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一，你手下那名看见袁曹的掌柜姓甚名谁？可愿意作证？”

“回圣上，臣妇手下那名看见袁曹的掌柜，姓窦名小娥，已经跟臣妇有五年了。小娥她嫉恶如仇，想来是愿意作证的。”唐照用了一个不确定的想来，但语气却是十分肯定。

唐照至今还记得窦小娥提起袁曹时的那副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的表情。

想来这窦小娥与袁曹之间也是自有一番恩怨的。

吕琤喜道：“善。劳烦大伴走一趟。”

“大家客气，奴愧不敢受。奴定会尽快带窦氏回来，不敢耽误大家时间。”魏忠贤诚惶诚恐地接道，皇帝的感谢他还真就受不起。

魏忠贤说完就离开了，魏忠贤的徒弟刘金也极有眼色地跟了上去。

“师父，厂里的人早在唐氏提到那个掌柜的时候就开始调查了，我们一共查出了三个符合条件的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在三个人周边都布置了人手。在唐氏说出窦氏的名字后，我第一时间就在窦氏的身边增加了人手，但其他两个人周边的探子也没撤。还请师父示下。”刘金像一个求表扬的小孩儿。

魏忠贤却还是挺受用的，他点了点头道：“事情办得不错。挺周全的，就按照你说得做就可以。”

刘金像得到了一直想要的糖，嘴笑得咧开来，他立刻表忠心道：“师父放心，徒弟一定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

魏忠贤拍了拍刘金有些瘦弱的肩膀，没有说什么，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京都，东坊，锦成布庄。

“师父，我记得咱们店门口以前耶没有卖杂货的。不过这货郎倒是挺勤快，从白天到黑天，鲜有休息的。但西坊才是货郎发家致富的好地方，这货郎这么勤快，可惜挑错了摆摊的地儿。”钱小多一边打着算盘，一边不经意地感叹道。

窦小娥轻瞟了门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是丝毫不敢多看。

窦小娥将手中的花生米用手搓了搓，待搓掉了红色的外衣后，她却没吃，而是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轻轻一弹，目标就是八卦的钱小多。

窦小娥严厉地警告道：“总盯着旁人做甚，账都算明白了吗？好好算你的账去。”

钱小多像是早走预料，右手张开，向前一抓，正好抓住了窦小娥扔过来的花生。

钱小多花生扔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一股咸香的味道在口中爆炸。

钱小多笑嘻嘻道：“谢谢师傅！”

在店里打长工的人看到钱小多嬉皮笑脸的样子，在心里给她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要说窦掌柜平时也不是什么苛刻的人，过年过节还会送他们一些布料作年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到窦掌柜的那一张冷脸就亲近不起来，心里有点怕怕的。

旁人害怕窦小娥的一张冷脸，偏她钱小多是不怕的。没人比她钱小多更了解她师父了。

钱小多喜滋滋地吃完了花生米，正打算专心看账本的时候，店铺突然闯入了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