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伦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走进了宫殿，那些背生双翼的人类，似乎对于索伦很好奇，一个个忍不住偷瞄这个没有羽翼，却和自己的主人一样高大的存在。

宫殿之中空荡荡的，只有路西法一个人高居神座之上，无限的光芒在她被后绽放，只是曾经圣洁的六对羽翼，如今已经少了一对，只剩下单薄的五对。

或许是看色奥斯族看习惯了，看到五对羽翼的路西法，索伦总是觉得很怪异，像是缺了点什么一样。

路西法深处一个玉指在自己面前点了点，用光芒凝聚成了一个和自己神座一样高大的座椅，两个椅子中间还放置着一个桌案。

“坐。”路西法做了出一个“请”的动作，然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掉。”

索伦坐在路西法对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怎么想起喝茶了？”

涅米洛的生灵并不流行喝茶，他们更喜欢喝酒，不是因为酒比茶好喝，而是因为涅米洛不产茶，凡间的茶叶有无法满足他们的胃口，所以才没有流行起来。

“这里可没有美酒让我喝。”路西法指了指下方：“与其喝那些难以下口的凡间酒水，还不如换换口味。”

“换换口味也好。”索伦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路西法帮他再次倒满。

“还没有恭喜你获得神性。”路西法举起茶杯：“这里没什么好酒，我就以茶代酒，祝贺你成为真正的神灵吧。”

“谢谢。”索伦举杯碰了一下路西法的茶杯，却没有继续喝，双手握着茶杯看着路西法的眼睛，说道：“我听说你在和虚空生物合作？”

索伦问的很坦荡，毕竟两个人也算是统一战线的盟友，又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他觉得自己直接开口问的话，路西法也不会隐瞒。

毕竟路西法曾经和虚空生物合作这件事，索伦也是知道的。

“是拉说的吧。”路西法放下茶杯：“总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继续和虚空生物合作的吗？”索伦皱起了眉头。

路西法帮索伦和自己倒满茶，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也拥有神性了，应该知道扭曲力量的事情了吧。”

索伦点了点头，路西法继续说道。

“虚空力量最大的特点就是隐秘诡异，混沌之母留下的扭曲力量，就算是神性也无法祛除，克洛诺斯受到影响，疯狂的想要成为唯一真神，拉也同样受到了影响，他变得更加狂热了。

狂热的想要守护九大世界，眼睛里容不下任何沙子。

我不想评断他的想法是否正确，对我来讲也没有什么是真正正确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力量才能决定一切，拥有力量的人说正确，那就是正确，反之亦然。”

索伦默然，他理解路西法的想法，强者制定秩序，弱者只能遵循，他也并不反感利用虚空力量，毕竟他自己也是虚空力量的受益者，一直以来他都在利用着虚空力量。

但利用虚空力量，不代表要和虚空生物合作，后者存在的意义是毁灭世界，而涅米洛生灵存在的意义则是保护世界，两者从一开始就没有和平的可能。

路西法没有等待索伦的回应，继续说道：“还记得梦魇吗？那个将我们轻易抓起来的虚空生物，其实她一直没有死，自始至终她都在我的身体里。”

索伦“唰”的一声站起来，眼睛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如果说他最仇恨的虚空生物是谁，梦魇当之无愧的可以排在第一位。

这个混蛋不止折磨他的精神，还在他面前杀死了对他极为重要的布伦希尔德，两者的仇恨根本无法化解。

路西法摆了摆手，说道：“不要紧张，她现在是我的囚徒，没有我的允许，甚至连外界的情况都无法观察。”

“为什么不杀了她。”索伦重新坐到椅子上。

“杀不掉的，你以为虚空之母真的死了吗？那些虚空生物就像是顽强的蟑螂，没那么容易死掉的。

况且她现在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杀掉她的话，我也会死，反之我死了，她也同样会死。”路西法看着索伦的眼睛：“你打算杀了我吗？”

索伦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可以毫不留情的杀掉对方，以彻底的消灭掉梦魇，但是路西法的话……他下不去手。

“所以你就自甘堕落，和虚空生物合作？”索伦问道。

“也可以说是利用吧。”路西法说道：“我可不打算一辈子呆在纳斯沃得，涅米洛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手段。

说道利用的话，其实你也在利用虚空生物，恶念本身就是虚空生物研究出来的东西，是梦魇传授给我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索伦问道，他已经不想再纠缠梦魇的问题了，现在的关键是，路西法有没有可能背叛自己的职责。

“我在解救那些被虚空力量侵染的人类。”路西法指了指外面，说道：“只不过他们的数量有些少，所以我需要让他们变的多一些。”

索伦略为一想，就明白了路西法的打算，那些被虚空力量侵染的人类，灵魂早已经被腐蚀，然而这种腐蚀并不会削弱灵魂的力量，反而会让灵魂变得更加强大，无疑很适合转化为类似英灵之类的东西。

只不过就算是变得了英灵，他们的灵魂之中依旧隐藏着虚空力量，随时可能再次堕落，彻底的变成虚空生物。

在他看来，这个买卖根本不合算，与其在身边放一堆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品，他更愿意慢慢积累真正在合适的灵魂。

“你在借用梦魇的力量侵染人类，然后在将他们杀死，利用它们的灵魂制造……外面的那些东西？”

“我将他们称为天使。”路西法默认一样的解释道。

“那么，你现在到底是虚空生物，还是涅米洛的神灵。”索伦郑重其事的问道。

“我是光明之神，并且永远是光明之神。”路西法回答的很干脆：“就算梦魇和我融为了一体，也是我同化了她，而非她同化了我，这一点我可以百分之一百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