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梓衣一时间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愣了半晌之后，伸长胳膊突的将那张纸给抢了过来，揉成一团，嗔怒道：“你还会取笑人了？！”

赵瑾瑜挨着她坐了下来，突然感慨地说了句：“……为人父母不容易啊，比修行难多了。”

夫妻两个都朝着马车的方向看了一眼，付梓衣说道：“没事……他那个别扭的性子随你了，时常的闹闹别扭，过两日自己就好。”

赵瑾瑜有些惊讶，问道：“怎么是随了我呢……我有这么难相处吗？”

付梓衣故作冷笑，说：“不止呢……你比他气性长多了，记仇，还难哄，你自己不知道吗？”

赵瑾瑜往付梓衣的跟前凑了凑，看着她的眼睛，眼神里全是回忆的神色，微风吹着他头上的布巾绑带飘在了付梓衣的脸庞，撩拨人心。

只见他用一种怀念的眼神，弯了嘴角，柔声说道：“记不太清了……”

付梓衣痴迷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她悠悠地问：“夫君……你既然已经成了神，为何会突然又回来了？”

赵瑾瑜看着她，眼神里全是对付梓衣的贪恋和爱意，说道：“想你了，自然就回来了？”

付梓衣看着他的神色，心中一阵酸涩一阵欢喜，流着眼泪说道：“我一直想知道……你在山洞里的那几年，有恨过我吗？有后悔过吗？”

赵瑾瑜的眼神晃了晃，神色从刚才的温情，突然就变的冷凝起来。他不自觉地往后撤了撤身子，抿着嘴唇不说话了。好像受了惊一样。

付梓衣见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伸手抓住他的衣袖，阻止了他的后撤，其实是下意识里怕他突然离开的危机感在作祟。

她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赵瑾瑜听了这话，顿住了，眼神中的冷凝慢慢地消解融化。微微低了低头，抬手，用指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眉间那里。那里曾经受伤，留下一个红色印记的地方。

拿到眼前看了看，像是在看有没有什么血迹一样。

付梓衣见他这个样子，痛苦的瞳孔微缩。这不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了。当初刚刚重逢，在马车上的时候，提到这个红点，他也是这一副失魂的模样。

这是为什么？付梓衣在心中焦急异常，但是面上并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安静地等着他。

赵瑾瑜看清楚了自己的指尖并没有什么异常，松了口气一样，说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付梓衣心中很是忐忑……犹豫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不好的事情……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你在那山洞里发生了什么？那么多年，怎么过的？为什么后来我去了之后，你就突然就消失了呢……当时你消失的时候，那些彩色的光，那个时候就是你升仙的时候吗？为什么……为什么升仙了，那么久都没有来找我？”

赵瑾瑜缓缓地抬起头，皱着眉头看着她，半天不语，似乎在揣摩付梓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