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这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倘若这只是你的一个计谋呢？”

明锦咬牙，依旧坚信徵清还在，只是潋月不肯让他知道徵清在哪里，恶声恶气道：“今天你不老老实实把徵清的下落告诉我，我便打死你！我说到做到！”

“放开！”

潋月见明锦如此固执，也没了耐心，一把甩开了看起来凶，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威慑力的明锦，直接挥出拳头，冷冷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不是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她的下落，你就是那个害得他不得不牺牲自己的罪魁祸首！”

脸上被砸了一拳，迅速红了起来，明锦伸手摸了摸，笑得癫狂，“你居然在指责我？你有什么脸这样说我！难道你自己不是一样吗？”

潋月毫不避讳，望着明锦道：“是，当初我确实也有过对神界动手的想法，甚至已经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自从知道徵清的身份之后，我便将这些计划全部放弃了。哪怕我为此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一朝作废，我也从未后悔。”

潋月犀利的目光直视明锦，质问道：“可是你呢？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不管不顾，犯下如此大错，害得六界苍生都因此而受到了影响，徵清这么做就是为了拯救被天灾所害的那些生灵，若不是你的筹谋，这一切又怎会变得如此？还有，你别以为当初我不知道，当初的一切都是你计划的，从百鬼藤开始，你就在算计徵清，无论是新妖王登基大典上的挑衅也好，一次次出现的百鬼藤也罢，亦或者后来需要徵清出手相救的那柳树精，这一切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让徵清忍不住出手，从而与天道作对，引得天道不满，压制她的修为，这样一来你便可以联合焱魔王施展幽冥之术，除掉她这个维护妖界唯一的守护者！”

“多么美好的一盘棋，多么精心的设计呀，事实证明，你成功了，可是就在你动了手之后，你发现了徵清的不同寻常，发现了在她妖丹内妖帝妖后的神魂，猜到了她的身份，所以你暂时收了手，变成了一个孩童接近徵清，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你所猜测的那个人。”

“我本以为你在确定了她的身份后便会收手，可是你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计划，甚至变本加厉，做得更狠了！一举拿下神界故意引起两界的战争，这才导致天道大怒降下天罚，祸及六界！”

潋月看着明锦，字字铿锵，“难道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吗？徵清会这样做，不是因为你那可笑的谋划吗？如今你又还假惺惺的在这里找她做什么？你还嫌自己害她害得不够吗？”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对神界出手只是想要逼她就范，让她永远待在我的身边，仅此而已，我从来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

明锦摇摇头似乎接受不了徵清会献祭自己是因为他的过错。

见明锦神神叨叨的，几乎有些神志不清，潋月觉得有些解气，同时却也觉得他很虚伪。

若是真的爱徵清爱的如此疯魔的话，又怎么可能会忍心对她所在意的六界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明徵清都已经愿意以自身换取天帝和神界那些人的生路了，明锦还要逼她，最后变成这幅样子才来伤心难过，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做给谁看？

当初不知道珍惜，如今真正的错过了才来挽回，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她真的不在了吗？”听完二人的对话，溱洧倒还算镇静，只是握着剑的那只手被捏得骨节泛白，显然他的内心也是极不平静的。

潋月并不想告诉他们徵清如今已经成了化神之圣，度过了自己的劫难，悟得了圣道，所以故意说：“她献祭了自己，如今化作了这无穷无尽的灵力守护着六界，所以，她就在我们的身边。”

“……我明白了。”

溱洧苦笑，“终究还是我配不上她，我早该明白的，成为神尊以后，她的心中再也没有儿女私情，有的只是六界苍生，倒是我眼界狭窄，肤浅了。”

“你真的爱她吗？”

看着这一个两个都为徵清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模样，潋月觉得有些可笑，忍不住问道，“看你这一副深情的模样，究竟是因为真心的爱意，还是因为当初爱而不得，这么多年下来成为了心中的执念？”

溱洧似乎没想到潋月会这么问，怔愣片刻之后，还是答道：“是爱的吧，只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曾经的事情过去的太久太久了，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当初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了，我只记得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我要和她在一起……或许这确实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在知道她的身份时，我义无反顾的想要接近她，可是，真正站在她身边的时候，我却好像没有找到从前的那种感觉，或许是时过境迁，她与从前不同了，我也不再是从前那个溱洧了。”

“既然如此，天帝不如便将这些往事以及所有的回忆都深埋在心中吧，既然自己一个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再继续走下去又有什么受不了的呢？守护六界苍生是她的心愿，也是他最后竭尽全力做的事情，所以算是我拜托你，日后一定要好好统帅神界，好好看顾着人界，让这两界越来越好，不要让她失望。毕竟这可是她用性命保护着的六界以及这所有的生灵啊。”

听了潋月的话，溱洧道：“如此也好。那个可爱的小姑娘永远都在我的心中，永远都会是我最爱的那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记得她，这样就够了。”

说完，溱洧竟是转身离开了。

不过看他那副样子，多半一时半刻也走不出来。

明锦依旧不依不饶，觉得潋月骗了她，“我可不像溱洧那么好忽悠，若徵清当真出了什么事的话，你会这么淡定吗？恐怕你现在也跟我们一样要死要活了，可你根本半点伤心都没有，快说，你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哪？又或者说，她是被你囚禁了，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她！”

“哦？”潋月嗤笑，伸出了自己的手，将腕间那个已经消失的灵契印记给他看，“我有必要骗你吗？”

明锦知道潋月这是什么意思，顺着潋月的动作看向潋月腕间，只见那原本该有一只银色九尾凤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怎么可能？”明锦不禁失声，“她真的……”

妖族的姻缘灵契不能解除，除非一方亡故……明锦跌坐在地上，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潋月懒得看他，明锦这种人，实属芝麻西瓜都想要，最后竹篮打水两手空空，如今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

走了两步，潋月又忍不住道：“别忘了，她毕竟是妖界的帝女，如今你既然是妖帝，可别让她失望，否则，她若是知道了，必定会怨恨你的！”

折腾归折腾，妖界还是得好好管着的，否则的话，妖界岂不是又要大乱？

潋月忽然觉得自己十分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