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打入天牢

“这……沈大人，这是……”

刘相刘永算是见过大世面之人，博览群书，也算是略通医术，诧异道：“明明看起来好好的，只是眼神涣散一些而已，沈大人，为何你说了一句话之后，此人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简直……如同禽兽啊！”

此时的侍卫们已经将乔治三人重新控制了起来，赛琳娜如释重负，却只知道流眼泪。

而福兰则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唯有乔治，一会笑一会哭，嘴里咕噜噜说个不停，手指头也没停止过乱抠的动作。

沈浪有些愤怒，冷着声音解释道：“这种药物有很多种，通常为一些植物的汁液提炼而成，统称为‘毒牝’，鼻子吸入，或误食之后会产生幻觉。”

“食用过量会直接死亡。”

群臣嗡地一声议论起来，“这东西竟然如此可怕？”

“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毒物，竟能让人在幻景之中死亡？”

沈浪冷笑一声：“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东西成瘾性极大，一旦食用之后，再好的人也会性情大变，只要给他这玩意，让他做什么都行。”

“让他死也行？”刘相问了一句。

沈浪点头：“可以，但要先给他这个玩意满足了他的需求。”

群臣哗然。

秦驭风只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时纵使强人怒火，那紧紧攥住的手却出卖了他。

他的嘴唇气得有些哆嗦，却笑出声来。

“你是说，这群西夷人想要给朕服下这种东西，靠着它的成瘾性来控制住朕，暗中毁掉大云的江山？”

沈浪点头，“回陛下，正是如此，臣稍微懂得一些西夷话，听清楚了他们的讨论，在赠与陛下的花草里头，应该也有这玩意的种子或者植株存在，还请陛下立即将这些花草找来，立即销毁，以免这玩意为祸大云。”

这时有朝臣疑惑道：“此物既然有如此效用，为何不能为我们所用？不如我们将它……”

“去你嘛的！闭嘴！”

这人话还没说完，便让沈浪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他一怒，脸色一红，指着沈浪：“沈浪，你你你……你竟侮辱上官？”

秦驭风看向沈浪，有些诧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浪在别人面前一点情面都不留，直接开口骂娘的。

可见气得不轻。

也不知道这个脾气阿姊知不知道……

沈浪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恐怕还不清楚它的可怕，它在西夷那边，害的无数人家破人亡，百姓动荡不安，书中有云，西夷有一座城，城中百姓皆失魂，如行尸走肉，唯独烧杀抢掠时才仿佛活过来，因为又能抢到这东西了。”

“食过此物之后，圣人也会失去人性，何况普通人。”

那官员听后想要反驳，但却不知该如何说，只能呐呐道：“哼，危言耸听。”

“随你怎么讲，这是我沈某人底限所在，大云境内不允许有这东西出现，此物当应毁尽毁，哪怕它不是外人传过来的，大云境内若是找到，也应交由官府一并损毁。”

“如此，百姓才能真正安居乐业。”

秦驭风见两人各执己见，思索了一会，劝道：“两位爱卿都是肱股之臣，如今罪魁祸首在此，两位就不要吵了，想知道这毒效果如何也不难。”

“朕记得，父王的豹房之中有铁笼，将笼拿来摆在大殿中央，就将这乔治锁进去，每日留几名侍卫把守在此。”

“咱们就好好看上一看，这毒的功效是否有沈卿说的这般威力巨大。”

沈浪躬身行礼：“皇上圣明。”

“至于剩下这两个，”秦驭风冷冷地看向福兰，“押入天牢，严加审问，不论审出什么来都秋后问斩！沈卿，你负责审吧，除你之外，朝中少有人懂得西夷语。”

“是！”

“皇上圣明。”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后面几天，沈浪都在忙着审问天牢之中的赛琳娜与福兰。

他也算是第一次进天牢，最开始只是新鲜，但天牢下头呆过五分钟之后，沈浪就有点受不了了，那味冲的，比茅坑好不了多少。

他也只能忍着，谁让这是自己揽上的活计呢。

福兰与赛琳娜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两人只求快些结束这一切，将什么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他们西夷的苦茶子都揭开了，可对于神秘人的身份两人却不清楚，只知晓对方是大云人而已。

甚至还不如沈浪知道得多。

他们只说，这个大云人与他们的王可以直接联络，消息是靠着敌寇的商船传递。

这让沈浪有些失望，除非能够在敌寇那边有突破口，否则的话，在大云想查到这个人的身份，无异于大海捞针。

至于将毒植物带到大云，则是他们国王的意思。

审讯完毕之后的第二天，张淮风来到天牢带来了圣旨，要沈浪早朝时入宫觐见。

沈浪随着一群官员走入大殿，便看到了大殿中央的铁笼，乔治靠着铁笼坐在那里，双目无神，眼看距离那一日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他的手指头依旧在地上抠，甚至指甲出血了也不自知。

不让抠地，他的手就会不自觉地挠皮肤，或是玩弄自己的衣物。

“沈大人，昨日此贼人已经在殿上发疯了一次呢。”

“是啊，沈大人，昨日你没有看到，此人简直如同疯狗一般，在殿上大喊大叫，用头砸笼门，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一直持续了两个时辰，他没了力气这才放弃。”

沈浪默默点头，他怎么会不知道？张淮风这个大嘴巴，已经给他讲了整整一路了。

他注视着乔治，乔治也抬起头来看向他，目光阴毒又充斥着仇恨。

“都是你的错！蠢猪一般的大云人！沈！”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我不会被这东西坑害成这幅模样，我是王子，我是王子！”

“我是王储！尊贵的王储！西夷国王的儿子！”

沈浪冷笑一声，一脚踹到笼上，将对方震得瑟缩双手。

“你们西夷的国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你怎么知道？”乔治吸了吸鼻涕，他此时只感觉浑身上下如同千万蚂蚁在啃噬，又痛又痒，鼻涕与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淌，他愣愣地看着沈浪，用西夷话喃喃道：

“你不可能知道的，你根本没去过西夷，为什么你会懂得西夷话？为什么你会知道那种毒物？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群臣诧异地看着乔治，他们没想到乔治重新见到沈浪之后会如此理智和冷静。

嘴里叨叨咕咕说得他们也听不懂。

只能好奇地看个热闹。

很快，秦驭风赶来，唱礼太监宣布上朝。

秦驭风看了一眼笼子，便问道：“沈卿，如今已经过去这样多天，你可有办法证明此物的成瘾性？”

沈浪点头，回复道：“陛下，微臣可以证明，但若证明成功，请陛下立即下旨，立即销毁那些毒物植株！”

秦驭风挥了挥手，“好，若是你能证明，便按你说的做。”

其实，昨天的那一场表演已经让众臣相信了此物之毒，今日叫沈浪过来，无非就是证明给群臣走个过场，给沈浪一个辱骂上官的台阶下而已。

“陛下，我需要在植株之中挑选出那种毒物作为引子。”

秦驭风闻言点头，很快，就有太监抬着西夷送来的各种作物上前。

沈浪靠着直播间的协助，很快便从里头找到了两种以上的作物。

他拿起一株看起来像是野草的东西走上前去，在乔治的眼前晃了晃。

用西夷语说道：“我猜，那壶酒里面掺的就是这种吧？嗯？”

乔治看到那株草，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整个人仿佛疯了一般想要将手探出去。

“给我，给我！你这个畜生！苟娘养的！把它给我！不然我会杀了你！”

将那株草握在手中，然后说道：“陛下，接下来我会命令他做出超乎常理的事情，还望陛下宽恕臣殿前失仪之罪！”

“朕允了！”

沈浪冷笑一声，用西夷语说道：“你想要的话，就做些什么，比如咬自己的手指，要让他们觉得你已经疯了，我才会给你。”

乔治死死地看向沈浪，冷笑一声：“你以为这玩意真的有这么强的力量，能让我照你说的做？”

沈浪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他缓缓开口：“乔治，这是你的报应之一，带这种东西来我大云，从那一刻开始，你就该死。”

乔治冷静了一会，但他的眼睛却越来越红，体内的躁动让他不由自主地抽搐着自己的脑袋，鼻涕与眼泪齐齐落下，混合着汗液。

仿佛始终有恶魔在缓缓低语。

就在群臣以为这东西的成瘾性并没有这么大的时候，乔治终于动了。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到唇边，一张口，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小指，将自己的小指咬得断在口中！

顿时，血流如注！

整个大殿都震惊了！

莫说是大臣没有见过这样的行为，就连秦驭风都震惊得差一点站不住脚后退了两步。

乔治吐出了那玩意，丝毫不惧怕自己正在流血，而是死死地盯着沈浪，嘶吼道：

“我按你说的做了！把它给我！”

“把它给我！沈！”

沈浪却当着他的面，将那几株毒草包裹在了手帕之中。

“沈！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沈浪像是没有听到，转头跪地，“陛下，此物焚烧时烟气也有毒，为了让它不荼毒大云，微臣建议，将此物装入铁箱，行船三里，投入海底！”

“并，臣斗胆请陛下发出圣旨，大云境内，凡见此物，都要上交官府处置，若私自种植此物，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株连九族！群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