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军事 | 字数:3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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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田野来信
第二日,新乡长来了,要见树祥公,说大日本平南行政长官田野九始有信要交付树祥公。
新乡长手里还拿有把刀,就是雄盛婆在瓦窑坪一时忘了拿上被日本兵捡去了的那把柴草镰。
原来日本兵在瓦窑坪得那个国军军官的文件包,回到飞机场,大木繁野即将包送上平南,平南日本兵军部即对袴包里的文件进行研究,研究了一夜,次日又提了那几个得到袴包的日本兵上军部来问,又看了那把日本兵捡回的镰刀,最后得出结论——应该还有一份文件,而且是最为重要最为关键的文件,很可能就落在梅令村人手上。
后来梅令村人猜测,那国军军官为什么不将文件包整个儿都交与雄盛婆,估计那军官知道日本兵已看到了他有个包,日本兵追到若不见了包,或者发觉包里没有东西,就必然会在瓦窑坪搜,这样,雄盛婆和茂诲婆也跑不掉,所以还是国军军官聪明,只将最重要的东西交与雄盛婆。
但国军军官那文件包里的文件已经让日本兵军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可能还有另一份更重要的文件,而且雄盛婆落下的镰刀更让日本兵军部相信,在日本兵追那国军军官追到瓦窑坪顶之前,一定有人接触了那军官,或者就是那个人拿了那份文件。
既然这样认为,田野九始就给树祥公写信了,还让新乡长把那把镰刀也带来。
新乡长好不容易入到石蛤背,见到树祥公。
树祥公正同仲瑶公、茂伟公在指挥所里议事,三人见新乡长拿着把刀上门,都觉奇怪。
新乡长同各人打了招呼,就从衣袋里将田野九始的信取出来连同手里的柴草镰一同向树祥公呈上。
“这是田野给村长的信,还有把刀,村长且看田野在信上说些什么。”新乡长说。
“怎么还有把刀?”树祥公说,他把信和那把镰刀从新乡长手中拿过来,先看那把镰刀,看了看,没觉得什么,“这不过是把普通的刀吧!梅令村哪家哪户没有?”
确实,这是把最普通不过的柴草镰,是用来砍柴割草的,在市上通街都有得买,梅令村人家家户户要砍柴割草,应该每家每户都有。
树祥公想不出那把镰刀有什么玄机,他就把那把刀放在桌上,先拆田野的信来看。
仲瑶公、茂伟公走近来也拿起那把镰刀来看。
树祥公拆了田野的信,但见信上略云:
“树祥先生道鉴:
上次与先生别后,神往愈加,如云雾望之朗月、黑夜望之旭日,久已有心拜访先生,无奈公务缠身,益发为憾!
近日我军在贵村山里拾得镰刀一把,不敢瞒了,今特送还,贵村若有我军想要之物,也请送还,自此我军与贵村互不相犯,各 自安好,否则,兵戎相见,既非先生之愿,亦非在下之望也!
大日本平南行政部部长田野九始嗣上”
树祥公阅毕,笑着对新乡长说:“日本人汉文功底,也为深厚。”却将信递给仲瑶公,“你读得书多,看下日本人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仲瑶公正和茂伟公在奇怪那把镰刀,见树祥公把信递耒,仲瑶公就接信看了。
仲瑶公看了信,也明白着信里的意思,他就又把信递与茂伟公。
雄盛婆把国军官的信交与茂伟公的时候,并没有向茂伟公提及到被日本兵捡了镰刀的事,一是觉得只是一把鐮刀,不值得提,二是也想不到一把镰刀会有什么事儿,所以茂伟公也不明白那把镰刀是怎么回事,他正狐疑着,此时仲瑶公把信递给他,他也只能先把信接过来看。
茂伟公看着信,就肯定了那把镰刀和国军的信件有着联系,那把镰刀一定雄盛婆的,被日本兵在现场捡到了,要不然田野九始也不会连信带刀送来,但茂伟公把信看完,也不露声色,只是说:
“从信的字面看来,田野只是怀疑国军有东西在梅令村人手上,但还不肯定,日本兵不是不想兵加我村,而是兵力不足,不够使用,田野以为以兵戎相胁,我村若有国军之物,必会交出,所以才写这封信来,我村宜不露声色,假装糊涂,看日本兵下步如何动作。”
仲瑶公赞成茂伟公的话。
树祥公就回书一封,让新乡长带回,书略云:
“田野将军:
来函收悉,然不知阁下所言皇军所想要之物是何,一是我村委实没有得到国军什么东西,二是国军委实没有将东西交与我村,故实 无以为送,我村若有皇军所要之物,敢不敬献皇军?
至于镰刀之事,无名无姓无号,实不敢就断言是我村之民之物,也不知贵军从我村山里何处得到,但即便是我在我村山里所得,亦 不敢断言就是我村之民的,山虽属我村,但外人亦多有出入,寻药者、寻穴者接踵而至,有所遗失,也是寻常,我村实不敢冒领,今原 物送回,望自验发。
至于兵戎相见,全在将军了,将军若怜我村,当不至于横加干戈,若不可怜见,兵戈至及,我村之民, 唯有引颈以就将军了!
谨此奉闻,勿烦惠答
大中华平南县丹竹乡梅令村村长李树祥 ”
“日本兵心狠手辣,”新乡长好心提醒树祥公,“你们梅令村人可得当心。”
“没事,”树祥公说,“但有动静,乡长能知会一声,梅令村人感激不尽。”
“表台说哪里话?”新乡长连忙地说,“同为炎黄子孙,乡里乡亲人,难道有手肘拗出不拗入之理?有事通报,应份应该,何言感激?但得表台及梅令村人能体谅老表难处,将老表视别于‘汉奸’,老表算幸运了。”
“凡事人在做、天在看,”树祥公说,“ 老表做事,真问心无愧,人眼是看得见的。”
新乡长唯唯是诺。
新乡长官比树祥公大,毕竟是**人员,但树祥公能随时要了你新乡长的命,这点新乡长是明白的。
树样公让人将新乡长送出石蛤背。
新乡长走后,树祥公、仲瑶公、茂伟公就坐近商议田野九始的信。
新乡长将树祥公的信和那把镰刀带回与田野九始,田野九始阅罢树祥公的信,一把将信撕了,而且身子有动,好象要站起来,新乡长正担心田野九始就要发作,不想田野九始将信撕了,却没有站起,而是又坐了回去,将碎纸片抓成一团,摁在桌面上。
新乡长哪里知道田野九始的痛, 日本兵平南军部肯定在日本兵追那个国军军官还没追到瓦窑坪顶之前,有梅令村人抢先接触个那个国军军官,那把镰刀就是那个接触了国军军官的人的,如果国军确实还有一份更重要的文件,应该就落在那个人手了,但日本兵军部也知道要追查出那个人也难,就算把人追查出来,也不一定能得到文件,有文件肯定落在村自卫队手上了,落在树祥公手上了,所以日本兵军部决定写信给树祥公,想着梅令村人屈于淫威,若真有国军的文件,必然会向日本兵交出来, 不想树祥公的信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不但不承认那把镰刀是梅令村人的,而且那把镰刀也送回来了,这让田野九始如何不气?然而田野九始虽然有气,却又无可奈何,一是确实无兵可用,丹竹飞机场长六、七里,宽二、三千米,这大的飞机场就得百多个日本兵驻守,事又多,自顾都来不及,还能抽调得兵入梅令?二是日本兵的机场正赶工期,事情比火烧眉毛还急,日本兵也得赤起臂膊抓大锤抡机场,哪还有闲工夫兵入梅令?要不然田野九始也没闲工夫给树祥公写信了,直接就派兵围剿梅令村自卫队了。仗打到这个份上,日本兵也是艰难,所以田野九始也只能把树祥公的信撕了,抓成一团,摁在桌面上。
田野九始并不知道梅令村族老刚签了生死文书,树祥公是第一个具了名了,而且田野九始也打错了算盘,算不出梅令村人是具有怎样的民族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