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嗯。”

祈渊坐在窗边的木椅上问道:“你还记得你晕倒之前做了什么吗？”

苏予墨决定回归本性，嘴角上扬，“就是把你的衣服脱掉，然后用两只手摸遍你的全身。”

说到这里转过头看向祈渊，眉毛一挑。

“一个地方都没有落下哦。”

一副采花贼的流氓样子。

“然后嘛估计你在梦里也看到了，画面十分美丽，一定会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值得反复回味。”

祈渊听闻此话大为震惊，这是他第一次从神族人口中听到这么露骨的话。

祈渊端起桌子上刚泡好的清茶，喝了一口。

苏予墨猜到这个男人又不好意思了，她撑着胳膊坐起身，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疼痛了。

系统好样的。

祈渊问:“喜欢我的身体？”

苏予墨满眼笑意道:“当然，喜欢得不要不要的，尊主的身体健壮又富有美感，每一块肉和骨头都能令人沉迷，一看就能来个一整晚。”

祈渊将茶杯放下，砸出一声响，看着她问道:

“所以你趁我睡觉爬我的床？”

说是喜欢他，其实是喜欢他的身体吧。

苏予墨大大方方地说:“本来是准备偷偷摸摸干的，但看尊主实在是太过腼腆，怕您因为此事心里不舒服，我为您着想，就晚上偷偷摸摸地干。”

祈渊看着她眼前女人快要笑到天上去的嘴巴，他气极反笑。

“现在看也看完了，摸也摸完了，没什么遗憾了吧。”

苏予墨忽然一笑，她是不是得接一句死而无憾？

她假装失落，“看和摸又怎么够，我们两人还没有完全灵.肉.合.一，这才是真正的享受。”

说着一脸陶醉。

她坐在床上挪动了一段距离，来到他的面前。

床和椅子隔得并不远，再加上祈渊腿长，苏予墨随便就能和他来个身体接触。

她将一只手放在祈渊的大腿上，仰头问道:

“要不，我们两人光明正大地再来一次。”

祈渊真是受不了她的一点点碰触，像是木头生火，一点就着。

来到人界只是为了让神界施在她身上的咒术减缓发作，为了魔族。

他不准备和他她谈情说爱。

本就没有结局的两人，何必牵扯纠缠，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一切。

他转移话题，“你知道神族人在你身体里给你下了一个必死的咒术吗？”

“当然了，我是祭司，这点事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你也知道我现在还能和你好好说话的原因？”

“因为我对你们有用，你们得靠我光宗耀祖，是吧？”

祈渊不明白了，既然她知道一切，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她不知道所有人都要她死吗？

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

祈渊骨子里有着魔族人的淡漠和冷酷，但也知道被人抛弃是会伤心的。

就像小时候母亲离开魔界，父亲前去追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一个。

他满心欢喜地等着他们的到来，结果连一封信都没有。

没了父母，他的生活依旧过得有滋有味，也没损失什么。

不过那种伤心的感觉还是经常来找他。

她的情况可比他小时候严重多了，这也太乐观了吧。

他只能说一句对。

苏予墨继续哄骗道:“所以你看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还没完美地体验过一次男人。”

苏予墨更进一步，双手撑在他的大腿上，身子向他贴近。

“要不，你就圆了我这一个愿望，让我死而无憾吧。”

她的脸在他眼前放大，眼睛还是那么大那么亮，皮肤白皙得像是魔界天际的月亮。

祈渊脑子里突然划过几天前晚上看到的一幕。

他抓住重点，问道:“你和应殇没有来过一回？还是没有一回是完美的？”

真是随时随地给应殇找不痛快，称得上最佳对家。

苏予墨也不知道少嫣和应殇有没有。

“我们没有来过，只是宣布成亲，还没有办仪式呢。”

祈渊鼻子哼了一声，“神族事情就是多，要是换我们魔族，双方说清后都不知道要来上几百回了。”

祈渊听着一笑，双手勾上祈渊的脖子，膝盖抵着他的腰侧，自然而然坐在他的腿上。

“那你呢？不知尊主来了几回？”

祈渊答道:“零回。”

苏予墨微微点头，“原来如此，我也是零回，我们要不要变零为一？这样就双赢了。”

祈渊果断回答:“不。”

说完站起身，胳膊搂住她的腰，苏予墨双腿环住他的腰。

祈渊低下身把人放在床上，“别再把心思放在我心上了，珍惜最后的日子吧，看看外面的风景，很不错。”

他顿了一下，“除了做那事，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他对她有愧，他不屑用一个女人的性命来换取什么东西。

可是这次他没有办法。

哪怕有第二个选择他也不会这样做。

让他去打妖怪，寻宝物都比这个条件要痛快。

苏予墨撇撇嘴，“没了，你走吧，记得把腰带系好，说不定哪天我就把它解下来了。”

她费了这么多口水，全都交给空气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

系统: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

“你神君要一直坐在我这个老头这里吗？”

白胡老头从水里走出来坐到应殇的旁边。

应殇闭眼盘腿坐在池边，低声答道:“我……不知道。”

他在人界找到了她的气息。

尽管只有一瞬，可他确定，一定是她。

天下苍生，三界太平，还是她？

老头施法从水池中抽出一道水流，变化着形状，或花或树或鸟。

“神君已经在这里想了五天了，想得太多是没有什么好处，徒增伤悲，还不如下去走一趟。”

“依我这个老头看，哪怕说上几句话都比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得好。”

应殇睁开眼睛，池水清澈，映出一张他的脸。

以前他带着她来过这里，两人站在这里照着一面天然的大镜子，互相说着彼此的长相或是仪态。

也许，该见一面，说几句话。

祈渊站起身，向老者行了一个礼，“多谢尊者。”

“不必，记得去人界了给我带一壶酒，好久没有尝过了，有点馋。”

“是。”

说完化作道金光穿越云层，来到一片桃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