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眉头皱起：“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给了本王一个烫手山芋。”

黄子杞不出声了，毕竟景玉这一招有些损。

明令回到住处，心思也被鱼骨白玉瓶打乱了，小坐半刻，千玲珑也从勾乙夫人处回来了，明令立马过去：“华令把鱼骨白玉瓶给了父王。”

千玲珑扶着腰坐下：“嗯，一个瓶子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明令立马坐下来：“那是历代储君信物，父王把那个给了谁，谁就是默认的太子了。”

千玲珑看向明令：“那夫君可想过华令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把鱼骨白玉瓶给父王？夫君盯着那对瓶子，其他人自然也盯着，现在大局未定，夫君要想的不是父王能不能把瓶子给你，而是父王真的把瓶子给你了你该怎么办？你能抗住有中山王支持的明季等人施压吗？父王要立谁为太子，不是一只瓶子就能说了算的。”

明令渐渐冷静下来：“也对，我现在不能着急，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对付明季等人，明令自问还有底气，可是真要猜测郑王的心思，明令并没有那个信心，反倒是千玲珑，先前明令只当她是自己笼络朝臣的工具，可自从上一次在处理怀玉一事时，千玲珑对他的提醒让他被郑王看重后，明令对自己这个发妻就另眼相看了。

千玲珑姿色出众又有才学，相比起那些空有姿色只想着争宠的姬妾好了千百倍，所以明令来她屋里次数变多了，相处越久，她对千玲珑的才智越钦佩，以至于遇上事情都会找她商议。

千玲珑对明令的改变自然欢喜，微微拢住他的手：“夫君该去拜访华先生了。”

“拜访华令？”明令不解：“你就这么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华令可以帮我？”

千玲珑笑起来：“夫君觉得，曾经的东川女君还替夫君谋不到太子之位吗？”

“你说什么？”明令险些跳起来：“你说华令是...”

千玲珑笑了笑：“夫君细细想想，景玉在东川做了什么，气死老秦王登上东川女君之位那年，她才十二岁，组建通文馆压制东川功臣那年，她十三岁，在父王手里手里骗走三百里地的时候她十四岁，明宇之死与他是否有关夫君心里清楚，赢闵为何能从郑国返回秦国和赢甯分庭抗礼其中也有她的动作，这样的一个人，夫君还会怀疑她的能力吗？”

明令从震惊中悠悠回神，沉吟了许久说道：“人人都说景玉死了，那她现在来郑国是做什么？”

“自然是报仇。”千玲珑目光坚定：“九弟出事，他们二人阴阳相隔，就连他们的孩子也没了，以景玉的心性，她如何会放过害了他们的人？她现在如此针对中山王，还为夫君出主意对付明季等人，不都是因为九弟出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吗？”

明令点头：“说的有道理，九弟出事与我无关，所以她会提醒我。”

“所以，夫君该去拜访。”

明令眼中渐渐清明：“那我明日就去拜访拜访这个曾经的东川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