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离言最近的精神头不是特别好，呉邪一直让她去医院做检查。担心她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她拒绝了。

最近的她除了容易犯困和食欲不振以外都没什么异样，只觉得是冬天到了人犯了懒病。

跟张海杏视频通话的时候，提了这件事。

张海杏调侃她是不是怀了。

张离言觉得不可能，她自己的身体她最清楚，尤其是张骞月曾对她说过，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她的身体机能早就不适合生养，别说生养，她寿命都会比正常的张家人短一些，能活多久全看命。

张离言并不在意这件事，她现在担忧的是解雨臣他们的去向。

他们已经出发去俄罗斯了，那是件棘手的事。虽然解雨臣跟她保证有十成的把握，但这十成把握是建立在他们还有一口气出来的情况下。

张离言信他们，但心中也担忧。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一趟俄罗斯。

机票是两天后的，她抓着这个时间去做了一些锻炼恢复精神。

吴二白的练功房内，张离言换上了很久没穿的练功服，大量的运动让她后背被汗水汗湿，额角的短发也被汗水打湿贴在侧脸。

张离言开了一瓶水，喝了半瓶。

等她歇了一会儿，起身去冲洗身上的汗渍。

出来以后，整个人都氤着热气。

对面站着张起灵，他走过来手里是一件外套。

“我要去一趟俄罗斯，你就留在杭州吧！”张离言将外套套在身上，对他道。

张起灵没说话，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张离言无奈叹气：“是瞎子和解小花接的一件事，跟齐家有点关系，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好。”他回答，两人出了练功房，正好遇到了喝完茶回来的吴二白。

随便寒暄了一会儿，两人就坐上车回了吴山居。

今天吃火锅，还没进去，就闻到了味儿。

火锅是鸳鸯锅，主要照顾张离言两口子口味清淡的。

王盟和坎肩还有胖子是无辣不欢的，将毛肚往里面涮了涮就捞起来还要在满是辣椒的蘸水过一遍。

张离言只是看一眼，立马收回了目光。

吃着自己的清汤锅，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的清汤锅都多了一丝辛辣。

呉邪这个从小在杭州长大的也不怎么能吃辣，跟着两人一起吃清汤锅，见到胖子他们吃的香，忍不住尝了一下辣锅，结果被辣出泪花来。

坎肩立马把牛奶递过去：“老板，不行咱们就不吃了。”

呉邪筷子一拍：“说谁不行呢！”

最后，呉邪被辣的吃胃药。

胖子笑着调侃：“天真，咱们都一把年纪了，就别逞强了。”

...

翌日，张离言早早起来，要去练功房，一开门就看到了潘子，他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娃。

这是潘子的女儿，上次雷城的事情他来帮忙时就说找个时间要带着娃娃来认认人。

“叫姑奶奶。”

女娃娃乖巧的叫了一声。

张离言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呉邪他们还在睡，你先进去。”

“你这是要出门啊？”潘子看着张离言道。

“嗯，好久没锻炼了。”张离言说完，跑步出去了。

今天潘子来了，明天还要赶飞机，所以她没去练功房，跑步做了一些体能训练后就回了吴山居。

彼时，胖子已经起来了。

桌上是热腾腾的早餐，张起灵今天没去晨练，帮她整理要出国的行李。

吃了早餐，潘子的女儿就在吴山居到处看。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什么都感到新奇，但潘子教的好，虽然好奇也只是看看，不会上手乱摸。

几人围着火炉，聊着天，女孩忽然看着桌上的水果，张离言注意到给她削了一个苹果。

苹果削好，分成几块放在洁白如玉的盘子里。

女孩乖巧的去洗了手，拿起一块递到了张离言嘴边。

她轻轻一笑，咬住了苹果。

女孩对她格外亲近，或许是从小没娘的原因。

潘子娶得妻子年纪和他相仿，当年怀上孩子也是无意的，当时医生是不建议两人要孩子的。

说高龄生产有很高的风险，潘子也说了不要。

但他的妻子却坚持要，当年生产，张离言知道，找了最好的医院，可惜也没保住孩子的母亲。

张离言坐在沙发上，女孩就靠在她怀里，十分乖巧的听着他们聊天。

“你大名叫什么？”张离言还不知道女孩的大名，潘子一直叫她妞妞。

“李子月。”女孩奶声奶气的回答。

张离言轻轻嗯了一声，看来女孩是随她母亲姓。

...

翌日，张离言早早的去了机场，张起灵和王盟来送她。

几个小时的行程，飞机总算是落地了，张离言穿上厚实的袄子下了飞机。

一出来，就是漫天的大雪。

雪积的很厚，街上几乎见不到人。一辆车停在路边，里面坐着一个亚洲面孔。

张离言直接走了过去，打开车门坐下，青年将一份档案袋给她，随即开口。

“董小姐，教堂里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这次事件命名为圣彼得堡浮尸体事件，造成了24名当地人的死亡。”

“另外解先生和齐先生他们受了很重的伤，而且这件事似乎没有完全结束，有一个俄罗斯家族牵扯进来。”

“这件事，似乎和当年那位张家前辈有关。”

听到这，张离言翻阅资料的手停了下来，目光落在照片上的浮尸上。

海清子。

这个名字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很多年前，俄罗斯发生了一件怪事，一辆特快列车消失在了西伯利亚森林中，而这辆列车上运送着海清子的尸体。【详情看第一卷105章】

当年是张海客发现这件事的，于是写信让张起灵和她前去帮忙。

当时他们乘坐的整辆列车陷入了幻境，而这个巨大的幻境就是由董先生设置的，直到现在，张离言也没摸清董先生的目的。

后面她从青铜门出来，因为失忆也没再追着这件事。

等她恢复记忆，心思又放在了对付汪家这件事，再次去找董先生时，他已经死了。

这件事也被她渐渐遗忘。

如今再次看到这具尸体，她才渐渐想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