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人证。”静云子自信满满的说道：“我曾经见到过受害者，她们可以指认石少坚。”

人证？

石坚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问道：“静云子师妹还有别的证据吗？”

静云子不解，“人证还不够吗？”

“那么，人呢？”

静云子一滞，语气不由弱了几分，急忙对玉虚真人解释道：“我不知道今天要投票，所以……所以没有把人带来。”

石坚笑了笑，不说话。石少坚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见此，心中大石终于是落地了，显然静云子拿女人发难石少坚的做法是落空了，石少坚十分好奇石坚是怎么做到的。

“既然有人证，那投票结果便暂时搁置。”玉虚真人看向青虚真人，听起来是征求青虚真人的意见，但她的语气已经做出了决定。青虚真人与之有感情纠葛，根本不会反对，轻轻点了点头。

“静云子！”

“师父。”

“你不用参加明天的中秋祭祀了，现在就下山找人。”玉虚真人吩咐道。

“是。”

“等等。”石坚感觉跟吃了翔一样难受，玉虚真人当着师兄弟们的面说出刚才那番话，明摆着是不相信他，怀疑他。他是个爱面子的人，不敢明着顶撞玉虚真人，但给静云子上眼药还是能做到的，“玉虚师叔，在场的师弟们都是开堂法师，平常坐镇一方，捉鬼降妖，庇护乡里，妖魔鬼怪不敢害人。若是离开久了，难免生变，不能因为静云子师妹找人就让我们耗在茅山吧？出了事，损害的也是我们茅山的名声。”

“三天！”静云子竖起三根手指，“我只要三天时间就能把人带回来，大师兄满意了吗？”

“好，我给你面子，就等三天。”

静云子对玉虚真人、青虚真人及各位师兄弟行了一礼，快步走出大殿。

“在静云子下山找人的这段时间里，少坚暂时留在万福宫，不要随便下山，散了吧……”

“我还有件事。”

“师妹，什么事啊？”青虚真人问道。

玉虚真人笑道：“师兄刚才说的好，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一年里难得到这么齐，我想把明天要说的事提前到今天。”

九叔、四目道人、方云子等人的目光在石坚和石少坚身上来回移动，玉虚真人偏袒静云子偏的太明显了，几乎没有一丝掩饰，说事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拖住石坚和石少坚。

“阿坚，你是大忙人，有时间听我这个老太婆瞎唠叨吗？”玉虚真人笑吟吟地问道。

石坚嘴角抽了抽，僵硬道：“师父跟我说过一句话，时间是挤出来的，再忙也必须挤出时间听师叔教诲啊。”

玉虚真人脸色变了一下，石坚提到仙逝的玄虚真人一下子戳中了她的软肋，不再咄咄逼人，淡淡的说道：“我要说的是每年的贡钱，万福宫、万宁宫、万寿宫好些年没翻修了，有些地方破的住不了人，所以你们开堂法师的贡钱要涨，就涨五十大洋啊。”

“万万不可。”四目道人猛地站起来，激动地说道：“师叔，你人在茅山不了解外面的行情，现在什么东西的价格都在涨，唯独抓鬼赶尸的钱不涨。林师兄帮人看一次风水才收五块到十块大洋，鬼怪害人，没人出钱请你，你是抓还是不抓？身为茅山弟子，从小听师叔教诲长大，捉鬼义不容辞，一捉就是赔本买卖。像我赶尸，看起来很轻松，真的轻松吗？少坚陪我赶过一次，你问问他轻松吗？辛辛苦苦把顾客送回家，有些人还不认账，你说我能仗势欺人吗？不能啊。一个月下来根本赚不了几块大洋，自己的吃喝拉撒穿住要花钱，徒弟的吃喝拉撒穿住要花钱，买符纸朱砂还要钱，一年五十大洋的贡钱已经顶天了，不能再涨了！”

石少坚愣愣地看着吐沫横飞，满脸委屈的四目道人，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一年一百大洋对九叔来说可能有点小问题，凑一凑还是有的，他站出来反对情有可原，毕竟他是真的穷，四目道人跳出来是什么鬼？

他家里还藏着一盒金条和半口金棺呢，没钱，骗鬼鬼都不会相信的。

四目道人说的口干舌燥，发现玉虚真人面无表情，对九叔他们说：“二师兄，师兄，游云子师弟，你们说句话。”

符云子凑趣道：“四目师兄，我想说两句。”

“一边呆着去，谁不知道你们卖符的贼有钱。”

麻麻地开口说：“师叔……”

“你接着抠你的脚丫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玉虚真人一脸嫌弃的说道，麻麻地默默地缩回手，随后忍不住挖了挖鼻屎。

“师兄！”瞧麻麻地一招都接不住，四目道人向九叔求助。

九叔叹了口气，张嘴道：“玉虚师叔，一年一百大洋的贡钱是有点多了，但是为了翻修茅山道院，我接受涨贡。”

“师兄，你……”四目道人目瞪口呆，小声咒骂道：“叛徒！”

“阿九，还是你最懂事！”玉虚真人欣慰极了。

九叔在玉虚真人面前刷了一波好感，暗暗得意，终于知道收个有钱徒弟的重要性了。前些年，五十大洋都快把他头发愁白了，现在，毛毛雨啦。

“游云子师弟……”

“四目，你不要叫那个酒鬼了，他但凡把喝酒的钱省下来一些会交不上贡钱吗？”玉虚真人使出杀手锏，对游云子说：“允许你晚点交。”

游云子大喜，转身就把四目道人卖了。

四目道人气得跳脚，病急乱投医，“大师兄，一年一百大洋贡钱你就没点想法？”

石坚反问道：“师弟，在你眼中我这个大师兄很穷吗？连一百大洋都掏不出来？”

“这个……”四目道人词穷，瞄准石少坚，“少坚，一年一百大洋啊，一百大洋啊，你要想清楚。”

石少坚无奈道：“师叔，我的道侣是婷婷，你觉得我会缺一百大洋吗？”

而后对玉虚真人和青虚真人说道：“两位师叔祖，我还算小有家资，愿意为门派发展略尽绵薄之力，捐献一千大洋。”

四目道人双眼无神，我是那种为了一百大洋斤斤计较的人吗？我是为了你们好，现在不争，以后年年涨贡，有你们哭的。

“鼠目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