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乔像是能猜到她的心思一样，温柔的声音随之安抚。

“我是愿意的，只要阿姝一直在我身边什么都好。”

“不过是一些小伤，很快就好了。”

他说着，一手握住了余姝的手。

他的手比少女的手大得多，完全将少女的手包裹在手心，这动作像是想说明他守护的心境。

余姝在他怀里，死咬着唇试图平静紊乱的心绪。

本无血色的唇也因这变得有了几分血色，可这种血色，无端让人觉得心疼。

神祗的伤自然也是能自己痊愈的，而一些具有灵气的东西也能促进伤口的愈合，余姝自带的力量又是不一样的，她的力量，是直接能让人好受的。

但是···

余姝忍下了心中翻滚的情绪，连她的力量对褚乔的伤势都没什么用。

这种伤势，怎么算是小伤！

褚乔轻拍着余姝的背，如同在安慰孩童一般。

“已经过去了，所以阿姝别放在心上。”

“等之后，我便陪阿姝去找你喜欢的植物来装饰宫殿，阿姝喜欢什么模样，便把宫殿变成什么模样。”

“阿姝是太阳神，该是喜欢阳光的吧？那么把宫殿的结界撤一撤或者改一改，以后，日光也就照射进来了。”

“暮鼓晨钟，日升日落，只要阿姝在，怎么都好。”

他的神色温柔至极，好像自己身上的疼痛半分都感受不到，好像，光是这样说着，他便已经能想到了以后他们一起美满的日子。

“我知道，阿姝在这里呆的时间没有那么久。”

“所以，我只要阿姝的一辈子就好。”

没有那么久····

余姝听得分明，她稍稍恢复过来的为数不多的平静一寸一寸尽数成灰。

他知道，他绝对是知道的。

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她不是她。

他知道她的时间。

余姝有些恍惚地听见褚乔在她耳边极近神情的说着话。

他说：“不管怎样，我只想和阿姝白头。”

褚乔垂眸望着怀里的人，少女的身子娇小，几乎是全被他抱着的。

明明她的分量轻得跟羽毛一样，可就是这样轻的人，他却觉得重得他松不开手，也不敢松手。

也是，他所抱着的，是他的世界。

他唯一的世界。

余姝动了动被握着的手，她反手也握着他。

她的力量是有限的，到了这个时候，也所剩无几。

良久，她起身，抬眸与褚乔对视。

青年的神情仍旧是温柔的，如同春日里的温暖的风。

她动了动，神情认真，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问他：“你疼吗？”

褚乔摇了摇头，“不疼。”

少女像是信了一般，唇角勾出一抹纯粹的笑意，绚烂得能没入人心尖尖上一样。

“这样啊，再过一阵，我们去游玩吧。”

“装饰宫殿，改一改结界，晒一晒太阳，暮鼓晨钟，日升日落。”

少女稍稍一顿，唇角的弧度加深，眼眸中似乎藏有细碎的星光。

她望着青年笑道：“然后一起白头。“

四周明明都是一片纯白，可就在少女语音落下的那一刻，仿佛繁花盛开，一切明媚。

没有太阳，却像是阳光倾洒，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