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砍下了问潜的一只龙角。

怎么会？

怎么……会？

怎会？

权一清醒就离开了天境。

当凤昭满脸嘚瑟地展示那截破损的龙角时，权毫不留情打了他一掌，将其重伤。

权拿走了龙角。

形状强健的龙角上带有干涸的血迹，截面崎岖不平，比锯齿边更怖人的模样，更像是硬生生扳断的。

权仔细擦净上面的污渍，擦着擦着，泪水砸在他的手。

兴许是过去的情感在作祟罢。

龙角被他收进了丹田，他的丹田空无一物，正好可以用来放龙角。

权坐了一天，他想起，他对问潜说过，“一条小龙，护得起。”

问潜当时的反应是又哭又笑的。

神明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一个偏袒祸害的说辞。

权找到在魔界禁地闭关休养的问潜，雷厉风行拽着对方入了他的灵境。

灵境内，权松开问潜，“在这养伤。”

问潜怔了怔，“好。”

“龙角。”

闻言的问潜深深埋头。

“看看。”

问潜艰涩道，“不好看了，有碍观瞻。”

权重复道，“看看。”

熟悉他性子的问潜明白他再看不到就要强来了，只好露出龙角。

权探指触摸，摸至残缺的龙角，问潜抬手止住他。

权移开手，淡淡道，“你不该窃取灵境之力。”

问潜没开口。

灵境闭境着，有权在，问潜逃不了。

权掐指召出境灵，一起前往种花的方位了。

种花是件安宁的事。

问潜没有来打扰他，专心打坐。

权在对方打坐时，把龙角接回去了。

问潜的一对龙角又完美无瑕了。

百年后，问潜向权提出境一事。

权打开灵境出口，“走罢。”

“权，再见。”

流水年月不待落花。

某个日子，正在种花的权有所感应。

有仙陨落了。

他凝神一算，竟是燕遥陨落了！

怎么会？

怎么……会？

怎会？

权不禁又发问自己。

燕遥的命数不该如此！

权回到天境，查看燕遥的经历。

原来！

凤昭与燕遥合作围攻问潜时，凤昭不敌，推出燕遥抗招，使得燕遥中了问潜一掌，胸膛击穿一洞，灵台就此破碎。

成了废仙的燕遥本能静养度日，灵界……

胆敢落井下石！

他们妄想城主之位，道山之地。

燕遥被逼死在了云台！

权唯独失去了对问潜的情感，他对燕遥、清漓、天主以往的情感仍完好留存在心。

在权的印象里，燕遥是一个性格爽朗，善良正直的孩子。

若不是他重伤凤昭，凤昭就不会拿燕遥挡招，燕遥就不会落得凄惨的下场。

是我害死了燕遥。

权的脑子阵阵发热，步履生乱匆匆。

一道力量拦住他，“毋要干涉。”

“蝼蚁噬仙，该杀。”

“你心中如何想，不必我言明。”

“呵。”权往回走。

天道撤去阻拦。

没想到，权移至它边上，狠狠捶了它一拳。

天道：“……”

权离，天道又拦他。

“滚！”

天道：“听话。”

“不听！”

天境安静下来。

权出不去天境，他离天道远远的，坐下弄小玩意。

他有一枚储物戒指，问潜给的，里面塞满了东西。

篆刻双生花的戒指穿了一根金绳，戴在他的脖颈。

复活之后的权还没有将储物戒指里的物品拿出来看过。

权东翻西翻，找到一只拨浪鼓，摇啊摇，刻意摇得响亮。

咚咚咚——

一声声洞穿心脏。

我害死了燕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