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刻，司徒文燕再也绷不住了，她无数次咬牙建立起的伪装防线，就这样被烈子扬彻底击碎了。

她不是一部毫无人性的战斗机器，也是一个内心非常脆弱的女人。

哪怕她是国家严格训练出来的，她的本质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撕掉表面上冷漠的伪装，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女人，依然需要人去疼爱。

“朱雀……我很抱歉，真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你说出实情，会让它在我心里慢慢沉积掉。”

烈子扬慢慢的放下了手臂，半天才苦着脸歉意的开口说道。

“烈子扬！你知道我以前是多么信任你吗？你知道我有多么的依赖你吗？”

“就为了那个已经抛弃你的女人，你就可以这么伤害我？”

司徒文燕这时候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眼神死死的盯着烈子扬，一双纤细的玉手攥的紧紧的，身体甚至都在微微的颤抖。

“我很抱歉……对不起……”

烈子扬此时除了道歉之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能表达自己的歉意。

烈子扬一直在极力回避着司徒文燕的感情，但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是避无可避了，不得不去面对。

“我司徒雯鸳真的在你烈子扬的眼中一文不值吗？我的感情可以肆意被你践踏吗？”

“你还想我怎么做？为你们的破镜重圆保驾护航？我做不到……”

“我真的做不到！你曾经为了我不惜自己的生命，我曾经也想过为了你我可以放下一切，哪怕是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只希望能为你多做一些……”

“可是回国之后，我发现我没办法再欺骗我自己，更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在乎你，不喜欢你……”

司徒文燕越说越激动，眼泪更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任其在胸前一滴一滴的滑落。

这么多年，烈子扬每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常疏影的名字，都像是在用匕首划她的心一般疼。

司徒文燕一直在试图忍耐，一直在尝试着自愈。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比子弹打在身体上还要疼上无数倍。

因为它不仅仅是疼在身体上，更是疼在她的灵魂中，如此的刻骨铭心。

当司徒文燕知道烈子扬与常疏影已经离婚之后，烈子扬只是一道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命令，她就喜出望外的匆匆放下了手中所有事务赶回了国内。

原本以为等待她的，会是一份甜蜜的爱情，没想到最后还是深深的伤害。

哪怕常家已经将烈子扬抛弃了，哪怕常疏影已经不再接受他了，烈子扬也不曾真的改变过初心。

依然愿意为常疏影默默的守护着，暗中支持她所需的一切，试图挽回那一段还没有正式开始就已经提前结束了的婚姻。

可是自己呢，烈子扬还和从前一样，躲着她，避着她，不肯面对她，更不会接受她的感情。

司徒文燕的确已经是非常坚强了，如果换成其他的女人，恐怕早就与烈子扬闹的不欢而散了。

还怎么可能如此相安无事的在一起共事，同在一栋大厦中常常彼此相望，却心在南北两极。

“我知道，我也很理解你的情意，说实话我也很喜欢你，可是我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我忘不了，也不可能割舍的下……”

“如果我再接受了你，那对你是很不公平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烈子扬这个时候已经彻底被司徒文燕给搞蒙圈了，连自己说错了话都没察觉出来。

别的事情烈子扬都有办法搞得定，就是这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神仙下凡他也得麻爪，没个整啊！

“你刚刚说什么？你也很喜欢我是吗？”

“我不在乎你心里还有别人，我也没想过能把你拴在我的身边……”

“我只想做你的女人，其他的不我在乎。”

司徒文燕一听烈子扬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擦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冷着脸固执的说道。

“我……我特么是这个意思吗！”

烈子扬瞬间懵逼了，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说过的话，恨不得直接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真是什么不该说偏偏就说什么，这下子不但没解释清楚，反而越描越黑了。

“我说大小姐，大姐！你饶了我行不行？刚刚是我说走嘴了，不对！是说错话了。”

“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一脚天上一脚地下，没一点般配的地方。”

“你要是非一意孤行的话，你父亲知道了还不得砍死我啊？再说我也不能欺骗你的感情不是！”

刚刚烈子扬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这下可好，彻底自己把自己推进坑里了，还埋上土狠狠的踩了两脚。

这要是让司徒文燕的父亲知道了，那烈子扬就真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