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低头看了付梓衣一眼，温柔地笑了。又抬头对站在那儿战战兢兢的燕回说道：“跟我进来。”随即便转身进去了。

付梓衣有着摸不着头脑地朝燕回瞧了一眼，他让燕回跟着进去说什么？自己要不要跟着去呢？

燕回也紧张地看着付梓衣，喉头动了动，又舔了下自己因为错觉而发干的嘴唇，也是一脸对未知的恐惧。

付梓衣看了一眼赵瑾瑜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燕回见付梓衣动了，转身想要逃，但是思虑再三，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付梓衣的后面。

……

……

赵瑾瑜到了自己的内室，房间里依旧是那么久简单，一张案几，一个蒲团。案几上的香炉冒着细细的烟，屋子里都是好闻的香气，闻着就能让人平静下来的香气，处处都透着清静。

单单旁边的墙上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地上还错落的放了些纸张，大部分都是些稚嫩的字迹，显着些许人气儿和热闹来。

赵瑾瑜进了屋内就在案几的旁边站定等着。付梓衣先是跟了进来，赵瑾瑜对她温和的笑着，不同于平时的习惯，他的眼睛里喜悦很是明显。

付梓衣对他最是了解不过，见他这样高兴地看着自己，不自觉地就有些羞涩，垂下眼眸躲开了他的眼神，走到了他的身边站定。

接着燕回就揣着忐忑进来了，站在了门口的位置，也不敢走近，看着赵瑾瑜在窗格的透进来的明暗光影里脸，一身落拓的汉制广袖。单是就这么立在那里，就像是庙里的一尊神像。

燕回的哆嗦的更厉害了，不由地低下了头。

只听着赵瑾瑜那特有的清悦的声音，带着平和的节奏，问：“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据我所知，怕成这样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心虚。”

燕回低着头，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真的……我……”他想说自己真的没有打算对付梓衣怎么样，可是他这话前头已经说过，赵瑾瑜明显不相信。就这么一直抵赖下去有什么好？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我承认，我是心有不平，想要教训教训她的。但是绝对不会想杀了她。因为我心里面清楚，要是杀了她，我也好不了。我这人就是怕死……师门传承的宗旨就是千方百计的活到最后。我要是连这点识辩危险的眼力都没有，那我燕回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屋子里一阵沉默，燕回抬眼看了赵瑾瑜一眼，见赵瑾瑜还在看着他，于是连忙又低下头去。

就听赵瑾瑜问：“娘子，你对这个人的处置，可有什么想法。”

付梓衣与赵瑾瑜并列站在一处，莫名地有一种安全的满足感，多日以来内心的纠结也平了。也许是因为屋子那种淡淡的好闻的焚香的味道。她很放松，甚至有些昏昏入睡。此时听见赵瑾瑜唤她，她扭过脸来抬头看他，“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说道：“全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