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奶奶这是着急了。”黎晓十分平静地下结论，然后又道：“这是那位包先生仓促的决定吗？这个一天好几个热点的做法不像我这位奶奶的一贯手段了。”

简直都有狗急跳墙的意思了。

电话那头的季昱则应了一声：“包先生其实早很久就一直念经，但是谁也想不到他竟然要出家修行。放在这个节骨眼上宣布，很可能是因为上个月他的小儿子也已经结婚了。跟蔡馥华回国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

包家的内部斗争一直都非常激烈，跟包家比起来，季家那点继母和三个继子斗智斗勇的故事简直太小儿科了。包家的三个儿子个个本事都不小，互相争斗起来，各种细节简直可以写一部两百集的商战加宅斗大戏。

其中老大和老三相对比较温和一点，老二那是极为激进的，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的那种。甚至他在知道了蔡湘澜的存在之后，一度试图把这个私生姐姐也当做竞争对手。后来蔡湘澜实在是跟包家没有扯上关系、生活也跟公司运营没有丝毫相关，这位才算是放过她。

而包老二竞争的手段大部分都是不怎么光明磊落的，要不是那两个确实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弟弟，搞不好各种意外事故都要预备上了。

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这位对他大哥的孩子出手，把包老大气急了之后，被包老大打进医院的事。

包老三跟包老大虽然比较温和，但也以扳倒另外两个为己任，只是他们相对来说比较顾及包夫人的想法。还算是没用弄得那么难看。

这次包老三的婚姻，也是他深思熟路之后精挑细选的，目的当然是为自己拉一个强力外援。

“有关系也不要紧，反正不管我奶奶怎么折腾，这位都心如止水了吧。”都已经要出家了，还能怎么样，“而且听你刚刚说得，我奶奶那点本事跟那三位比，根本就搅不起什么水花嘛。”

季昱则笑了，“那可不一定，毕竟是当年的初恋呢。也是为了她反抗过家族父母的。看看这位包先生现在的做法，出家也算是一种反抗了吧。谁知道见了你奶奶，会不会勾起什么当年的回忆呢。”

黎晓睁大眼睛，她还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好吧，确实有这种可能。”

“那位包夫人也不是个简单的，她这几年表现得好像要跟包先生一起修行一样，实际上在帮包老三争家产。她算是跟包老三联合，不是为了儿子争家产，而是为了她自己。现在包先生透出来跟公司相关的产业只会分给姓包的人。其他只能得到他的不动产、古董、个人存款什么的，包夫人大概没法再维持那个慈善模样了。”

季昱则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看笑话意味，他对包夫人的真面目算是最吃惊的。过去简直被这位给蒙骗过关了。

——不只是他，所有认识这位夫人的人都把她当吃斋念佛的菩萨呢。结果可能大家都被骗了。

这位跟蔡馥华比起来，还真是不知道谁的手段更厉害些。这位包先生也是个实惨，这两个给他生孩子的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难怪要看破红尘了。

“不用担心网上那帮人的说法，不会让她们影响到你的。”

“嗯。”

黎晓答应得很痛快，心里也没有多么在意。她跟蔡湘澜都是姑姑和侄女的关系，跟蔡湘澜血缘上的生父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人家家里的争产风波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会波及到她身上的。

——然而这个可能就是个美好的愿望。

包家的家产争夺战确实波及不到黎晓，就算是季昱则也跟人家家里的内部事务没关系啊。

可谁让蔡馥华不这么想呢，她把黎晓和季昱则的关系当成了自己的筹码。从包家弄好处的筹码。

她可能觉得包家跟季家都是超级富豪，相互之间虽然合作非常少，但是也会给个面子之类的？

不管她这个想法靠谱不靠谱，反正都把黎晓的助理给累惨了。

郭茹汝一直都在跟安懋霖联系，两个人一直在跟团队紧盯着网络上的消息，时刻准备弄掉那些硬把黎晓扯进来的。

双方较量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对方落败了。郭茹汝给黎晓打电话汇报情况。

“没有继续试图发帖？”黎晓接到电话还有点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们虽然跟平台的运营公司那边联系过，但是老板娘你知道的，平台都是钱开路。只要对方不停砸钱，平台就会配合对方的行动。”这一点哪怕他们也跟着一起砸，都不能把对方的声音完全封死。

毕竟对平台来说，完全不嫌钱多。为了吃掉对方的钱，他们不能违约不让对方发声。顶多在收了这边的钱之后，把对方的声音限流之类的。

这些手段和技术、实现方法可能不同，但是套路什么的都是早几百年就有了的。

黎晓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吃惊。反而要是没这出，她才要惊讶呢。

“现在我奶奶那边是经费吃紧，所以才不再挣扎了？”黎晓猜测那位R国富豪也不会给蔡馥华太多的钱财，不然她不会把龌龊主意打到黎晓和秦蔡烨的身上。

按照蔡馥华那个永远给自己留一手的做法，只要从包家身上获取的有可能低于她此时付出的，那蔡馥华绝对会收手。

然而没想到郭茹汝给出了一个相反的答案：“确实是经费吃紧，但不是不再挣扎。他们大概率是决定来一把大的。所以现在只是暂时消停。”

“蔡女士联系的那些自媒体号现在都集体沉默，不过我们的人听说他们是统一听指挥。等到甲方那边弄到了新的物料，再统一发声。”

黎晓皱眉，十分头疼，不由得道：“汝汝姐，要不我直接装病去住院吧。我就不信我装昏迷，她还能对我怎么样。”

郭茹汝失笑：“那可就正中她下怀了，多么好的一个展示祖孙情的机会哦。”

“唉……”黎晓简直想把那位包先生打一顿了。你要出家就出家，分家产就不能自己分好了拿出来公布一下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