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交流持续整整一天，到了夜间，四周有灯光升起，犹如白昼。

沈清洛传音回复秦妘后，一直安静坐在属于自身的座位上，听着众修进行道法交流。

因她名声不小，期间有少数修士有意无意地提起她的名字，用意不纯。

参与大会之人，鱼龙混杂，总有那么极个别人抱着挑事的心理，想要弄出一些动静来。

不过沈清洛并未出面，平遥凌氏之人第一时间替她解决了麻烦，将意图挑事者请出大会。

如此一来，她也落得个安静，再无人将话题扯到她身上。

......

第二日巳时，开启斗法切磋环节。

白玉石台上，升起几座设有禁制保护的擂台，有意进行道法切磋者可走上擂台，等待对手。

没过多久，几座擂台全部开始了斗法。

借此机会，沈清洛得以观摩走灵植一道修士战斗时，使用的多种法子。

有的直接将灵植认主，驱使其对敌；有的则是掌握多类种子，以木系灵力激发，当场催生，围攻对手。

值得一提的是，以木系灵力短时间内催生出的灵植，最多能维持一炷香时间，过后会直接枯萎，种子也将随之消失。

这两种法子最为普遍，余下的有将灵植配合法宝使用者；也有直接吞服种子，短暂转化为自身能力的。

后一种沈清洛看得不是很明白，她本能上排斥这种法子。

擂台上修士斗法时，下方众修不时会议论几句。

沈清洛从这些议论声中，对各类战斗方法的利弊都有了大致了解。

其中让她颇为排斥的吞服种子之法，的确存在极大的弊端。

使用此法对战，结束后，会存在较大的后遗症，具体情况和吞服的灵植种子类别有关。

后遗症多种多样，有的行走不便；有的暂时失语；还有的手脚不听使唤；更有甚者染上相应灵植的习性，将自己种在土里？

当然，这些后遗症并非长期，只会维持较短的时间，但即便如此，大部分人也都不能接受，不会使用这种法子对敌。

各座擂台上，斗法仍在继续......

沈清洛看了许久，到后来，关注重点放在了元婴战斗上，也试着推断，若是自身面对这样一位实力差不多的敌人，用何种方式战斗，获胜的概率最大。

......

三日后，所有的斗法切磋全部结束，这场关于灵植的论道大会宣告落幕。

沈清洛收获颇丰，感悟良多。

大会结束，众修并未立刻离开，部分人趁此时机，取出一些宝物，相互交易。

这是历届大会默认的举动，并无人感到奇怪。

巫素在大会结束之后，传音给沈清洛，先一步告辞。

她是西元大陆之人，身份上多少有些敏感，加上需要之物早已拿到手，也无意继续留在此处。

巫素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众修依旧各忙其事。

顾莲真此刻正跟在长辈身旁，依次拜见一些颇有名望的前辈。

沈清洛思及数日前的那道传音，暂时留在了此地。

不多时，秦妘向她走了过来。

“沈道友，此处并非谈话之地，我等不如另寻一处？”

“若是前辈不嫌弃，就去在下目前暂住的院落内，如何？”

“当然可以，有劳道友带路。”

半盏茶后......

两人来到相应院落内，一路上，秦妘完全是以对待同辈的态度和沈清洛交谈，举止温和有礼。

此处已无旁人，她开口直言：“沈道友，当年我初入道途时，曾受云华元君之恩，那时我大着胆子，询问前辈将来如何报答。

前辈回复说，她此生前路无阻，仙途有望，救我只是顺手而为，无需什么回报，若我记挂在心，因果难了，那么将来有一天，遇上她的徒弟，再还恩即可。

那时候云华元君并未收徒，所以我只将此话暗记于心，就这样过去了六百多年。

云华元君从大乘初期突破至大乘圆满，却一直未传出收徒的消息。

我这人认死理，别人帮了我，定是要还回去的，时间一长，报恩一事快成了我的执念，直到最近十几年，终于有前辈收徒的消息传出。

我暗中打听，得知了沈道友和您师妹的大致信息，不过一直没机会见到两位，我想着一切顺其自然，今朝平遥凌氏举办灵植论道大会，终于让我遇到了沈道友。”

说到这儿，秦妘挥袖取出两枚古铜色令牌，递至沈清洛面前。

“当年若无云华元君，我早就化作一抔黄土，不会有今日之成就，因此当以我认为最珍贵之物报答。

也许是天意注定，五十多年前，我遭遇强敌，自爆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件灵宝，致使四周空间扭曲，而我直接跌入了无尽虚空，也因此逃得一命。

在那无尽虚空里，我意外去到了一处未知之地，在那里获得三枚古朴令牌，其中一枚因沾了我的血，已被我认主，余下这两枚。

认主后，我得知了令牌的来历，竟是传闻中通往古战场的信物，至于具体是哪一座古战场，不得而知。”

听闻此言，沈清洛顿感惊讶。

最开始看到递来的令牌，她只以为是通往某处秘境的信物之类，没想到竟然和古战场有关。

修仙界自古以来，便有纪元之分。

古战场，涉及上古和中古纪元，每一纪元覆灭，原有的一切皆会封存。

至于覆灭缘由，基本类似。

那就是灵气衰竭，走向末法时代，同时世界秩序逐渐崩溃。

所谓纪元覆灭，亡去的只是生灵，大千世界会在漫长的时间中，慢慢恢复过来，待灵气复苏，重回巅峰之时，新的纪元便会开始。

其实只要没有毁天灭地的大战发生，致使无数灵脉被毁，地势更改，灵机不存，灵气衰竭之事基本不会发生，一个纪元可以永久延续下去。

换而言之，上古和中古纪元的覆灭，都是因大战而起。

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今世众修，无人知晓。

一个纪元覆灭后，新的纪元出现前，属于上一纪元所有存在的痕迹都会被抹去。

无人知晓具体过程，对此有很多传言，被广为默认的一种便是仙界真仙出手，将纪元遗址挪去另一处空间，使其独立存在。

这也是古战场的由来。

原书中并未提及这些，相关的一切都是沈清洛从宗门典籍中看到。

古战场不止一座，至于和其相关的令牌来历，众说纷纭，有说是仙界真仙所留，也有说是遗址所在空间随着漫长的岁月自然衍生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