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云暮雪
作者:非金石 | 分类:玄幻 | 字数:30.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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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孽
寒气一阵阵的袭来,你身上的热气似乎就要被整个空荡荡的墓室吸尽,若在这么耽搁下去只怕你撑不了多久,但你死也不会去求骆佳宁那丫头。
“源公子,快起来,快去救佳宁姑娘。”一个飘渺的声音缓缓的传来。
不,是在你的心底升起。
你也同样用“心语”回答,“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救她?我流了很多血,如果神工梯再不出现我会冻死在这里。”
“唉,”那声音轻轻叹了口气,“为了几句低语要杀人,为了心中的一点妒嫉也要杀人,失败了又要自杀,快要死的人死不低头,这人世间的悲苦何时才能停歇?或许正如胧所说,这里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姑娘,你是谁?天地有大悲苦,人间方有大欢乐,若这世上人人皆是圣贤(没有贪痴爱很),若这世上人人皆可不劳而获,你说这人活着又是什么意思、活在世上又是为了什么?”
“公子既然这般看得透何不去救佳宁姑娘?世间诸般缘或许便是从‘恶’开始。”
你不明白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有一句话她说的明白,既然你看得透为什么不救骆佳宁?救你自己?
罢,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总不能像某些酸儒天天叫着忠君忠国殉社稷临死又嫌水太凉吧?
蹒跚着来到骆佳宁的住处——人不在,你又往洞口走去。(注意,鸣沙山的墓穴属于两重结构,上一层类似于护灵人居住的石屋,下一层往远处延伸才是墓室,骆佳宁的住处就在上一层。)
也不知是不是骆佳宁时辰计算错误,山洞外的寒潮一阵阵的袭来,骆佳宁……这丫头,你发现她的时候她竟打开了所有的气孔,坐在风口里。
真冷啊。
你重新封上气孔,只留一个小小的缝隙,抱起骆佳宁快要冻僵的身子一步一步往回走。
* * *
“源大哥,你好些了吗?”
骆佳宁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你已经不记得,你只觉得身上有些冷,只是本能的将她抱住,就像抱着一团被炽热的太阳照射的云彩。
“源大哥,别,你抱的人家喘不过气来。”
她似乎挣扎了一下也抱住了你。
慢慢的吮吸着,蠕动着,摩挲着,你们的身子在慢慢变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飞进你心里,你心中的火焰瞬间被点燃,身体也开始燃烧起来。
火越烧越大,她的身体似乎也被点燃,开始扭曲,似乎想要逃脱,又似乎想要融化,你们纠缠在一起,翻滚着,叫喊着,似乎想要逃脱,又似乎想要在这烈火中重生……
醒来了。
你看到骆佳宁正背对着你直起身子跪着将散乱的发丝扎成马尾。
“佳宁,对不起。”
“不,源大哥,我……我愿意。”
她的声音小的几乎是像在心中呢喃,可你还是听见了,心中很快乐,想要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可是伸出手的一刹那你又缩了回来,你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你和段端庄成亲还没多久!难道你这么快就要喜新厌旧?
“佳宁,我……”
“源大哥,我知道你的难处。放心吧,我们鸣沙山的女孩子不会像你书里的女孩子动不动就以身相许。”
说着又“嗤”的一笑,“如果真像你书里所说我们鸣沙山的女孩子早不知嫁出去了多少,不过,源大哥,我还是谢谢你!”
咳咳……真是善解人意的姑娘,你感动的想哭,忍不住说:“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佳宁,要是那天我在彩月村外遇见的是你该多好。”
话一出口你立即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鸣沙山(黑云山)的姑娘相对来说比较单纯,万一要要是骆佳宁当了真你岂不是作茧自缚?将来回去你怎么跟段端庄交代?难道你真要回去对她说:“媳妇,我……我……”
此刻你心乱如麻。
“源大哥,你把刚才的那两句诗再给我念一遍。”
骆佳宁静静的跪坐了片刻又回过头来,一双水盈盈的眼睛痴痴的望着你,一瞬间你的心融化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和骆佳宁拥在一起忘情的亲吻着,喘息着,你们忘了时间。
突然墓室中传来一阵奇异的声响,你松开抱住骆佳宁的纤细的腰身,骆佳宁也一脸茫然的回过头去,“源大哥,那是什么?”
“我……我不知道。”
此刻你忽然想起媳妇(自己是有媳妇的人),心情紧张,直怕段端庄提着刀从墓室中杀出来。
“佳……佳宁妹子,神工梯……不会又……出现了吧?”
你说话有些结巴。有什么能比被愤怒的媳妇提着刀捉奸在床更可怕?
“应该不会。源大哥,忘了告诉你,我在你睡着的时候曾去过你家,我还帮你去拿了一些干净的衣服。”
“这么说……不是端庄?”
此刻你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虽然,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虽然只是骆佳宁好看的太过分,虽然只是……“意外”,可是在你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怕见段端庄,这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只要是做了亏心事,夜半总怕鬼敲门吧!
骆佳宁大概是看你实在有些惊慌,吃的一笑,俯下身子在你耳边低声说:“源大哥,你先躺着,你的伤还未痊愈,还是我先过去看看。”
说着微微翘起嘴唇,你在她的嘴角轻轻碰了一下,说:“佳宁,小心点。”
“嗯。”骆佳宁离去。
* * *
呆呆的躺着,你摸着身上的伤口。
身上的刀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当然这伤也不会忽然就好的这么快,肯定骆佳宁在你昏迷的时候已经给你上过药,鸣沙山的刀伤药好像灵的很。
可是你真的就要这么躺着吗?你一直呆在这里合适吗?就像刚才……一次是缘,两次是份,三次四次呢?你开始爬起来整理床铺,床铺上——
没有落红。
当你看到床上没有落红的时候不知怎的竟松了一口气。
这很卑鄙不是?
一个教你心战的老师曾在课堂上说过,一个人不论装的怎么清高,一个人不论他口头上说的多么慷慨激昂,只要他还是一个人,他的心里就必然装着一个卑鄙小人。
就拿男人和女人来说……男人通常不都希望自己是女人的第一个男人,或者(女人)通常都希望自己是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
这叫什么来着?
你又躺下来,慢慢的想,细细的想——
骆佳宁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