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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前世的妻子

作者:余兆兰 | 分类:现言 | 字数:45.9万

第22章 当着下属扇耳光

书名:我是你前世的妻子 作者:余兆兰 字数:6264 更新时间:2025-02-02 02:19:12

“邹老师,你不曾在社会底层谋生过,没有经历过我这样的人生,所以你可能永远无法体会我一个单亲妈妈拉扯两个孩子的艰辛,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为女儿的学业前途担忧,也为儿子的未来生活忧愁!当年从楚凤公司离职时,我是打算从此隐姓埋名,和孩子们相依为命聊度余生的,我的确不想让高总知道阳阳的存在。但是生活的压力和他执着的追求,让我没有办法抗拒!那时我明白在感情上和经济上,其实我都需要他。”

“阳阳知道他爸爸是别人的丈夫,知道你们的关系并不正当合法吗?”

“他还不知道。”

“但是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陈小薇面对她有挑衅意味的话语,抬起头来冷淡地微笑说:“我们从未想过亲口告诉他这个,如果邹老师有兴趣看到孩子受伤的反应,可以试着告诉他。”

“不,我没这么无聊!”秀梅愠怒不快地瞟了她一眼说。

“所以我们只能顺其自然,等到某天孩子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再说吧!”小薇淡定笑道,“我看他现在非常幸福和满足,因为他享受到了无穷的父爱,他拥有正常孩子所有的一切,甚至比别人更多!”

“可是你和高天的关系早晚会伤害到他的!等到他渐知人事,某天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和别人的丈夫生下他时,你又该如何回答他呢?作为母亲,那时你觉得在孩子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做人吗?”

“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邹老师。所以我一直拒绝高总承认孩子,但是他非常自私,根本不听我的。他们父子相认也是感情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

“哦!”邹秀梅领悟地低声叹息。

“现在我们母子和高总的关系,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就是饮鸩止渴吧!”小薇的这个比喻令她不无惊异,“短期止渴,长期有害,甚至不可能长期,因为随时可能丧命!”

“看来你比我明智得多呀!”秀梅钦佩地微笑,“你早就看透了与高天关系的利害!”

陈小薇苦笑道:“要不是经过漫漫长夜的哭泣,我怎能明白人生?要不是看透了男人无情无义的本质,我又怎会远赴海南,忍着伤痛偷偷的生下孩子?要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我怎会偷偷的将孩子抚养长大?对我来说,阳阳只是我那段感情的纪念,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你们任何人都没关系!”

“所以现在你和高天在一起,更多的只是经济压力所致吗?”

“您可以这样理解。”她微笑着沉吟,“当年我从楚凤公司离职,就是被他抛弃之日!一个惨遭抛弃的女人,她还能一如既往不顾一切的重新爱他吗?即便重修旧好,也像被修补的青花瓷,心里总有裂痕!您以为时间真的可以抹平一切吗?那不过是我们人类的幻影。”

“谢谢你告诉这些,小薇。”秀梅心安虑得的微笑。

“没关系,我也很久没对人倾述衷肠了,您倒是个合适的对象。方便的时候,您不妨把这些话告诉高总,我不介意他知道。”

“如果你真的不介意,可以亲口告诉她,又何必我转达?”秀梅含义深深地笑着话锋一转,“既然如此,小薇,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陈小薇蹙起眉头期待着她说下去。

“阳阳是个男孩子,现在要受教育,将来还要买车买房结婚成家,需要很大的一笔钱!我来一次性支付给你这笔钱,条件是你们永远都不要再见高天,可以吗?”

小薇惊愕地望着她,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我明白阳阳作为高天唯一的儿子,虽然并不名正言顺,但毕竟是他的亲骨肉,我不会薄待他;而且你知道我们也完全具备支付这笔巨款的实力,所以我一定会给出让你足够满意的数额。请你认真的考虑一下吧!”

陈小薇慢条斯理地拿小匙搅和着面前香浓的咖啡,半晌抬起眼帘来微笑说:“是高总让您这样做的吗?”

秀梅愣了愣,老练地微笑说:“如果没有他的授意,我敢这样跟你谈条件吗?”

陈小薇半信半疑不置可否。见状秀梅继续说:

“高天也顾忌到自己的身份,他不可能为了你们和我离婚的,他还要名誉和事业。你也不想妨碍他的前途吧!”

小薇猝然说:“好吧!你们打算支付多少钱?”

“五百万,你看可以吗?”秀梅平静的说。

这个数字具有足够的吸引力,陈小薇沉吟微笑道:“就这么定了。哪天你付清这笔钱,哪天我就和高总彻底了断!”

“你放心,我会一次性付清的。到时候还请你遵守我们的约定!”

“那是自然。”小薇气定神闲地微笑,“不过您要尽快,我怕太迟了,我会反悔!”

邹秀梅掏出手机来说:“你的电话号码留给我吧!什么时候钱到齐了,我联系你。”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出阳光水岸咖啡厅时,不约而同地感到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落了地。秀梅觉得但凡可以用钱来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只是钱多少的问题;小薇觉得这样的解决方式也挺好,反正长痛不如短痛,至少阳阳的未来生活有了保障。

第22章 当着下属扇耳光

经邹秀梅在餐厅门口意外一闹,她没了回去上班的情绪。从咖啡厅出来后,索性走进公司附近那家着名的百度酒吧喝了一杯,算是犒劳自己也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那天分手后秀梅兴冲冲地走进塔桥路三店,希望落实五百万钱款的事情,却意外的碰到丈夫高天坐在公司财务总监赵正敏的办公室里。

看到她,坐在办公桌前侃侃而谈的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惊愕地扭头望向她。赵总下意识恭谨地站起身来给她让座,注视着她矜持地在长条黑皮沙发里坐下,高天则微微蹙着眉头说:

“你从哪来?不是一直待在家里办公吗?特地跑来公司干什么?有什么资料需要查看,给赵总打个电话就行了,他会专程送过去的。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秀梅有点不自然地理了理衣襟说:“哦,我跟同学去逛街,走累了进来歇歇脚,顺便看看公司的情况。”

“哪个同学?是田友华吗?”高天只清晰的记得田友华的名字,那个挑拨他妻子头脑清醒的短发女人。

“不是,是另一个,你没见过的。”秀梅不安地涨红脸说。

赵总俯身恭敬地递给她一杯茶,她道着谢伸手颤巍巍地接过来,忽然想起正事,对他以命令的口吻亲切温和地说:

“赵总,上个月的财务报表给我看看吧!还有几天就发工资了,你也该向我交账了。”

赵正敏紧紧咬着嘴唇转回办公桌前,在他的圈手椅里坐下迟疑地说:“上个月的账恐怕交不了呢!”

“为什么?”秀梅惊异困惑地蹙起眉头。

“除掉员工工资和门面租金、水电、税收,账面的钱所剩无几,我拿什么交给您呢?您要看账目可以,但钱是没有的,这点我必须对您说清楚。”

“这怎么可能呢?”秀梅震惊的高声问道,扭过头来探询求助地望着丈夫高天。高天的脸色镇定自若。

赵正敏也望了望身旁沉默的他,忍耐着不安的情绪跟她解释:“截止上个月底,原本账上是有钱的,但那是应该分给公司的大小股东们的盈利,所以到头来还是没钱。”

“那钱去哪了?股东们都有钱,为什么我们没钱,只能支付所有的开支?以前不是这样啊!怎么会这样荒诞?我们是公司最大的股东,居然没钱!”她眼神犀利的逼视着对面的丈夫说,“高总,难道公司的运营一夜之间瘫痪了吗?你怎么解释?”

“如果公司全面瘫痪了,又怎么会有其他股东的盈利呢?那应该是全军覆没!”高天声音低沉地思虑犹疑着,“钱肯定是有的,具体你要问赵总,我又不管财务!”

赵正敏瘦削的脸孔不禁变得严峻苍白了,倍感压力的他勉强压抑着怒火埋下头来,不愿碰触任何人的目光。

“赵总,你给我个说法吧!”邹秀梅在沙发里舒适地翘起二郎腿来说,“还有之前的五十万,你都给我弄哪去了?如果你说不清楚,我就只能认为是你私吞了!你虽然很年轻,但是做财务这些年,基本的法律观念应该还是具备的吧!经济犯罪至少判多少年,你的心里不会没点细数吧!要不要我给你咨询一下呢?”

“好了!”高天终于忍受不住妻子对下属的威逼,恼怒地大声说。“我来招供吧!上个月营业额两百万还有那五十万,我都拿了!跟赵总没关系,你不用逼他了。”

“你?”邹秀梅不由自主的从沙发里站起身来,震惊的目光炯炯的瞪视着他。“你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岷州分店也是银行贷款来的,现在分店还没正式营业,贷款才还了一半呢!”

“我拿这些钱还剩余的贷款不行吗?”高天狡辩着欲负隅顽抗。“难道我做每件事,动每笔钱都要向你汇报吗?”

“你别忘了,银行还款的软件绑定在我的手机,我随时可以查看监控还款进度。最近你根本没有还款!说吧!钱都去哪了?”

高天顿时面色苍白,当着公司下属的面,觉得很难走下台阶来。于是支支吾吾地说:“总之钱到了它该到的地方,我没有拿去胡乱挥霍,更没有和谁赌博输掉,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注意到他的目光躲闪,邹秀梅警觉的问道:“你是不是给她了?”在公司员工面前,她含蓄委婉的只说一个她字,自以为很给丈夫留面子了。

高天扭过头去望着百叶窗垂挂的窗子不说话。

秀梅悲愤交加地高声追问道:“你是不是都给那个女人了?”

“是!难道不应该给吗?”高天不再回避地转过脸来勇敢的说,为妻子的态度感到恼怒,他觉得自己被逼着在下属的面前和她吵嘴,非常难堪,有失尊严。

结果无辜的财务总监赵正敏就怀着异常崩溃的情绪,亲眼目睹邹老师抽了高总一个又脆又响的大嘴巴,室内空气瞬间就凝固了。他尴尬的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只见秀梅撒了气就拿起沙发上的皮包扬长而去,而可怜的老实敦厚的高总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地涨红着脸勉强微笑地说:“对不起,赵总,你忙吧!”转身怏怏地走出去了。

第22章 当着下属扇耳光

当晚高天没有回家过夜,这也是他结婚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夜不归家。

夜幕降临后他再没出现在公司的门店,整晚闭门不出的在浅水湾小区和阳阳母子呆在一起。

觉察到他有些颓废、沮丧、失意的情愫,陈小薇细心体贴地没让他下厨做饭。饭后他们默契的相拥在沙发上陪着儿子看电视,惺惺相惜地手牵着手。

“爸爸,你为什么不高兴?”

“爸爸没有不高兴啊!”高天露出阳光般明朗的笑容说,“我就是突然感觉有些累了!”

小薇勉强微笑着问道:“时候不早了,你不到公司看看吗?”暗示他该回家了。

高天的手臂搂紧了她纤柔的腰身,疲惫软弱地倚靠在她的肩头叹息说:“今晚我不走了!”

错愕地愣了一会,小薇微笑着平静温和地说:“真的吗?”

他沉默的点头,在电视忽明忽暗的朦胧微光里与她耳鬓厮磨着,不自觉的亲吻着她细腻柔嫩的脖颈。

剩下两个人在卧室里温存亲爱时,她潸然泪下道:“中午邹老师到我们餐厅找我了,还当着同事和老板的面打了我!”

高天在幽暗中蓦然停止了柔情的动作,怔了片刻赞叹地说:“好!很好!她做得好!”意犹未尽地冷笑着翻身躺倒在床上。

咀嚼着他滋味复杂的话语,小薇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对他们境遇的愤懑不平,所谓怒极反笑吧!

“小薇,从今以后你可以拥有全部的我,这里就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家,我再也不回她那里去了!”他赌咒发誓似的说,声音低沉而平静,却透着斩钉截铁般的力量。

小薇俯下身来,轻轻搂住了他强壮宽厚温暖的身体,柔情似水的依偎着久久不愿松开。“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呢!曾经我想,如果我可以用剩余的生命时光换取和你的长相厮守,该有多好啊!”她说着不自觉的滴下泪来,眼泪噗噗地掉落在他的身上。

怜惜之情再次袭上高天的心头,他情不自禁地搂紧她,双手摩挲着她娇弱的脊背说:“这些年你为了我,还有咱们的孩子——受苦了!小薇。”

“只要你的心里有我,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位置,我觉得吃多少苦都是甜的!”她含笑带泪的说。

“你是我身边最重要的女人,怎么能说这种傻话呢?”他轻轻爱抚地拍打着她的肩背。

“可是邹老师要跟我做一笔交易呢!”

“什么交易?”

“她花五百万买断你和我们母子的关系!”

“是吗?”高天惊叹,“难怪她突如其来地跑到公司要查账呢!就为了钱,她还当着赵总的面扇了我一个耳光!”

陈小薇在黑暗里蓦然坐起身来,身子挺得直直的,她惊异愤怒的高声说:“她疯了吗?”忽然明白他从此不肯回家,要与妻子走向决裂的缘故了。

“是啊,女人一旦疯狂起来真是可怕啊!”高天冷淡地轻声叹息。

小薇怜悯地磕磕巴巴地又问道:“赵总——他——是公司的股东吗?”

高天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地喃喃说:“他是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

“呵呵!”陈小薇讥讽地冷笑,“那邹老师可真是给你脸面啊!今后你还能在公司立足吗?你还有老板的尊严吗?连作为男人的这张脸,都被她当众撕下来踩在地下!”

“你别说了!”他忍不住打断她激动的愤愤不平的控诉。小薇伸出微凉柔软的纤手摸摸他的脸颊,歉疚的低声说:“对不起!”

“她和你谈的交易,看来你是答应了吧!不然她为什么跑去公司要钱呢?”高天冷淡的说。

“她说这是你授意的,所以我只能答应。”

“我授意的?”高天觉得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你相信吗?”

“她那样有备而来胸有成竹,我当然不能不信。不过从你决定留下来过夜的那一刻,我就明白其实她在自作主张。”

交谈使他暂时丧失了和女人温存的兴致,怀着对妻子的极度失望和愤恨之情艰难的进入睡梦里。半夜三更他起床来,蹑手蹑脚地走进旁边的卧室里,关切地检查阳阳的被子是否盖好。

整晚他的手机很安静,没有收到妻子的信息和电话;陈小薇的手机也风平浪静,没有受到她的丝毫打扰。大约她也对他心如死灰,不再希望他回家去吧!所以竟然对他们不闻不问。

“你要上班去吗?”清晨醒来高天看到小薇正在镜子前穿衣服。

“不上班怎么行呢?”她对着明亮的落地穿衣镜扭了扭身躯,上下打量审视着自己的衣着。“不能因为挨了打,就不上班了吧!知难而退可不是我的风格!”

“那我送你们吧!”他翻身欲下床。

“不用了,我带阳阳外出吃早点,然后送他上学去,我再上班,每天都是这样的,都习惯了。你再睡会吧!应该不用这么早去公司吧!”

高天茫然地摇头说:“今天没有人预约,不用早出门。要不我等会去超市买菜,回来把衣服洗了。”

“你还是先给自己弄点吃的吧!”小薇感激地笑意盈盈。

高天忘了在家时,每天都是妻子邹秀梅为他准备早点,都是她买菜洗衣干家务,他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是在这里,他却要抢着干活讨小薇的欢心。不过他没觉得有什么不自然不正常的,他觉得伺候母子俩理所当然,回家享受妻子的服侍也天经地义。只是如果秀梅知道他一边奴隶,一边将军的生活,会不会心理失衡,气的寝食难安呢?

李建平似乎尚未听说高天在公司被老婆扇耳光的新闻,下午照例约他外出打球吃饭喝茶,他推辞说:

“我要接孩子放学,通常四点钟以后就没空了。你再约我的话,看着点时间啊,对不起!”

建平不觉兴奋的脸微红地说道:“四点钟后你就成了全职奶爸,那陈小薇是什么呀!”

“她在餐厅上班,你又不是没见过。”高天自豪夸耀的微笑道:”女神嘛!当然得供着宠着,怎么能让她带孩子干家务呢?这些粗活糙活都是我们男人的事啊!”

“哎呀,我的高总!”建平有点夸张的故作惊叹,“你怎么能变成今天这样呢?你还是我们伟大的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高总吗?真令人大跌眼镜啊!是陈小薇把你改造成这样的吗?”

“除了我自己,你觉得谁能改变我呢?“高天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毛又说:”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搭伙过日子,不就应该互相扶持吗?”

“那你现在是搬出来跟她搭伙了?哎呀,我还真是挺佩服陈小薇的,看她柔柔弱弱云淡风轻的样,不可小觑呀!”

“你特么别阴阳怪气的!”高天戏谑说道,“你在家里什么德行,你不说我也能想象的到。在我面前摆什么谱装什么相?咱们谁不知道谁?”

李建平无言以对地憨厚地微笑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对建平郑重其事地说:“对了,财务管理这块,你有没有比较熟悉的人安排进公司?”

“你打算把赵正敏换下来吗?”建平严肃机敏地说。

高天微笑摇头:“我打算让邹老师从公司里撤退。”

李建平大惊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夫妻——”他深感不安地说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