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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程老爷子家门外停下的时候，霍念念还是有些紧张的。

不过幸好有慕离这个话痨在。

“我说老头子，你最近也没个消息，都在干嘛啊？”

刚一进去，慕离就开始嚷嚷，因为慕离也算是成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了，所以他对老爷子家里也是熟门熟路的。

加上他这个性格，完全没把老爷子当做老师。

“我干什么还要跟你小子汇报？怎么，我听说你这趟去意大利参加什么设计展，如何了？”

老爷子正在客厅看报纸呢，鼻梁上个挂着个老花镜，远远看去就是个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嘿，还能怎么样，得了个银奖。”

慕离和老爷子根据意大利的展览聊了起来，霍念念对这些东西不太懂，她默默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距离老爷子不是很近。

生怕老爷子对自己有意见。

两个人渐渐聊完了，程老爷子的目光落在霍念念身上。其实老爷子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了，看人眼光还是很准的。他瞧着吧，霍念念也不像是那种会坑蒙拐骗的人，但是她拿着那块玉坠，不是想要冒认是干什么？

“老头子，不说别的了，我这次来是帮你清点之前你的作品的，不是要开个展览吗？包在我身上，一准儿让你满意！”

“你这口气倒是不小！”

慕离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指了指霍念念，说，“老头，让她去你收藏库看看呗，待会儿叫几个人过来搬东西，还是老规矩，需要参展的作品我先放在我那给你保存起来。”

“嗯。”

慕离提到自己的时候霍念念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何手心里竟然全都是汗。

只是程老爷子没有反对，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程老爷子拿了个单子过来交给霍念念，“东西都在那间房间里，你去清点一下，我和慕离还有话说。”

程老爷子的语调冷漠，让霍念念心里忍不住有些难过。

“好的。”

她答应下来，还是推开了门。

只是刚刚进去，霍念念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藏品，虽然她没有学过正统的美术，但是基本的鉴别的眼光还是有的，这些画作有的风格清单，有的浓墨重彩。可以看得出来是不同时期创作的。没想到老爷子坚持画画这么久了……

霍念念忽然觉得，程老爷子就是她的榜样！

她拿着老爷子给自己的单子，并没有立刻开始工作，而是站在墙壁面前，细细的品味每一幅画。她似乎都能穿透这些画作看见老爷子创作她们时候的样子。

他佝偻着背，仔仔细细的描摹着……

想着想着，眼眶有些微湿。

这是什么样的老人，能拥有这样的成就？霍念念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刚刚准备开始一一核对，可是却忽然愣住了。

因为，眼前的这一幅画里面，竟然有一个熟悉的影子！

怎么会？！

“奶奶……”

霍念念在程老爷子的画作里看见了已经去世的奶奶，震惊的手中的钢笔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