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李世民百无聊赖地坐着，身边是一副精美的飞行棋盘，用白玉雕刻，再镶嵌上不同颜色的玛瑙石，作为颜色格子，还有棋子，都是用宝石打造。

“真是奢侈啊……”李耀桀在心里吐槽。

不过李世民不是叫李耀桀来下棋的，“随我来。”

李世民深情凝重，语气微冷，像是有什么大事，李耀桀和第五瑶对视一眼，都一头雾水，一脸茫然。

显德殿。

一群大臣争论不休，李耀桀和第五瑶找一个位置站好。

“陛下，臣仍旧坚持己见，冯盎多年不入朝，目无圣人，定然是心怀不轨。”

李世民一回来，就有人开口。

“臣附议，冯盎占据岭南多年，不停招兵买马，私蓄武装，据城自傲，这正是反叛的迹象。”

“臣认为，倘若冯盎真的忠心向唐，为何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他反叛的流言。”

“没错，一定是他心生异意，才有这样的传闻。”

李耀桀瘪嘴，不以为然，古往今来，以谋反罪诬陷忠将良臣的例子还少么？千古奇冤岳飞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古代的大臣都知道，皇帝最害怕，最恨的就是有人觊觎他的位置，所以诬陷谋反是最容易成功，也成功得最彻底的。

“李耀桀。”李世民突然开口问，“你意下如何？”

“臣对冯盎并无太多印象，只是从百姓口中听闻其以往的事迹，不敢妄言。”

李耀桀只知道冯盎是岭南一个很有名的人，他儿子满月酒的时候，冯盎还派人送来大礼。

仅此而已，涉及到谋反这样的大事，李耀桀还是不说话为好。

李世民眉头紧锁，星辰般的眼眸闪过一丝决然，“传朕敕令，右武卫大将军蔺暮为行军总管，征岭南道，江南道各州府兵马，征讨冯盎，李耀桀率领第三炮兵随行。”

李耀桀怔住，他是不想出去打仗的，但这个时候李世民心情不好，还是不触他的霉头。

李世民的命令一下，各个部门开始行动，敕令开始向江南岭南各个州府发送，大将军蔺暮也准备启程。

但很快，李世民紧急下了一份诏书——收兵。

“这就是很好了。”李耀桀很开心，不管如何，他不用出去打仗就是好事。

小萱逗得李邦彦咯咯直笑，“相公姐姐能在家就最好。”

第五瑶轻轻点头，“这件事也算是给相公提个醒，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李耀桀认同，学过历史的都知道，功高盖主，或者位极人臣的人，不少下场都不好。

“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小萱？”

李邦彦已经开始咿呀学语，说着“a”，“da”这些音节。

小萱笑嘻嘻，“说明我招孩子喜欢。”

“我倒是觉得，他觉得你是小丫头，比较亲切。”第五瑶戏谑道。

小萱嘟嘴，“才不是。”

……

十月份的长安，已经比较冷了，李耀桀一家人开始裹上了皮袄，地板铺上了地毯。

“娘……”

“相公，彦儿说话了，叫了一声娘。”第五瑶笑容满面，温柔动人。

“真的？”

“彦儿再叫一声。”

宝宝不听，只是乌溜溜的黑眼珠在李耀桀和第五瑶身上来回流连。

李耀桀和第五瑶不强求，慢慢来，婴儿早期很多时候都是无意识地喊，不能算做说话。

节气到了立冬，这日，李耀桀和第五瑶，第五明，谢云飞等人，在银行忙碌着。

“核实好了，一共大概可以发放一万多户。”

“一万多户……”大唐银行收到的捐赠非常多，之前也没怎么用，现在到了冬季，是平民死亡率暴涨的季节，很多人冻死饿死，李耀桀把绝大部分粮食、布帛、铜钱按比例分成若干份，开始今年的第一波，也应该是最后一波大活动。

越冬保障大作战！

制定了路线，分配好任务之后：“开始吧。”李耀桀昨日就上报李世民，请求他派来几百个士兵帮忙。

根据先前对贫苦百姓的统计，李耀桀和第五瑶，第五明，谢云飞，以及户部尚书，三个方向，带着士兵拉着钱财，到各个既定的人家去送温暖。

“大娘，这是五石大米，五贯铜钱，还有布帛和衣服……”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不少人感激得下跪道谢，李耀桀和第五瑶扶着他们，然后说几句安慰的话，紧接着就去下一家。

“好多啊。”李耀桀看着马车上的东西，这里只是冰山一角，待会儿还要继续拉来，还要出城。

“但是，加油干！”

看到那些生活艰苦的老百姓，李耀桀十分难受，但也斗志昂扬，要赶在天冷之前，帮助到更多的人。

对于李耀桀的行为，李世民可谓是大力支持，而且也从国库里调出一部分钱来给李耀桀安排。

“大爷。”

“啊？官爷？爷爷，官爷来了！”

小孩看到李耀桀等人都吓到了，用力一关门往家里跑。

不过李耀桀的尴尬没持续多久，一个妇人出来开门，“对不住官爷，孩子不懂事。”

“没事。”李耀桀笑了笑，指挥士兵卸下钱粮，“大娘，这是大唐银行的慈善基金会，给你们发放的钱粮和布匹。”

“多谢大人！”

小男孩躲在老妇人身后，探出脑袋，未曾见过社会的眼眸清澈见底，“谢谢大人。”

“你家人呢？”

“孩子他娘病卧在床，下不了地，他爷爷和爹爹上山砍柴去了，想着天冷了，大户人家要的柴多。”

李耀桀微微叹气，“大娘，长安城西市的大唐银行，可以补偿看病的钱的。”

“真的？”老妇人被惊喜惊到了。

“真的。你拿着药方子，还有药铺抓药的账单，就可以去领钱了，一分钱都不会少。”

“真是太谢谢你了。”老妇人老泪纵横。

“大娘，我要走了。”

“好，大人慢走！”

“钱什么还你？”

李耀桀顿住脚步，看着小男孩懵懵懂懂的表情和眼神，带着坚定，浅浅一笑：“等你长大了，有本事让爷爷姥姥，爹娘过上好日子了再还。”

“那你记着。”

“嗯，到时去大唐银行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