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达亮三人跟随张国铭走到队长室前，张国铭脱下帽子，敲门请示入内。

“人都到了那就找位置坐下。”谢祖廷仅穿着无袖内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坐吧。”张国铭也坐到谢祖廷旁，拿起桌上喝到一半的饮料。

谢祖廷不在意张国铭喝自己的饮料，放下报纸，看着周达亮三人。

周达亮跟黄奥坤两人低着头互瞄对方。陈海邦摆出不耐烦的表情，翘着二郎腿，看着天花板。

“不会坐就站着吧。”谢祖廷冷冷看着陈海邦。

陈海邦不屑地站了起来。

“是谁出的主意？”

周达亮三人都不开口。

“我再问一次，把刘浩带去后山坐哨是谁想的主意？”

周达亮三人还是不肯开口。

“这么硬阿，那我们一个一个来好了。奥坤，你先开始。副中，你把其他两个带出去外面等。”

张国铭瞪了谢祖廷一眼，不甘愿地站了起来。

“还不走。”张国铭手指着门口方向，口气略差地对周达亮及陈海邦说。

陈海邦很用力地将门推开，走了出去。周达亮与黄奥坤对视，向他点了个头，从容离开。张国铭临走前走到谢祖廷耳边留下了一句话。

“我要是在门口被蚊子叮你就完蛋了！”

正巧黄奥坤看得懂唇语，读懂张国铭所说，笑容顿时崭露在脸上。

“笑什么！”谢祖廷目送走张国铭后，转头见到正在偷笑的黄奥坤。

“队长，你好像有点怕副中阿。”

“我们都闹着玩的。不要扯开话题，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我要第一个问你吧？”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

“我看的出来，你们三个中你最聪明，当然，也可以说成是，你最狡猾。”

黄奥坤挑了眉，将手插进裤子口袋，痞痞的看着谢祖廷。

“唉呦，不错喔！”

“我最喜欢跟聪明人合作了，只要你跟我说事情发生的经过，还有主谋是谁，这个月我就多送一天假。”

“既然队长都夸那么夸我了，怎么就不咬定，主谋就是我？”

“不是你，这点我肯定。就算真的是你，你也不会承认。”

“如果我们三个都不承认，那队长会怎么处置我们？”

谢祖廷突然鼓掌了起来。

“不愧是进过监狱的人，不会对任何事情妥协。我不会对你怎样，但达亮跟海邦就得背上你的那份惩处。”

“你！”黄奥坤手指着谢祖廷。

“你什么你，叫队长。”

“操。”

“何必生气，你就把实情跟我说，反正你不说，我也一定能从其他两人口中招出来，万一你被他们异口同声出卖，那我可就只好办你了。”

“那你就去问他们吧，我是不会说的。”

“好。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不把握我也没办法。出去时帮我叫达亮进来。”

黄奥坤推开门，看到三个人靠在外面的墙上，气氛十分宁静。

“大抠仔，队长叫你进去。”

“厚。”周达亮一口福建腔，经过黄奥坤时又跟他互看了一眼，黄奥坤只对他摇了头。

周达亮一拉开门进到队长室，就开始他的油腔滑调。

“坐坐坐，今天不跟你扯。说吧，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周达亮一副讶异的表情，谢祖廷差点想要一巴掌搧下去。

“为什么你们要把刘浩带去禁区，你们很清楚那里有什么不是吗？”

周达亮听到谢祖廷说出这句话，原本的嘻皮笑脸，一扫而空。

“想起来了吧，还是你们三个想再回味一次当初的经验？”

周达亮不语，完全沉浸在回忆当中。

谢祖廷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将门推开，叫所有人进来。

“我问完了，海邦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我？又不是我干的，我要说什么！”陈海邦义正严词回嘴。

“是吗？达亮都跟我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你还不招？”

陈海邦看向低着头的周达亮，想要说什么又掰不出口。

“霸凌问题是军中一再倡导的事情，而且我本人最讨厌的就是……”谢祖廷走到陈海邦旁，铿锵有力地说出最后两个字，“霸凌”。

陈海邦被谢祖廷的气势吓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旁边的周达亮终于抬起头，忽然站了起来。

“队长，把菜鸟带去后山是我的主意，跟海邦无关。”

黄奥坤拉住周达亮的衣角，欲阻止他说下去。

“怎么又改口供了？”谢祖廷眉头深锁，站着与周达亮对眼。

“事情就我做的，没必要赖给海邦。”

陈海邦满脸疑惑看着周达亮，没有想过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知道这么做很危险吗？”张国铭坐在一旁，激动地斥问周达亮。

“危险？”周达亮像疯了似的开始大笑了起来，所有人对他的笑都只有一个共同感觉，诡异。

“队长，我们先带达亮回寝室休息。”黄奥坤站了起来，勾着周达亮的手臂，请示谢祖廷。

谢祖廷看到周达亮不寻常的表现，也不知该怎么进行下去。

“陈海邦，帮黄奥坤扶他回去。”

“是，副中。”陈海邦站了起来，看着两眼失神的周达亮，内心感到一阵不安。

三人离开队长室后，谢祖廷坐到张国铭旁边。

“周达亮刚刚那样是不是。”张国铭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应该没错，中邪了。”

“你该不会跟他提到那件事了吧？”

“恩。”

“天啊，难怪了。”张国铭将头靠到沙发座上，思考着该如何解决。

“我去请示大队长出营一趟，你去集合场盯着接兵状况，这种时候我们不能乱了阵脚。”

“好，你出去小心。”

……

谢祖廷走到大队长办公室门口请示入内。

“你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报告大队长，我需要出营一下。”

“出去干嘛？现在在接兵，上面长官都在看着，我怎么敢让你离开。”

“我知道今天很重要，但我们队上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什么事？”

“有个兵中邪，我需要赶去附近的寺庙求符帮他去厄。”

“祖廷，你是不是最近为了接训弄得太操劳了？这种荒谬的理由你也说得出口。”

“大队长，我说的都是真的。”

“回去吧，你这要求，我不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