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转身，走几步，回头，“不许偷跑哦！”

“好的。”我晕，我跑了你也不知道吧，我伸手这么好。

“那就好。”杨毅又转身走走几步，回头，“不许……”

“我不偷跑。”亦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

“呃……”台词被抢，杨毅没话要说的点点头转身出了卧室门口。

终于可以放松了，亦漫步到门口，正打算关门，杨毅又突然闪现在门口，亦恼火，但又不敢生他气，无力的叹气，“我不会偷走的，你要相信我，好吗？”我的天，和他在一起真的好累。

“哦……”杨毅圆圆嘴的哦一声，嘟着嘴，鼓着腮帮子，将双手收在背后，不想走的看着亦。

啊呀……亦能看不出他想做什么吗？这明显的行为，“给我几分钟。”我只想等洛来。想到这，亦还真是难过。自己爱的人是自己儿子的爱人，他们要是见了面，会怎样，不用想，亦也知道。

“哦哦……”杨毅口齿不清的点着头，半转身，慢慢走开。

这下好了，亦可以好好的关上卧室大门，按反锁按钮，拉上一半的窗帘，慢慢走到床边，背对着床，坐下，抬一只手拨拨头发，还湿着的头发不小心打着亦的脸，因为过湿，它贴了一下亦的脸蛋再慢慢滑落下来，顺着肩膀的弧度静止不动。“我的生活，怎么就混成这样了？”低头，看着地上一格格分好的地板砖，从近到远，不复杂，也不密集。

洛开着他的摩托车，来到自己家卧室阳台下停好车，下车，解下头盔，放头盔在摩托车头，双手胡摩擦一下，找准地方，双手翻上房子窗口边突出的一小角，脚板落准地方，手与脚一同用力，适当的互换，和登山一样，要有足够的力气，近阳台了，伸一只手抓阳台围栏，深呼一口起，松开那只攀着墙壁的手，靠一边臂力，坚持到攀着墙壁的手落到阳台栏杆上，再一个用力，洛松开双手，直接攀阳台栏杆最上面，互换手掌，抬脚，固定好位置，双脚踩阳台栏杆间隔，一手抓防盗网，一手弄开防盗网里面的锁头，打开，小门，洛一个翻身，灵活的进到阳台里，单手撑地，不花时间的起身，关上阳台安全防盗网的小门，拉开纱窗，不用转身就能看见坐在床边的亦。

洛轻轻的关上纱窗，慢慢走到亦面前。

亦看到一双黑色圆头登山鞋出现在自己面前，“有5分钟了？”亦不知道时间会走得这么快。

“没。”

“哦，”原来他这么急。亦勉强的笑一声，“我该走了。”像上下班一样，亦等到接班的人来了，自己就该很自觉的离开了。

洛看亦起身要走，洛马上一手掌按住亦的肩膀要亦坐好。

亦再一次坐在床上，不解的抬头看洛，“我你是该走了吗？”难道我估计错误？

“我不知道。”洛不能回答他。

“你都来了，还要我在这干嘛？”亦不解。

洛却不能给予他解释，“……”

在亦困惑的时候，潜意识的怒气一脑门的冲上来，“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让我看你和他现场表现？还是想……让我自己觉得自己很低/贱？”失控了，亦完全失控了，推拒着洛，洛却像块石头不被动摇“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很不好过了，你要是还有点慈悲心，请你给我个可以哭泣的角落。”亦推着洛的手臂像似累了，停下动作的哭泣起来，“你好过分，你好过分，不就是我爱你嘛，不就是我纵容你嘛，用得找堵死我，不给我后退，也不给我希望，你……你居心何在啊？你居心何在啊……”

在亦生气的骂声后，是亦含着泪的脸。洛对这样的他冷不起脸，慢慢蹲下来，不说话，双手搂住他的腰，低着头，靠向他，也许，洛在向亦示弱，也许洛是疲惫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也许，洛是真的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了。爱和不爱，真爱和假爱，有些乱，有些无力，会爱和不会爱，是计划，还是变化，洛感觉他们不好掌控了。

当亦感受到洛的额头低着自己胸口的时候，亦的眼泪更凶了，没有哭声，没有反抗，亦抬双手摸他的肩膀，从摩擦到搂住他的脖子，每一个动作都是这么小心翼翼，害怕伤害他，也害怕被他伤害，他们的关系就像刺猬和玫瑰，看似同类，却不是幸福的一对，很痛苦，但又舍不得分离，停留在最初，等待日出（日出注：希望）。

“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让我留，也不让我走……”好无奈啊，亦吸吸鼻子。

“不要问我。”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欠他的债太多，要还，很难，不还，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是什么在反复着，善意和残酷，洛扮演不成冷玫瑰，身后配备着阳光，让希望能得到谁的救赎。

“好，不问，我永远不问。”亦不强求他，只好为难自己。

就这样，一个说不清楚原因的男人和一个愿意无条件付出的男人搂在一起，很久，很久，都没人吱声，直到时间过得太久。

“洛……”亦摸摸自己脸上快干的泪痕。

“说。”洛的声音很轻。

“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是时候说出这句话了。

洛抬头，看看他的脸，抽出一只手，抬掌摸亦的脸，“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亦没有模仿他的口气，很温柔的吐出字，微笑。

看到他微笑，洛心里咯噔一下——好怪。“以后别在我面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