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伊塔并没有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任何实在的威胁性，相反地，她还有一点想笑。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说：“你知道吗，我女儿她还没有14岁。”

然而那个对于自己过于自负的年轻人显然把这句话误解成了她在为依泰娅求情，他露出了一个得意的表情：“那要看您有多少诚意了，比如说，您可以试试现在脱光衣服跪下来求我。”

沃伊塔并不懂为什么这人那么执着于女人的裸体，他要是开口要钱搞不好沃伊塔会更在乎一些。见她没有动作，年轻人急躁了起来，他催促道：“快一些，您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的话，全世界都可以看到您女儿光屁股的照片了。”

觉得这事挺有趣的沃伊塔做了一个把手放在领口解扣子的动作，那个年轻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浮现出来，她就一记高踢踢在了他的胸口上，把他直接踢倒在地。然后趁他还没有缓过劲来，摸出平常挂在车钥匙上的拇指铐把他翻过来铐住了。

她一抬头就看见依泰娅站在不远处，手里拎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厨刀。

“我的小祖宗，你拿这个干什么？”

莱莎看见这一幕，赶紧跑过去把刀夺了下来：“这刀很快的，别伤到你自己。”

“臭婊子，你就等着全世界都知道你和你女儿是被人玩烂的烂货吧！”

那个年轻人在地上像一条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挣扎了起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莱莎去厨房放刀的时候顺便拿了一块破抹布出来把他嘴给塞上了，塞完还顺便踢了他一脚，发泄完又觉得心里有些发虚，万一这个人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她是不是算害了沃伊塔。

“小姐，之后要怎么办呢，总不能就让他躺在这里吧。”

沃伊塔笑了笑，伸手搜了一遍他的身，把可疑的东西都收走了，把他的手机卡拔了出来，把手机和手机卡分别交给了莱莎，说待会会让人来取。然后拽住他一只脚的脚踝，准备把他拖到车库去，她对那个所谓的有百万用户的网站很感兴趣，现在还有空上这种网站的，大概都还没有被强制征兵的壮年男子，她之前的发愁的那个问题搞不好就有着落了。

年轻人似乎还是没有搞清楚眼下的情况，他拼命地蹬脚试图挣脱，沃伊塔警告了他一句没有效果之后，狠狠一脚踏在他的左边膝盖上。他疼得直接流下了眼泪，也不再挣扎了，任凭沃伊塔把他拖进了车库塞到了一辆车的后箱里。

“妈妈，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依泰娅追着沃伊塔一路到车库，不停地恳求她，沃伊塔回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似乎对这事的兴趣比在家读书大得多，想了想就让她上了车。依泰娅几乎是欢呼雀跃着冲到副驾驶拉开了车门，迅速地坐了上去，兴奋地左右扭动着身体，仿佛沃伊塔是要带她出去游玩一样。

沃伊塔拉开车门看了一眼，只能说了一句：“把安全带系上。”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啊，森林里面吗？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少有人去哎。”

就是系上了安全带，也不能阻止依泰娅在座位上扭动，沃伊塔用余光扫了她一眼，怀疑她是不是有多动症一类的疾病。

“你坐好了，别影响我开车。否则下次我就不带你了。”

依泰娅闻言立刻坐得直直的，伸手死死拽住了安全带，就像生怕沃伊塔会把她丢下车一样。

沃伊塔开着车出了城，往以前的霜空省劳动营的方向去了，一边开车一边给米哈伊尔打电话，让他把莱莎那里的手机拿去给兰韵。

“顺便去看看我的小姑娘怎么样了，别让她胡来。”

沃伊塔说了这么一句，之后按蓝牙耳机的按钮把电话挂掉了。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会的依泰娅又立刻探身过来：“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是谁啊？”

”放心，她成年了，不用我领养了。“

沃伊塔觉得头有些痛，她果真不适合养孩子。

依泰娅哦了一声又坐正了，过了一会又问道：“如果她没成年妈妈你也会领养她吗？”

沃伊塔在心里回想了一下兰韵的种种举动，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依泰娅似乎非常喜欢这个答案，她终于是又安静地坐了一会。

等车开进了前往森林深处的小路，依泰娅又忍不住开了口：“妈妈，后备箱里的那个人要怎么处理啊？”

沃伊塔接受了她不可能老实待着这个事实，踩了一脚刹车把车速降了下来。

“你觉得要怎么处理呢？”

依泰娅咬着指甲想了半天，最后给出了一个非常普通的答案：“我们一起挖个坑埋掉他？”

“你知道如果要埋人的话坑要挖多深吗？”

依泰娅伸出手比划了半天，最后大概比划出了一个不到一米的距离来：“大概就那么深吧。”

“只挖那么深的话，恐怕你还没回到家，尸体就被野狗或者熊刨出来了，然后就很可能被猎人发现。”

沃伊塔觉得教小孩子这种事肯定不太对，但她也不知道要和依泰娅聊什么。

“那这么深？”依泰娅扭着身子，在不影响沃伊塔开车的情况下把两只手尽量伸长了。

“要在野外埋尸的话，至少要挖两米的坑，并且土要填实了。你老师教过你两米有多长吧？”

眼看话题越来越诡异，沃伊塔试图往回拽一拽，不拽还好，一拽更怪了。

依泰娅却因为她的问题开心了起来，她立刻向沃伊塔展示起她最近学到的新东西来：“教过教过，大概有家里门那么高！”

回答完之后，她自己也发现了问题立刻又补充了一句：“可是这么深的坑要怎么挖呢？”

“所以不要想当然地说什么把人埋了的话。”

沃伊塔打了一把方向，把车拐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路。那条路的入口看起来很狭窄，似乎已经被灌木和杂草占领了，往里面开了几百米，拐过一个弯后，路又渐渐宽了起来。似乎是专门修过的供大车通的道路。

往里面又开了十分钟，一片低矮的平房突兀地出现在了森林中央，而路则被一扇已经生锈的铁栅栏门拦住了。

一个受过严重烧伤，五官都融到一块去的人一瘸一拐地从里面把门推开了，引导着车子驶向一个小院中。小院里有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正在默默地劈柴，直到那个脸部烧伤的人过去拍拍他的肩他才转过身来。

两人合力把车后箱里那个人抬进了一间小屋。那间小屋显然是特别盖的，没有任何窗子，只在靠近房檐的地方有一排巴掌大小的气孔。屋子里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工具，其中一部分上面还粘着可疑的黑红色物质。两人把那个年轻人固定在屋子深处的一把铁制椅子上，用皮带细细地把他捆了个结实。

那人在车后箱里颠了一路，之前的狂妄基本上都消失了，不过为了保命，在嘴里的抹布被拿走的同时，他又说了一句：“我的网盘有特殊设置，如果我五天不登录，就会自动把所有的资源都公布到公开网络上，你是没办法阻止我的。”

沃伊塔笑着蹲在了他面前，伸手戳了一下他之前受伤的膝盖。

“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拿你的命换一叠不雅照你换吗？”

年轻人不懂这其中有什么逻辑，他又疼又气，用尽最后的力量嘶吼着骂了一大堆脏话。

但沃伊塔并没有生气，她转身去看墙上的工具，一边看一边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要我拿你的命来换那些偷拍的照片的话，我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