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肖云还是不懂苏雅，苏雅不会欠人情，也不会让自己一辈子背负着愧疚的枷锁。

李哲明白，所以他会等，会等苏雅做完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的，再让一切重新开始。

“你也知道了，对吧。”肖云苦笑。

如果说，那件事给他的是重击，那么对于李哲来说，就是一道曙光。

这四年，他比谁都清楚，李哲对苏雅，是多么的念念不忘。

他那醉了几天都酒。

胃出血被送到医院，全都是他在乎苏雅的结果。

他太过于在乎，所以到了避而不谈的地步。

“嗯。”李哲点头，忽然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如果是肖云辞职以前，惊愕觉得不太可能，不然在那天，肖云根本不会为了苏雅辞去副总一职，后面他们也不会在那家水煮鱼店碰上。

唯一的可能，就是肖云是在那后面才知道的。

“苏雅以前的男朋友，江怀瑾重病的时候，我陪苏雅去见过他。”肖云轻轻叹气，“当然我问他，苏雅为什么会出国，他没告诉我，哪怕是我威胁他，可是，柯子枭告诉我了。”

末了，肖云道：“江怀瑾真的很喜欢苏雅，很爱苏雅，我希望他能好起来吧。”

至少，江怀瑾是这个世界上，苏雅最信任的人。

他心里有芥蒂，李哲伤害过苏雅，明迦……

只有江怀瑾，是最赤诚的一颗心。，

“江怀瑾死了。”

李哲淡淡道，“就是他死的时候，我才知道了原因。”

“怎么会这样！”

肖云猛地坐起来，“他不是还能活一年半载吗？怎么会这么突然。”

“前两天，苏雅被曝光，江怀瑾大概是看见了，让苏雅去陪他，说到底?，就是让苏雅远离这些恶意的伤害，为了苏雅，他选择了做手术，死在了手术台上面。”

李哲没有见过江怀瑾，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在江怀瑾的墓前。

可是，江怀瑾愿意这样保护苏雅，李哲心里有很大的触动。

那份爱，要多纯洁。

“那苏雅呢，苏雅怎么样。”肖云激动起来，话问完了，才觉得自己激动过度了。

“苏雅。”

李哲没有在意肖云的反应，他只是想起了那一天都滂沱大雨，苏雅撑着黑伞，一个人静静站在最后，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转身走的那一刻，也许是风太大了，伞被刮走，她浑然不觉，一步步离开墓地。

时至今日，李哲想起那一天苏雅脸上的冷静。

都觉得浑身坠入了冰窖。

无悲无喜。

那是已经麻木了。

“她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李哲没有准备告诉肖云，因为，说出去，不过是多一个人伤心，多一个人流泪。

“那被曝光是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当时我脑子一片乱，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等我在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查不到了。”

李哲揉了揉太阳穴，那两天他总感觉自己活在梦里。

夏琦走了，苏雅不见了。

他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那些马上就可能被淹没的流言蜚语？

“我知道了。”

肖云没说话了。

“有时间，你还是多关注关注国内的新闻吧。”李哲顿了顿，“苏雅现在应该挺难受的。”

虽然她笑的那么灿烂，那么美。

可是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

“我知道你不会回来，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回来，夏琦离开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苏雅在明氏的境况也不好，苏叶舟更是不知道怎么了，直接回了北京。”

一件事比一件事焦心。

甚至于连这次的服装秀，他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全交给了席安柔处理。

“等过年吧。”肖云道：“我把乔伊斯带回来。”

Joyce，就是他的相亲对象，也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这是他的出身带给他的。

永远只有服从。

他接受服从。

毕竟，乔伊斯也没什么不好的，或许有一天，他也会想苟智然那样，忘记了苏雅，重新爱上一个人。

苟智然喜欢了童笙。

那他就爱乔伊斯。

这是一样的。

“乔伊斯，你想好了吗？”

“当然是想清楚了。”肖云淡笑，“如果我要回国，一定是带着她一起的，如果没有，那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李哲抿唇，没有说话。

“行了，就这样了，告诉席安柔，别来骚扰我了，等我该回来的时候，或者LX真的撑不下去了，我自然会回来的。”

肖云放松的笑了笑。

“嗯。”李哲终于点了点头。

“小心柯子枭，我觉得，他是要报复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柯子枭这个人，我了解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之前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回来住了一年多的院，从他出院后，就不停的在找你的麻烦，甚至还跟你到了国内，你一定要小心。”

同龄人里，肖云没有见过谁比柯子枭还有谋略，除开苏叶舟。

可是，这也是他疑惑的点。

为什么柯子枭一定要针对李哲呢？

他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回到家里后，他几乎每天都在查柯子枭，可是柯子枭和李哲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所说唯一的交集，只有他。

可是，他根本不相信，柯子枭那个冷血无情的人，会因为他而报复李哲。

“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的。”李哲没有放在心上。

柯子枭都销声匿迹的四年了，最近一段时间才回国，他根本不需要去顾虑什么。

更何况，现在都柯子枭，还是苏氏集团的代言人。

除了……

那一天的慈善晚会上面。

只是，如果柯子枭为了报复他，而要伤害苏雅的话。

李哲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过去很多的事情，都和柯子枭有联系。

那个带着鸭舌帽的人，总是会出现在苏雅身边。

李哲想起了那一张照片。

苏雅和柯子枭并肩走在黔城的街道上，四周全是复古的建筑物。

男的帅气，女的漂亮。

还都是一身红色毛衣。

李哲的拳紧紧握了起来。

“反正你自己小心吧，我只能告诉你，柯子枭不是一个小角色，他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失败过，而且，我觉得，四年前，张译的那件事，也和柯子枭有关，那时候，苏雅的身份已经公开了，张译不可能会去得罪苏氏集团，他背后一定有个人。”

而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柯子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