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黄昏，残阳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

刃心一边起身活动身体，一边则注视着面前显得有些不正常的耀光。现在转移话题的明明是他才对，不过刃心现在关心的却不是这个。刃心随即注视着耀光无奈道：“那就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吧。”

刃心说着神色不由认真了起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刃心眼中神光愈冷，他不是再开玩笑，那种死亡，那种熟悉的感觉他不会忘记，他清晰记得，而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到，只不过猜想始终是猜想，有些话从耀光口中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耀光好像和什么人都能打上交道的样子，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在想些什么吧，只要他的逻辑正常就行了，因此耀光并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耀光便在这时依然还停留在上一个已经转移的问题，耀光怒道：“哼，就算回答了第一个问题，我也不会回答第二个问题的。”

耀光这时也站起身来，刃心可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但刃心自认为可以理解。这个世界上有散发着光耀的地方，那么也会有光耀照耀不到的地方，也就是黑暗的寄生地。而除此以外，即使是光耀本身，影也是如同随行。

光与影是并存的，因此耀光除了讲道理的地方之外，就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了。

上杉谦信和吕玲绮这时就在刃心和耀光旁边，想来两人的安全由此在这段期间得到保障，不过对于一些内部纷争，吕玲绮一笑了之，上杉谦信则面不改色的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刃心这时看到耀光再度以精神饱满的状态处在他面前，刃心也是觉得一阵刺眼，好像残阳余晖也不是多么好承受的样子。

不过看到现在完好无事的耀光，刃心面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刃心笑道：“那就说第一个问题。”

刃心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耀光因为这个想要对刃心发火也是看很困难的。

当下耀光也是没脾气道：“啊……就说第一个问题。”

这和第一个问题自然也是有关系的，只因此刻刃心和耀光无疑都身处于一个相当明显的处境当中，那就是从目前来看，作为刃心和耀光出现在这里的重中之重，也就是这场“川中岛合战”。刃心·耀光vs刺芒·昙天，这场上杉与武田的对决当中，刃心和耀光是没赢的。这个很重要，没赢，那自然就要考虑是不是输了的问题了。

但，同样还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看现在这个样子刃心和耀光应该也还没有输吧，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刃心在战国时代算是如了三国时代的幽的愿望，体会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死亡”，但刃心心里还是有底的，如果他和耀光要是这一战打输了，那惩罚不可能这么简单。

那么，既然没赢，也没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

刃心这边正思忖间，便听耀光猛然泄气道：“第一个问题其实显而易见啊，这场对决是我们输了。”

刃心难得看到耀光丧气的样子，一时也是有所惊道：“我们输了？”

“不能这么说。”

这时却是上杉谦信断道，上杉谦信接下来的话没有令刃心产生误解：“只是和前几次一样。”

刃心这时看向上杉谦信的方向，只见上杉谦信倒是挺淡定，但上杉谦信看向耀光的方向时还是难免有一些动容。刃心却在这时明白了上杉谦信的意思。和前几次一样，和前几次川中岛合战一样的话，那也就是说相当于这个第四次川中岛合战还是没打出什么明白来，结果其实显而易见。

“平手？”

就是平手嘛。

刃心这边疑惑，吕玲绮则是恍悟，耀光则叹息道：“也就是这样了。”

但刃心这时却就差后惊出冷汗，饶是如此，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平手和输了这可不是一样的，这是两回事。

上杉和武田的这次川中岛合战平手也就算了，可一旦输了，后果是无法相信的，耀光可是将刃心吓了个不轻，要是刃心自己心里有底，哪里还能这么淡定。刃心虽然不是战国人，但这里的每一场对决对于他来说都至关重要，他前进的脚步不能停下来。

只是对于耀光来说平手就是输了，虽然没什么错，也太绝对了一些，于是刃心提醒道：“那这和输了可不一样。”

说到输赢，刃心可开不起这个玩笑，耀光这边也看到了刃心的脸色不对，当下耀光开始打哈哈道：“哈哈……是嘛，刃心不会生气了吧。”

耀光试探着问道，耀光和刃心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耀光不仅不迟钝，他比刃心更加敏锐，耀光只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便从刃心变化的眼神中读取到了一些不得了的机密信息，刃心是一个有过去的人，而这样的人，往往都会有不能够被轻易触犯的明确界线，毕竟这样的事情，连耀光自己也是一样的。

刃心没有生气，但他也没有接受耀光的这种糊弄方式，刃心开始冷道：“到了这个时候，耀光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一些什么事情了。”

直觉现在告诉刃心，耀光有事情瞒着他，而这个隐瞒大概率和刺芒有关系，因此刃心这一刻没有遮遮掩掩，当下直截了当的问耀光，这是解决问题最直接有效的办法，没有其他更好的手段。

“刃心先生。”

上杉谦信在这时再度提醒刃心，虽然是作为精灵却能看出来，上杉谦信其实在不少方面很袒护耀光，这种偏袒往往没有理由，在刃心以近乎质问的口气逼问耀光时，上杉谦信挡在了前面，这种权益也算是耀光安全的一部分吧。

上杉谦信没有多说，只是点到为止，却是耀光首先冷声道：“好了，谦信，不用这样。”

耀光语气冷淡了下来，却在对上刃心视线的时候还是直言坦率：“这件事情到了现在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告诉刃心也没关系。”

打之前不说，那打完再来谈谈，这个总是正常的，刃心是没有想到上杉和武田还有这样的渊源，或者说耀光和刺芒之间还有个人恩怨？

耀光接下来再度说出了令刃心惊讶的话语：“好吧，老实说，这场对决，其实我也没有多么想要真的打败刺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