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乐乐天：你的笑是早春的雨、盛夏的风、还是秋的暖阳？都是的，我似乎已经见过你的笑容。

水母阴姬：你又发什么痴？

乐乐天：身为一个贼，发痴一定会被抓。

水母阴姬：你早该被抓了。

乐乐天：我已经被抓了。

水母阴姬：什么？

乐乐天：我的心已经被一个叫水母阴姬的抓走了。

水母阴姬：呵呵，我岂不是成了两心三意的女人。

乐乐天：既然我的心是你的了，请你在它上面留下一滴眼泪。

水母阴姬：眼泪是苦的。

乐乐天：我正是要等到苦尽甘来。

水母阴姬：只怕是苦过了还是酸。

乐乐天：你喜欢我？

水母阴姬：不是！

乐乐天：是！

水母阴姬：不是！！

乐乐天：是！！！

水母阴姬：好吧，是！

乐乐天：不，不是！

水母阴姬：什么？

乐乐天：你是爱我！

水母阴姬：你好无聊！

乐乐天：是吧！一个人的无聊称之为无聊，两个人的无聊就是浪漫了。

水母阴姬：喂，孩子，这不应该是你该说的。

乐乐天：喂，女神，因为你已不是你，所以我才不是我，更控制不了自己说什么。

水母阴姬：你喜欢佛学吗？说话和偈语一样。

乐乐天：我是动了凡心的僧侣，所以才会去做一个贼，一个准备偷心的贼。可无奈偷不到别人的心，却丢了自己的心。

水母阴姬：嘻嘻，那你真的很失败。

乐乐天：你是独孤求败，所以我注定失败。

水母阴姬：我最中意你的幽默。

乐乐天：不是幽默，是幽怨。

水母阴姬：这句话比上句还幽默。

乐乐天：这句话比上句还让我幽怨。

水母阴姬：我笑的快肚子疼了。

乐乐天：我幽怨的心疼。

水母阴姬：我笑的肚子快破了。

乐乐天：我幽怨的心都碎一地了。窒息！

水母阴姬：客气这么污浊，不呼吸也罢。

乐乐天：可这污浊的空气是我唯一和你相连的途径。

水母阴姬：那网络呢？

乐乐天：网络感觉不到你的气息。

这时，乐乐天家的门铃响了。乐乐天看看手表还不到早晨8点钟，他知道是秦胜找他来到姚远家去做卫生了。可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水母阴姬，他去大学城找过她。其实，不说也罢，反正也没有什么结果，说了反而会打草惊蛇，如果一个人要躲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很难找到。乐乐天现在对水母阴姬有一种无可奈何的落寞，因为现在水母阴姬总是用一种不解风情的口吻把乐乐天的表白全当作笑话，表面上两个人聊的火热，实际上乐乐天能够深切的体会水母阴姬那种刀枪不入的决绝。乐乐天很多时候都在想，“如果能在上网时，把手伸进电脑里，一把把水母阴姬揪出来，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惜这是生活，不是科幻故事。

姚远家离乐乐天家实在是太近了，为了不早到姚远家，乐乐天和秦胜开始踢实况足球，两人本来都是个中好手，对踢更是精彩叠出，可今天明显两人都不在状态，踢得两人都感觉索然无味，于是他们决定早点去姚远家。

“虽然是星期天，姚老师不会睡到9点吧”。乐乐天对秦胜说。乐乐天自己心里是没底，因为他总是在周末时睡到中午12点。他也知道睡的正高兴时被人吵醒的郁闷与抓狂。

秦胜摇头说到：“不会的，其实我到真想看看她睡眼惺忪的样子，那一定有不一样的美？”

乐乐天反问：“你是说姚老师还是赵瑾。”

秦胜对于乐乐天这种不解风情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直白很是无奈，摇头道：“我还好，到是你，搞这种摸不着，碰不到的网恋。像你这种纨绔子弟，到了这个年纪，早就该过白天睡大觉，晚上泡吧滚床单的日子了”

乐乐天抬头望天冥思苦想着什么，最后说：“我是不是不具备做纨绔子弟的潜质？”

秦胜差异的看着乐乐天说：“其实老师们都已经认定了你是纨绔子弟，只不过纨绔的方式有不同。”

乐乐天反问：“那如果我们家很穷呢？”

秦胜叹了一口气说：“那你就是老师校长人人得而株之的问题学生，学校败类了。”

乐乐天无语了，原来纨绔子弟可以为问题学生挡一枪，看来钱还是在某些领域管事的。

好在姚远已经起床了，她的家收拾的整洁而干净，她的父母比较想的开，周日结伴去钓鱼了，家里只有姚远自己，姚远穿着家居的睡衣，头发没有扎，肆意的披散着，颇有一种让人想入非非的诱惑美，这让秦胜和乐乐天都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才能用颤抖的声音和姚远交流。

姚远想是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但她心里并不在意，还颇为自己的魅力窃喜。在她眼里，从没把自己当成是乐乐天和秦胜的老师，这正如秦胜和乐乐天从没把自己当成姚远的学生一样。事实上，在学校，姚远也不教乐乐天他们班的课程。如果把关系定位在师生上，就制造不出融洽温馨的气氛了。

姚远对秦胜说：“怎么感觉你又瘦了似的，人也有几分落魄，是故意装出的效果吗？”

秦胜努力装出开心的表情说：“怎么，这忧郁与落魄的气质不好吗？我认为对很多女孩是很有杀伤力的。”

姚远开始笑的非常灿烂，乐乐天看的不由得痴了，他忍不住暗想，姚老师不会就是水母阴姬吧？于是问到：“姚老师，你qq用的网名是什么？”

姚远想了想说：“改过几次，现在用的应该是和微信昵称一样，我平常很少上qq了，还是微信方便。”

乐乐天心里立刻袭来一阵莫名的失望。叹气到：“我就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好运的。”

姚远听得一头雾水，秦胜却知道乐乐天心里所想，接话到：“乐乐天个人有复古情节，能聊qq，尽量不微信，能写信尽量不qq，能见面尽量不写信。”

姚远好似看一个怪物似的看着乐乐天，乐乐天借着说到：“我还能相亲尽量不自由恋爱呢，最好是指腹为婚，连相亲都不要。”

姚远立刻又灿烂的笑了起来，她脚下穿的那双斑点狗的拖鞋似乎都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秦胜没有心思笑，问到：“我们该干些什么？”

姚远四下张望了很久说到：“把花浇一下，还有，我爸的鸟还没喂。最后，你们还要把我中午做的饭全吃完。”

乐乐天说：“姚老师你可真虚伪，想请我们吃饭就直接说嘛。”

姚老师笑着敲了一下乐乐天的头说：“好大胆，敢这么说你们可敬的老师，还不快去干活。”

乐乐天和秦胜忙着去浇花喂鸟了，姚远一个人去买菜，一路上盘算着这怎样能教育秦胜和乐乐天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来。在她心里，觉得秦胜和乐乐天还都有药可救，因为她感觉两人学习底子是有的，特别是语文方面还不若，在这个比猪勤奋点就能考上大学的时代里，不至于无学可上。

这点活没什么好干的，几分钟便了事了，然后，秦胜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乐乐天靠在阳台的门框上静静的看着秦胜发呆，秦胜忧郁的神情感染了乐乐天，使乐乐天的心情也变成了蓝色。

“想赵瑾？”乐乐天悠悠的说。

秦胜用一双忧郁的眼睛看着乐乐天说：“算是吧。”

“她哪里好，值得你这样？”

秦胜幽幽的说：“爱一个人难道还要问她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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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这样实在是没有道理，一起上了3年学，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爱她？”

秦胜叹气到：“或许，或许是从没感受到失去的恐惧吧？你又好到哪里？为什么会爱上一个不知在哪朵云里的虚无缥缈的人？”

乐乐天面对秦胜的发问不由一呆，暗想“是啊，我又好到哪里？我的爱似乎更是无可奈何呢！”想着想着，不禁进入一种无我状态，神游天外，如老僧入定一般。

姚远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如坠梦境的两人。

姚远一边换拖鞋一边说：“你们两个人怎么一个坐在沙发上发呆，一个靠在门框上扮酷，还不过来帮忙。”

乐乐天和秦胜忙跑过去帮着拎菜。

中午12点左右，姚远已经张罗好了一桌好菜，什么宫保鸡丁、鱼香肉丝、麻婆豆腐等家常菜炒的似模似样，任谁看了都会有食欲。最妙的是姚远竟然开了一瓶红酒醒着，这正合秦胜乐乐天口味，虽然他们不是贪杯之人，但此刻二人都想一醉解千愁。

姚远依旧是笑盈盈的说：“虽然都说喝酒要尽兴，但绝不可以贪杯。”说着，她给秦胜和乐乐天倒上了半杯酒。

第一次见到鼓励学生喝酒的老师，秦胜乐乐天也是无语。

姚远看到秦胜和乐乐天差异的表情问到：“要不要兑些红茶、雪碧什么的？”

乐乐天回过神来摇头说：“法国人研究了几百年好不容易把红酒的糖脱出去了，咱们怎么好意思再给它兑回去。”

秦胜也忙说到：“就这么喝吧，挺好的。”

姚远瞄了他们一眼说：“你们肯定总偷着喝酒吧？”

乐乐天秦胜相视凄然一笑，默默无语，2人同时想起了那天喝醉后办的事，仿佛已经是死结，无法解开。

姚远继续说：“酒这么苦的东西，真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而且你们还这么小，就开始喝酒了。”

乐乐天下意识的接了一句：“酒再苦，能苦过情吗？”

秦胜也说到：“其实我们一点都不小，都领了身份证了，在过去，早都成家立业了。”

乐乐天也说：“是啊，我爸爸也常说，他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撑起半个家了。”

姚远举起杯：“那好，为你们的长大干杯。”

乐乐天也举杯说：“为姚老师永远都这么大干杯。”

秦胜没那么多话，只默默举杯喝酒，但他是喝最大口的那一个。

中国人酒到微醺时，一般都会说些平时想说却无法说出口的话，姚远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两杯酒下肚，姚远的脸有些泛红，她微笑着对秦胜说：“听说，你喜欢一个叫赵谨的女孩子？”

秦胜愣了一下，瞪着乐乐天看，眼神中透露的意思是：“是不是你泄露了我的秘密？”

乐乐天也看着秦胜的眼神，一脸倾诉的表情，意思仿佛在说：“是我，但我不是故意的。”

姚远继续说：“其实，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但我认为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让自己陷入感情漩涡，毕竟你们马上面临高考，而且你们年级还小，感情上很难定性，你们因该好好学习，等将来考上大学了，恋爱的机会有的是。”

秦胜使劲喝了一口酒，不觉已经有了6分的醉意，他听完姚远的一番话后，忍不住振振有词的说到：“姚老师，你觉得恋爱和学习之间有直接联系吗？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成就大事业的人还不是一边恋爱，一边建功立业。”

姚远说到：“但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你现在若把精力放在恋爱上，势必会影响你的学业。”

秦胜又喝了一杯酒，这时，他已经是十足的醉了，但口齿依然清晰的说到：“姚老师，人这一辈子又能遇到几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当你遇到的时候，却想着想那不肯主动追求，难道非要等到她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做了别人的老婆自己一个人后悔吗？”

乐乐天也说：“是啊，缘分来的时候，就应该抓住他，如果没抓住，缘分走了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姚老师说：“可是，你们到底搞清楚什么是爱了吗？现在你们感觉喜欢对方，就陷入恋爱，将来呢？将来万一又遇到你感觉自己是真爱的，会不会放弃现在的感情？如果是真的喜欢，何不把时间放的长一些，来看看到最后是不是还是现在的心情。”

秦胜似乎做了一个苦笑的表情：“姚老师，你又知道什么是真爱吗？爱这东西，本身就是看不透、摸不着的东西，你想和一个人好之前，难道还要考虑清楚对她是仅有喜欢还是真的爱上了她？所以，我不会考虑那么多，也不想让时间去检验什么，就想趁现在不顾一切去追求，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就等发生的时候再说吧！”

乐乐天接口到：“是啊！爱就爱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再说，爱也不一定等于恋爱，爱，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而恋爱却需要两个人，好像秦胜，他只是爱，还没有恋爱。”

姚远思想有些震动，她本来想劝说秦胜，却被秦胜和乐乐天说的有些动摇，她知道，做为老师，这是不应该的，但此刻，她竟然无言以对，而且不由想起她上学时喜欢却错过的人。好在她还有一句：“毕竟你们还小啊!”

这回乐乐天忙接口到：“小怎么了？小就不懂感情了吗？我们可是马上要步入成年人行列了。大人们却总是说我们是小孩，不要我们做着，不要我们做那，其实我们都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爱恨，而且我们不象大人那样虚伪，我们爱就要爱的直接、简单、明白，恨也是这样。”

秦胜说到：“你们可以认可4、5十岁的和2、3十岁的恋爱，我们只不过想和自己同龄人恋爱，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非要阻止，难道那些所谓的大人们不知道爱是阻挡不住，阻止不了的吗？”

姚远彻底震惊了，为了这群孩子的思想。

“我们的思想过时了吗？”姚远暗想，“到底现在谁是孩子？到底谁需要向谁学习？到底谁对谁错？”姚远不禁迷惘了。

秦胜醉眼迷离的突然问姚远：“老师，您有自己喜欢却到最后也没有拥有过，现在想起来还感觉遗憾的人吗？”

姚远再次想起了高中时期喜欢的那个男孩，在她眼中，那男孩永远都是高大、帅气、幽默的形象，但她看着这个男孩同自己班的另一个同学从恋爱到分手，而这个男孩从没有注意过在暗处一直看着他的姚远，或许，这就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姚远也忍不住喝了一杯酒说：“有，我曾经喜欢一个男孩，只是偷偷的暗恋，始终不敢表白，看着他同我们班另外的女同学恋爱、分手，我为他的悲伤而悲伤，他却最终不知道。现在他已经结婚好久了，但不是和我们班那个女同学，但我始终觉得即使最后是分手，那女同学也比我幸福。”

姚远说完，感觉头昏沉沉的，不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秦胜和乐乐天忙叫：“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他们两个人竟然把老师灌多了。

尽管他们并没有逼着姚远喝酒，或许是气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