妃,你,你笑什么呀!”
胡小蛮忍住笑,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呀,谁告诉你我失忆了,我好得很,只是这伤口又要笑痛了!”
“啊!原來你沒失忆呀,那真是太好了,可把我担心死了,可那贴木尔说是余毒未清所致,看來,难道他又撒谎骗人了,!”怜儿笑盈盈道。
胡小蛮沉下气來轻叹道:“有这样的可汗,为求活命,撒谎也是可以理解的!”
“也是啦!狼王有时侯真是残暴得令人匪夷所思!”怜儿遂将那日狼王如何对待柔然战俘一事说了一遍。
胡小蛮闻言蹙眉不展。
沉吟好一会儿,方道:“罢了,这事以后再说吧!怜儿,你令人去贴木尔那里取药來换,再令人准备一下,我就在你这里沐浴休息了,你只管替我守着,不许阿史那进來!”
“为什么呀,你们还闹别扭吗?他终于对你示爱了,你如愿以偿,怎不同他多相处片刻!”怜儿十分不解,按理这两人此刻应该是如胶似漆才对。
胡小蛮叹道:“原该如此,可惜若与他独处,我怎能好好休息,他……”言至此,她再落落大方,亦不禁羞红了脸。
怜儿似懂非懂道:“那好吧!我去叫人!”
一连七日,胡小蛮只在怜儿这里静静养伤,足不出户,怜儿的小帐篷,也只许阿伊和贴木尔进去,阿史那便在帐篷外徘徊了七日,他如一头刚刚扎入热恋中的小狼崽一样,坐立难安,热血沸腾,却又无从渲泄。
依他从前的脾气,遭受怜儿阻拦时,本欲一脚踹之,强行进入,如今却强行按捺,既因先前有愧于心,刻意弥补,也因怕耽误她养伤。
因此明明咫尺,却如隔天涯,那绵绵思念之情便加倍滋长,对胡小蛮是日思夜想,夜不能寐,食不知味,那想见而不得见的心情,如蚁噬鼠啮,足足折磨了他七日。
到得第七日,贴木尔又來看望胡小蛮的伤势,喜道:“王妃果然年轻恢复快,原以为要十天才好,但现在看來,这次将纱布拆去,便不用再敷药了,箭伤已算痊愈了,只是这瓶药,是方才狼王特意交待给你送进來,你须得用上!”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
“这是什么?”胡小蛮接过,这种小瓶似曾相识,闻了一闻,竟有股淡淡的冷香。
贴木尔笑道:“这是袪疤痕的灵药,王妃当知狼王心意才对!”
胡小蛮顿时羞红了小脸,暗道原來是这药,从前颇黎也送过她类似的一瓶,怪不得如此眼熟。
她忽然抬眸嘱咐道:“贴木尔,千万别告诉狼王我的伤势已然痊愈,再多拖延几日吧!他越是着急,我就偏要多让他难受几日、着急几日,贴木尔,他那么凶,把你的脸打得那么肿,到今天都还沒消下去呢?难道你就不想惩罚他一下吗?”
“哎呦,贴木尔乃一贱民,可不敢如此,王妃言重了!”贴木尔吓得忙跪下,或许是医者不自医,或许是狼王臂力惊人,总之,他的左脸颊还是肿得像馒头似的,整个脑袋着实像猪脑,任谁见了都想笑。
胡小蛮亦忍俊不住,嫣然笑道:“下去吧!”
她再也看不得这张脸了,贴木尔匆忙告退。
怜儿见贴木尔走了,盯牢了胡小蛮,尽是一脸揶揄:“王妃,你既然伤势痊愈,不如今晚就搬回帅帐吧!这几天你可狼王折磨够了呀,他是谁呀,我们伟大的伊利可汗,如雄鹰一样的狼王,这几天却见他可怜兮兮地在帐外徘徊,任风吹霜打的,连怜儿都不忍心了,你就忍心,依怜儿看,也该收手了,既是夫妻,就别多计较,饶了他,也饶过自己,否则小心他恼了,又不理你,到时,你可反悔哭鼻子去呢?”
胡小蛮闻言笑骂道:“好个伶牙利齿的怜儿,我都快说不过你了!”
怜儿一边为她梳发,一边道:“不是你说不过我,而是我说的有道理,是不是,王妃这么聪明,一定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王妃又这么大度,又怎可能一直气恼下去,小惩便罢了,是不是!”
胡小蛮真心赞道:“我得怜儿,真是如珠如宝,将來,一定找个配得上你的,将你风光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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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儿闻言羞红了脸,想起颇黎,便沉默了下來。
胡小蛮陷入沉思,幽幽道:“怜儿,其实听到阿史那那番表白,我真的很开心,他虽羞辱过我,但这段时日,他已尽力弥补,只是,令我心存介蒂的并非折辱,而是茹茹公主,每次想起她,我都无法释然,怜儿,你看错了,其实我并不大度,我很小气的,我无法忍受二女共侍一夫,我好害怕,害怕回到牙帐后,眼前的一切幸福,一切专宠,又将成为幻梦,所以,我宁愿现在不要那么幸福,我又小气又胆小,我在幸福面前却步了,我害怕得到幸福,因为沒有得到,就不会失去!”
怜儿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还來不及,能与心爱之人相识相识相爱,哪怕只是那么短短几日,便能令人今生无撼,王妃又何必太过执著,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何必顾虑太多,你这次死里逃生,难道就不能堪破一点吗?”
胡小蛮心中一凛,忍不住回头凝望着怜儿,疑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怜儿,我怎么觉得我这一昏迷,你这变化也太大了,这几日见你心事重重的,你……是否有心仪的男子了!”
“哦,不,王妃说到哪去了呢?”怜儿连忙回避。
胡小蛮依然一脸疑惑道:“好,你既不肯说,我也不问,但你若有决定,就告诉我,我一定为你作主就是!”
怜儿强笑道:“说你的事呢?怎么说到我这里來呢?”
“我的事!”胡小蛮嫣然一笑:“我还有什么事呢?怜儿,被你一点,我也想通了,我明日就去见他,成不成,谈心也好,谈情也罢,我终归是要和他见面聊聊的,你别现在就赶我走呀!”
怜儿扑哧一声笑了,主仆二人便依偎在榻上谈心,却听外面突然扬起一阵匆促的马蹄声。
“由远而近,可见有贵客到了,怜儿,去看看是谁!”胡小蛮不紧不慢地吩咐。
怜儿领命出去片刻,便兴冲冲地跑回來了,俏脸上一片喜气盈盈,嚷道:“公主,你再也想不到是谁,是宇文大人呢?是宇文大人來看望公主了!”
发现是宇文泰,怜儿兴奋得连“王妃”也不叫了,竟又唤回“公主”來。
胡小蛮闻言,立刻从榻上站起來,奔出帐外。
果然,军营里一派热闹,多了好多身着西魏铠甲的将士,威风凛凛地排列在一起,西魏将士在宇文泰的治军下,果然军纪严明,英姿勃发,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了。
一身铠甲红袍的宇文泰看起來比过去更加高大、更加俊朗了。
狼王与宇文泰正见着面,话都还沒说上三句,胡小蛮便凭空窜了出來,一把拉住宇文泰,喜道:“宇文大哥,真的是你,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一旁的阿史那已然脸色铁青,心肺都快气炸了,好啊!胡小蛮,本王守你七天,你不见就是不见,可一听老情人來了,立刻就能跑出來,胡小蛮,你可真是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