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庶女传
作者: | 分类:言情 | 字数: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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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得知真相
“您没说。我们也想知道呢,大家都听得仔细,我们几个醒的,听您睡着了讲故事。一时都把别的事忘了,您说话时像醒时一样清楚。小姐,您说的龙泽寺在哪呢?您也不记得那黄龙跟您说什么了吗?”芳音答。
虞子蓠想想,从不记得自己去过什么龙泽寺,至于那黄龙说了什么就更不知道了。“后来又怎么样了?”芳音见她也不记得那黄龙说了什么,心里不禁有些失望,口气低落答道:“后来小姐一直不醒,连老爷都急了。又是那几个老妈子出的主意,说是可能冲撞了,要找天师来解。我们不好留在姚家,便将您带回来了。老爷说让您睡一晚看情况再说,昨夜就没去请天师。太太守了您一晚,到今早还不见醒,就急急让管家去请了个天师来,就是让您推倒的那个。他来之后,说是英姑奶奶的魂魄跟着您回来了,又因您场气太盛魂魄不得久待,因此附到了那诗笺上面。他就说要把那上面的阴气赶走,那诗笺就这么给拿走了。小姐,昨日您说的话,一点也记不得了么?”虞子蓠点点头:“一点也不记得。”
听芳音这么说,虞子蓠有些不信,她心想,也许是母亲教她这么编给自己听的,否则自己怎么会信这诗笺上附着舜英魂魄?无论如何,虞子蓠对道士总是有些看法。她小时学天文时就让家里人以为中邪跟道士打过交道,那回她也把道士弄得极难堪。这回这道士还想烧舜英的诗笺,她越想越忿忿。
话说司马学士府这日来了个远客,这人穿着油绿青袍,戴着顶黑色毡帽,骑着匹黑色油亮高头大马。这人身长七尺余,身板结实,络腮胡。马至学士府门前,那人下马上门。看门的见他腰间挂着把短刀,谨慎问道:“客人哪里来?”那人便拱手向他道:“烦劳通报一声,就说武昌镇南镖局镖师陈海求见。”那人让他稍等,自己就进去通报。
不多时,进去通报的人出来了,客客气气将陈海请了进去。
陈海随仆人进入厅堂,只见司马明镜已在厅上。陈海连忙朝他打了个千儿:“问大人安。”司马明镜亲上前将他扶起,说道:“你们何时进京来的?怎么一点消息也不通?”陈海答道:“此次进京主要是两件事,一是押镖,二呢,则是为了来寻大公子。”司马明镜听了不觉一惊:“他来京了?”陈海点了点头道:“去年九月从武昌动的身。因岳太爷总时时挂念,正好有趟镖来京师,太爷就嘱咐我们顺路找下公子。这北京城说小不小,我心想也许公子来过这里大人知道公子去向,所以斗胆来扰。”
司马明镜听了陈海一番话,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陈海口中说的大公子,乃是他的大儿子,但这儿子十几岁时就不跟自己一起生活而是随他外祖父。那位岳太爷即是他的外祖父,镇南镖局是他家办的,现在局里的当家是他干儿子,大公子的舅父。司马明镜并不知大儿子来京,更不见他来学士府。当时陈海这么问,明镜坦诚答道:“老夫连他几时来京都不知道,更没见过他。”这倒也在陈海意料之内,他说的大公子当年离开司马家时头也没回,想必来京也不会到这里拜访。陈海自讨没趣,又说道:“既是这样,小人再在城中找找,若是逗留个把月还寻不着,也只得回湖北去了。”
明镜留他在府中住下,陈海却说还有些事要同雇主交割,只吃了顿便饭就走了。
陈海走后,明镜独自在堂中坐着,不由得想起十年前的往事来。他越想越多感慨,在厅堂上不住叹息起来。这时司马沉璧从翰林院回来,看见父亲正在堂上,似颇有心事样子。沉璧上堂,给明镜请安道:“儿子给父亲请安。”明镜回过神来,让他坐下。沉璧见父亲若有所思,问道:“父亲可是哪里不舒服?”明镜摇了摇头,说道:“是你哥哥来京城了。”
沉璧有些吃惊,问道:“现在家里么?”明镜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他到了几个月了,只是没来这。刚才是镖局里的陈镖师来找他,我才知道他到了京城。”“镇南镖局的镖师?”“嗯,他们押镖来京城,顺路来探他的消息。”“哥哥入京,可是有什么事?”“这个没有听说,谁知他想做什么。”明镜说道此颇显得无可奈何,他这大儿子从来不听他的话。沉璧思索一会,说道:“既然哥哥来京,沉璧自当留意消息。想必镖局那边的镖师若是找着了,也会来说的。”明镜不说话也不点头,只是心中积郁。
虞子蓠因舜英去世,好久没有兴致。原先跟康熙说的关于月食形成探查之事,也撇在了一边。白晋知她有这件事,调了她的值班表,她几日未去钦天监衙署也无人问罪,都是白晋替他遮掩说圆过去。自舜英殁后,虞子蓠心境比以前差了许多。同龄交往过的姐妹一夕之间眠于黄土,她终是难以接受。饭量渐减,话也少了。积了几日下来,竟大病了一场。一夜高烧不退,把虞家上下忙得翻来覆去。杜氏心里虽想的是舜英鬼魂作祟,但嘴上又不好说,只得一面请大夫诊治,一面悄悄请道士驱鬼。
虞子蓠往日身强体壮,有些小病也是一两天过去就好。但这次病的时间却较长,三五天过去了还是不怎么见好,每日咳嗽不止。杜夫人心疼直到骨髓,虞铨又差人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没什么大事,但一直又不见好。夫妻两个眼见女儿消瘦下去,又急又没法,大家都心知是为了舜英的事。
正当杜夫人等劝她都不听时,雨燕忽然来到。虞家人如见救星一般,慌忙让她进来。雨燕不知消瘦了多少,整个人木愣许多,不像随舜英来时那么机灵了。杜氏让芳音带她去子蓠的房间,交代了些叫她劝劝子蓠的话。芳音好久没见到她,一下见了她也很高兴,话便说了许多。只是雨燕一句也没回,嘴巴像给别人塞住了一样。芳音略显尴尬,也不说了,只是遵照杜夫人的意思领她到子蓠的房间来。
子蓠正披着衣服伏在桌上算数,芳音见了,连忙又拿了件袍子给她披上。“小姐您怎么起来啦?大夫说要多休息不要受凉的。”虞子蓠指着砚台对芳音说道:“快些研墨,我想了两日,想出那图是怎么回事了!”芳音并未动手,示意虞子蓠转身看看。虞子蓠转身过去,看见雨燕正木木地站在那里。她将手中狼毫放下,起身朝雨燕走去。
虞子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雨燕本来像跟木头似的,听了虞子蓠问话,忽然一下哭出声来。子蓠芳音都懵了,怎么劝她也止不住。她不知哭了多久才缓过来,本来杜夫人是让她来安慰子蓠的,现在反而变成子蓠安慰她。子蓠芳音两人见她消瘦厉害又哭得这样伤心,都问她出了甚么事。雨燕一把鼻涕一把泪,向着子蓠说道:“蓠小姐,我家小姐着实死得冤枉。”虞子蓠大惊,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雨燕跪在地上,哀恸至极。
“蓠小姐来看小姐那会,小姐已经病得不轻。只是她怕您知道后又替她操心,所以自己不说也不让我说。其实小姐在姚家的生活,并非您看见的那样。那姚姑爷面上斯文,实则禽兽不如!”雨燕咬牙切齿哭诉,虞子蓠只稍听她的口气便知她是何等痛恨姚兰城。想起正月里到姚家去看舜英时,姚兰城那番热情有礼样子,虞子蓠确有些难以相信。她将雨燕扶起来,让她坐下慢慢说。雨燕就将舜英过门后姚兰城所做之事,并她听见的连曼等人暗地里说的话,都告诉了虞子蓠。
虞子蓠本来在病里还没甚么精神,听了雨燕一番话后,不觉浑身火气,顿时发了不少汗,人竟精神了起来。不等虞子蓠开口,芳音已经忿忿问道:“那个姚夫人呢?我们去时她对小姐也热情得紧。”雨燕本来还有所顾忌,但一想到舜英凄凉死去,也再不顾其他,大声说道:“他们姚家有甚么好人!那老夫人嘴里天天念着佛经,有甚么用!打她知道小姐有病起就嫌弃得很,后来知道小姐不能生育,更再不问了!她每年在白云观外施济做功德,不过是卖面子罢了!他们一家子都是面上人样内里蛇心的人,那一个对得起小姐!”雨燕越说越气愤,说着说着又嚎哭起来。当下虞子蓠满脸通红,却一句话不说,芳音知这不是她性格,也揣测不着她在想甚么。
虞子蓠问雨燕道:“舜英病成这样,你怎么不回虞家告诉伯父伯母?”雨燕:“我去了,就那日小姐一下就病重了。后来才知道,那天小姐想去给老太太请安,谁知到了老太太房外却听见她跟她老奴在说话,就说什么小姐过门没多久就病了晦气的话。小姐心里已是哀伤,回去的路上又听见连姨娘嚼舌根。连姨娘说话一向歹毒,小姐本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听见她也说得这么难听,当时便呕血昏厥过去。小姐的性子您知道的,谁对她好一点她就要十倍感恩,但谁要说一点不中听的,她也比别人十倍难受。这样的话叫她听见,可不是……可不是……”雨燕说不下去,又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靠谱正剧+传奇,日更6000,上午八点更新,绝不弃坑,一定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