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顿了顿，凤酒又道：“不过，你让我转告少霆的那些话，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告诉他为好。”

顾萌萌立刻不假思索地道：“可以，您叫他过来，我亲自对他。”

凤酒眼底光芒一闪，缓缓地道：“他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再跟他也不迟。”

“嗯。”顾萌萌用力点头。

凤酒情不自禁地握住她戴着手铐的双手，柔声道：“好孩子，谢谢你。”

顾萌萌忍不住低下头，羞愧地道：“阿姨，您千万不要这么，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是我连累了顾少霆，又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您却一句责怪我的话都没迎…”

看着眼前命运多舛、却懂事坚强的女孩儿，凤酒真是越看越喜欢，心情却也越发地复杂。

她轻轻地拍了拍顾萌萌的手，柔声道：“萌萌，你还有什么未聊心愿吗？如果有，就告诉阿姨，阿姨一定会尽力帮你实现。”

顾萌萌听了，不由得心里一动，抬起头望着凤酒，迟疑着道：“阿姨，过几就是高考了，我想……我想参加高考……”

凤酒忍不住一怔。

顾萌萌似乎看出凤酒的惊讶和不解，垂下头轻声道：“我妈妈一直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学，我想在我死之前，完成妈妈的心愿。”

凤酒的眼睛不知不觉地湿润了。

她眼含泪光，用力握紧顾萌萌的手，郑重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参加高考。”

顾萌萌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湿润，她忽然站起身，对着凤酒深深地鞠了一躬，无比诚恳地道：“谢谢阿姨。”

凤酒赶忙起身扶住她，“除了这个心愿，你还有别的心愿吗？”

顾萌萌摇摇头，弯起眼睛道：“没有了，阿姨，我已经很满足了。”

凤酒看着她弯弯的眼睛，胸口忽然控制不住地涌起满满的怜爱，忍不住伸开手臂，轻轻地把她抱进怀里。

顾萌萌愣了一下，然后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

顾夫饶怀抱很温暖，很柔软，和她妈妈的感觉一模一样……

让她依恋，让她不忍离去……

真是奇怪，顾夫人明明是来劝她远离顾少霆，劝她放弃挣扎，坐等死刑的，可是她非但没有恨顾夫人，反而对顾夫人越来越有好感，甚至觉得顾夫人很像她的妈妈……

就在这时，凤酒忽然摸了摸顾萌萌柔软的短发，在顾萌萌耳边轻声道：“好孩子，不要怕，你要相信，好人总会有好报的。”

顾萌萌却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顾夫人怎么突然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好人有好报吗？

那她妈妈呢？

她妈妈难道不是好人吗？

为什么会这么凄惨地死去？

直到凤酒离开后，顾萌萌蜷缩在床上，听着窗外依旧缭乱的雨声，脑子里始终盘旋着凤酒的这句话……

……

……

第二早上，雨了很多。

顾萌萌刚吃过早饭，看守所的警员就给她送来了一个大纸箱，箱子里全都是她的书本和复习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