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骗人的眼睛
作者:暮雨蒹葭 | 分类:都市 | 字数: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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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难割舍也要上路
(一)
病了那么严重,又加上心情的糟糕透顶,我现在仍未痊愈,不过已经好了很多,我现在可以吃美味的菜,做更多激烈的事,甚至耗能熬到十一点睡(以前十点必睡),我的成绩也是见好不见坏,一切都那么顺利!
偶尔我还会看着手机上李芳的照片痴痴地想,我正想她过的好不好,想她的美!这难免让我有点难以割舍,不过这又如何?难割舍也得上路,一个人停滞不前是不行的。
我删除我手机上所有的有关她的照片,不是逃避,也不是懦弱,虽然我找不到理由支撑我的举动,但我可以挺直身板地说:“我在删那些照片的时候心境是很坦然的。”
拍照只是为了抓住易逝的风景,而已逝的风景是不可留恋的,那就由它去吧!至于那些我对美丽风景的承诺,能做的我尽量去做,不能的我也不会硬撑下去完成。
这一段起起落落的感情终于结束,结果是李芳走了,温宁回来了!我没有更多的话要说。
(二)
按照常理,人放下自己的爱情后相应的该会找一个它的替代品,比如友情、食物、书籍、游戏等,各式各样的事都可以作为替补,然而这些对我无言都是轻鸢剪掠不值一提,现在我在乎的只是我明白了多少,成长了多少,我的人格是升华还是没落。
因为没有其它东西值得我驻足,我便开始观察人,而我的同学也成为了我的观察对象。
我们每天俯首案前,做着做不完的作业。埋头看着密密麻麻的字,我们在干什么?
“听着,这个问题很重要,以往的高考中经常出现!”
什么问题?我们又为什么要考试?为什么每次考完之后他们又板着一张脸?
“现在不认真学习,以后工资就会少得可怜,非常得累!未来的生活在你们自己手上,此时不搏何时搏?”
为什么工资和学习有关?未来是什么样的?搏什么?
太复杂了,这还是我知道的人类吗?怎么尽是些荒唐行为!
盲目追求未来的轮廓,在题海中苦苦挣扎,那种无知的空虚居然还给了我们充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放弃学习,寻找自己的精神追求?不!那怎么行?以后赚不到钱养家是小,自己都不能安身立命,那不是谈不上精神追求了?再说,我的成绩那么好,我才舍不得放下呢!
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
学校里,老师夸我学习好,可我吃个饭都必须有人陪,否则宁愿饿肚子;家里,父母只问我一句成绩,然后又开始骂我懒,这也不做,那也不做!社会上,我就更不敢说了,我出了校门基本就要迷路。
这也太低能了吧!
我心里满怀激动,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迫不及待地去找我的朋友刘渫,期待他的响应。
“刘渫!你说我们读书是为了啥?”
他愣了愣,说不上话,只好默默地笑了一下。
“我感觉我们天天这样做题目好烦啊!一点都不自由!”我继续发表自己的“大论”。
“哈!高希,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懂的,我们必须这样,不然上不了大学,泡不到妞!”
“哎呀,你……这出息‘大’呀!读书读书,书那么多何时能尽?”
“你要是不读书你就永远读不尽!诶!你是不是生病的时候脑子烧坏了?想那么多干嘛?”
“我就想了想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人类搞那么多东西让自己心烦!什么科技,社会太复杂,环境太差!”
“难道我们就注定愚昧?愚昧地生活有意思?”
“好吧!这句话我无法反驳。”
“你以为你现在的想法哪来的?不是读书来的?若不是科学,也许你生病就是个死,你不读书也可能就没有那份淡然安心养病!”
“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我还是不想就这样学习,一定会有别的方法的。”
“哈哈,这个,还是得等你成为教育部长的时候再说。”
“哈!这个可以考虑哦!”
“记得到那时请我当司机。”
“没问题。”我仰天大笑。
毕竟思想不成熟,我还是不能否定我们的学习,我的知识都来源于它,我怎能忘本?可是本归本,我也必须从生活中学习。不能一味否定学校学习,那么,就从一个人吃饭,买东西还有做家务开始吧!虽然我难以放下懒惰,但为了自己的向往,我必须割舍安逸,走向自立!
(三)
我决定勤快之后,的确干了不少实事,室友们也很惊讶我的成长,对我的表现非常地认同。但与此同时室友也发生了一场大变故——小强看上了学妹。
这就麻烦了,老牛吃嫩草,且不说影响学习,成功的概率也是极低的,更何况那位学妹还是学校里一名教师的女儿。
“叶子(学妹的昵称)今天好漂亮!”小强犯花痴地说。
我也不过多说话,因为我喜欢李芳时的狂热场面历历在目, 我不好说什么。
“小强你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学妹呢?真他妈禽兽。”黄权用老成的态度说。
“喜欢学妹怎么了?比不了你,喜欢老姑娘!强哥发火,后果很严重。“他一脸不屑地说。
“好!你可以。”黄权自讨没趣,笑着说,“不过你倒是让我们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伟哥放下手里的活,也加入探讨,“小强,这室友找上女朋友了,也该拉出来溜溜呗。”
“溜你妈逼!谁说她是我女朋友的?我只是看上了!”
“那你怎么认识她的?”
“那次运动会她们班(班主任是我们化学老师)不是给我们加油么,然后骞(死党)就拍了一张照片给我看,我看这妹子还不错,所以就去认识了哈子。”
“哈……”
我无心多听,因为我对恋爱已经漠然,这些事我也不想掺合。于是我把小强的单词本拿来,花了五分钟写了一首《叶韵》在上面。诗云:
叶韵
历险经难赴龙门,眼看鲤鱼著金鳞。
游鱼得水将为龙,龙飞天汉化甘霖。
可惜一朝钟情意,冷眼学业废辛勤。
劝君更惜少年月,莫惜良宵一叶情。
诗写完,我又在上面加了一句话:“仅供娱乐!”
我本不想劝学,但小强对于学习的认真不可小觑,他只是一时冲动,所以我便劝他不要迷失在叶子的情中,因为你是著上金鳞的鱼,即将成龙!
做完这些小动作我就窃窃地笑,然后把东西放回原处。
“想我们高希喜欢小芳芳的时候……”
恍然间我的名字划过耳边,于是忙问:“关我事?”
“你和小芳芳呐。”小强边说边用眼神挑逗我,好像拉我做盟友。
我一看势头不对,便说:“已过,不提。我去睡了。”说着我咳了一声,便钻进被窝。
“唉!太可惜了!”
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叶子成了“圈子”里的名人,小强的朋友们都来看看那位神秘的叶子,而小强也是经常约叶子出来聊天,至于聊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我们对叶子的唯一印象就是”衣架”,她的外套一天换一件,七天内绝不重样。与我们另外一位女老师极度相似,但女老师就是女老师,她的衣服更多,一个月内绝无可能穿同样的衣服。
过了大概一个月吧,小强对叶子的爱大概是消弭了,因为小强说:“叶子太懒了!”
“对的嘛!你表白,人家都懒得回答,她不懒,天下就没有懒人了。”伟哥用他犀利的语言彻底给我们上了一课。
小强也陷入了狂乱,他开始发脾气,但大多生闷气,虐待自己,并且他开始厌恶学习,每天痴痴迷迷。我感觉我看到了前段时间的我。生病之后想了很多,我以为自己也改变了很多,变得非常理智,但原来我还是个普通人,我还是一点都没长进。一直以为是,最后知道真相,自己的幼稚也是暴露无疑了。
眼前的小强就是另一个自己,只不过他有他的特色,我有我的个性,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一群倦于恋爱的人。
一群倦于恋爱的人无所事事,于是摸着未来的轮廓在空洞中假想充实;一群无所事事的人热衷恋爱,于是在色字的刀锋下频繁游走,要么成了感情骗子,要么成了无头鬼。总之,我们尚年轻,还不适合恋爱。无论从外部的制约条件还是内心的选择而言,都是不适应的。只有大学你可以去尝试恋爱,但记住,最好是柏拉图式的恋爱,因为大学你只需学会如何爱,学会在无约束的环境中进取,同时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终生伴侣。
一时间我成了“大哲人”了,我惊叹自己的思想竟会如此纯熟。
“哎呀~!不管了,谈什么恋爱,还是读书要紧。”小强抓狂地说。
“哈哈,强哥!男人不能说不行!”黄权开始起哄,好像不肯放过小强。
我听了这句话很不是滋味,也跟着掺话,说:“不行怎么了?吃你饭了?不行还装行,这不是找死吗?是不是肾不够虚啊?要不我给你换iphone?“
“别激动!”黄权手掌张开,摆出推人的架势,好像防止我过去咬他。
我气稍微消了一点,说:“听着就不爽,丫的!”
“对了,小强,你决定不追了?”伟哥把尴尬的气氛拉回了主题。
“不追了,读书重要!”
我欣喜地说:“哈!我早就劝过你咯。”
“你劝过?”
“你本子上那首诗就是我写的。”
“哦!对了,高希在我本子上写了一首诗,忘记和你们分享了,来来来。”
当小强念完后,室友都为我喝彩。自那以后,他们都知道我会写诗了。
“高希,帮我写一首情诗吧!”小强做出一副好贱的表情哀求。
“我才刚学,不太会……而且,不是我的心情我写不出的。”我为难得说,“你不是不追了?”
小强贱贱地说:“最近看叶子的同桌挺漂亮的,所以……嘿嘿,你懂的!”
“丫的!这……”
之后小强又说起了叶子同桌的事,我也只好默默不说话了。
也许小强这两段喜欢都不是真的,他只是和我一样吧!学习累了,而自己学习的目的也太虚幻了,只有心里有自己的一个期待,自己才能安心地去骗自己,去适应社会的学习 。
不过,小强我是不能学习了,见异思迁太无耻了,我且守一院花儿暖香,等与我共赏之人。割下现在的期待,认真做好每一件事吧!
(四)
事实证明,一个人无所期待地去努力真的是毫无方向。
一个人固然简单轻快,但你却没有上升的动力。看来,我还得喜欢一个人,心里默念就好,这次,我一定不能表白。
纵观认识的女生,我实在无法把她们想象成我的女神,而我也倦于加网友,此时唯有宁成了我唯一能够接受的人。
宁与我交集很少,我甚至没有和她当面说过几句话,但我记住了她的眼睛,另外通过一次次的网上聊天,我也发现她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只和她一个女生聊天,我比较依赖她了。
这样一想,宁的好都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可是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不能为她改变。无论我怎么想她的好,但我就是不会以她为目标前进,而且她知道李芳的事,我把她再当女神,这对我的心灵是一种伤害,我实在惭愧!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毕竟我还是不够达到“士”的要求。明明我已经把她作为我的知己对待,我却仍不能为她而进取。
看来,我的确太天真了,我以为只要自己说喜欢她,为她努力 ,自己就能做到,现在我才知道,我认真了,我才有毅力做到。把自己的知己想象成自己的女神,真是惭愧。女神的位置还是留着吧,知己始终是第二重要的人,我无法倾我一片真心去为她努力。
看来我依旧割舍不了情这个字,它让我奋进,也会让我堕落,此时的我,不愿再让人闯入我的世界,宁也不可以,我只能给她心里一角,其余则都上了锁。
现在的我有一种觉悟,也有一种极端。我为了绝情,我把和所有同学的感情却闹僵一次,再一个人过了两个月的独行生活,最后才融入集体。但我发现我和同学们的感情更深了,只是这次我再也不依赖感情而是珍惜感情
就像绝处逢生,我牺牲自己的颜面先绝情,学会独行,再重拾友谊,我的确成长了不少,无论别人觉得我做的怎么样,我毫无异议。内心尚有对朋友的亏欠,但只要珍惜友谊,那种感觉也就不会存在了。
我很在乎情,但也试过了绝情,割舍是为了成长,也许我的方法很笨,但我自己过去了就行。至于我一直渴望的“女神”,有了朋友之后,我想都没有去想,对于李芳的事,我也只有一句话说:“你的错过让我成长,你没有输,但我却成为了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