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悡面容一僵，也是想到了九卿，此番他们的目的是为深海之心，可入了恶魔之眼后九渊就带着人与他分开。

这也便罢了，他与九渊是竞争对手，各凭本事。

但九卿从小便失去母亲，是他照看着长大的，他带九卿来这恶魔之眼，自然要带她安全回去。

这才四下寻找，寻到时便是黑狮即将踩死九卿，身为人鱼族大殿下，又是兄长，他自该救九卿性命。

可他令他没想到的是九卿会护着一个人类离开，而那些招惹黑狮的人类也全都逃走，险些害了跟他一起抵挡黑狮的族人。

看着九悡的脸色贺云璟不免认真几分，“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至亲，在某些时候也需提防。这次她能因为一个人类抛下你这个兄长，抛下族人，那下次的危机时刻呢？”

九悡抿了下唇，“九卿年纪小，胆子也小，她应当不是故意的。”

“我不想在背后说什么人的坏话，但我要提醒你一句。有的人在陷入热恋之后，眼里就只会有爱人，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热恋？！”九悡皱眉，“九卿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人类！”

贺云璟挑眉，“为什么不可能？人鱼族居住深海，人鱼族难道不会对人类好奇？”

“好奇是会有，可才这么几天，九卿怎么可能喜欢上人类！”

“别说的这么笃定，那几天我与玄天宗的人同行，你那好妹妹可是一直黏在陆潇的身边。都说男女授受不亲，玄天宗又不是没有女弟子，若非二人有情怎会腻歪在一起。”

九悡失笑摇头，“人鱼族与人类不同，我们在成婚前是没有性别之分的。”

？！！！

贺云璟惊呆了好嘛，他上上下下打量着九悡，又去看向他们走来的兰心蓝焰，“这不是有性别，姐姐弟弟，兄长妹妹的。”

“这只是表象。”九悡轻轻挥手，身体也跟着变化，原本平坦的胸部变得饱满，男子的骨架也随之变小，活脱脱的一个女子形象。

贺云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的老婆变成的漂亮美女了？！

九悡眉眼含笑，在一挥手又变了回来，耐心解释，“人鱼族和人类的性别不同，不分男女，分的是心。我们都是在遇到另一半的时候才会真的分化性别，不过依旧不是男女，而是选择谁孕育子嗣。”

贺云璟抬手打断九悡的话，“等会儿，你让我缓缓，这个刺激有点大。”

贺云璟是真没反应过来，他抬手拍了拍脸，认真盯着九悡看了好半天才问，“所以，人鱼族是所有的人鱼都能孕育子嗣？”

“严格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是王位继承人，我不需要孕育子嗣。”

贺云璟用力搓了了一把自己的脸，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

虽然人鱼族是没有男女性别这一说的，即便九悡是未来的王，但只要九悡愿意也是可以的对吧？

而且人鱼族是性别自由的啊，所以不管他们生的是男孩儿女孩儿，他都可以当成女儿去养。

他要有女儿了？！

贺云璟内心沸腾，歪头冲那些偷看偷听的人鱼摆手，“远点远点，我跟你们的大殿下有要事相谈。”

人鱼族自然不会听贺云璟的，都是等到九悡点头之后才走远，不过都注意着这边。

九悡问他，“你要与我谈什么？说吧，这个距离他们不会听到。”

贺云璟顺了顺胸口，认真询问，“人鱼族孕育子嗣可会艰难？”

“我们人鱼族寿命很长，也很难有后代，一对夫妻一生最多能孕育出两个孩子，但一般情况都只会有一个，有的更是一生都无孩子。”

贺云璟问的不是这个，不过他听这个生育能力的确不行，他皱眉，“如果是按照你这个说法，那你们人鱼族不是很快就没有鱼了？”

“所以我们每一代王都在找寻解决的办法，只是一直都没有结果。”九悡显得有些失落，族人越来越少，这对人鱼族来说是很重要的事，同样也是他的责任。

贺云璟不解询问，“那这种情况是一直存在，还是因为某些原因才发生的？”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们王宫里有记载，其实几十万年前我们人鱼族不是住在深海的，是因为大陆分割成了四块。”

“乾坤、九阳、离火和恶魔之眼？”

九悡点头，“是大陆分割后人鱼族才迁移到了深海，而人鱼族的圣物深海之心也被封印在了恶魔之眼，人鱼族每隔十年都需要带回一滴深海之心。”

“等会儿，深海之心不是用来选定王位继承人的吗？”

“对啊，只有被深海之心认可才能作为人鱼族的王，以前都是父王来取的，我是第一次来。”

贺云璟点头，“所以你们这一次其实是为了选择王，在下一代王成长前都是人鱼族的王每隔十年来取深海之心？那为什么不把完全的深海之心拿回去？”

“如果能拿走完整的深海之心早拿了，也不用等到现在。”

“行吧！这个先打住！”贺云璟暂停跑偏，正色道，“其实我呢是想问你们人鱼族孕育下一代会不会伤害母体，就和人类产子一样，会难产，大出血，甚至是死亡？”

九悡蹙眉，“这个倒是不会，但要是丈夫不分担的话母体会很危险。”

“怎么个说法？”

“人鱼族在孕育子嗣时会很脆弱，需要伴侣的照顾和气息安抚。一旦长时间得不到伴侣的气息，母体就会枯败下去，成为孩子的养分。”

额......

这个貌似有些残忍了，感觉就像是孩子需要很多的养分，需要父母共同承担，一旦缺少孩子就会吸取母亲的全部生命。

贺云璟咬了下唇，追问道，“人鱼族的孕期是多久？”

“也没多久，大概三年左右。”

“三年还不久？！人类才九个月，你这直接四倍啊。”

九悡也很疑惑，“人类孕期这么短的吗？”

贺云璟没有回答，因为现在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凑近九悡低声询问，“你们人鱼族有和人类成为伴侣的吗？”

他比较关心这个，万一人类和人鱼无法孕育子嗣咋整？那九悡没有子嗣还怎么做人鱼族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