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祖不惑的话后，菩提祖师皱眉问道：“什么叫原来如此？你是如何得知我给了他三根猴毛的？”

祖不惑伸手想将头顶上的斗笠拿下，却无法无法做到。

斗笠如同黏在了他脑袋上一般，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祖不惑尝试了一番，最终放弃道：“……反正我知道。”

菩提祖师看了一眼他头上的斗笠，然后了然道：“是谁下了禁制，让你无法说出一些实情。”

祖不惑点点头：“没错。”

菩提祖师继续道：“是传言还是某种文献上写的？”

“一本书，一本写唐三藏西游的书……我无法说出这本书的名字以及书中具体的情节。”

菩提祖师微微点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来猜猜……书中写的很多情节，与实际不符。”

祖不惑诧异道：“您这都能猜出来？”

“很简单，你知晓三根猴毛的事情，却对是由我给予孙悟空的事情不知晓，很明显书中写的给予者并不是我，虽然我不知道写书之人为什么要编造这件在我看来并不重要的事情……但连这种事情都改了，那其他改的恐怕更多了吧。”

“如师父所说，确实改了很多，除了出场人物外，可以说是面目全非。”

菩提祖师再点头，又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没想通他为什么要胡编乱造？”

祖不惑回道：“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为了某种目的要扰乱我的思想，但后来我发现这并没有什么用，只要我西行一路看过去，能立马发现书中的漏洞，编书之人的阴谋就不攻自破了，所以我想可能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吧。”

菩提祖师说道：“其实不难猜，你一直被上苍关注并操控着，有些事情它不希望你知道，比如你到灵山以后会发生什么，而编书之人只能以胡编乱造的方式在书中给你透露出一些信息，而西游之中很多事情是不能被你直接知晓的，编书人也不敢明说。”

“可我本身就有这份回到过去的能力，西游一路上的秘密我都快看完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份能力是哪儿来的？”

祖不惑摇摇头：“不知道，我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能力，是不是和那猴子有关？”

“不，这份能力是你天生的。”

“天生的？那为什么以前没有出现？”

菩提祖师笑了笑说道：“以前没有出现，才和孙悟空有关。”

祖不惑微微皱眉：“您是说我以前没有显现这看到过去的能力，是那猴子把它隐藏了？”

“没错……他若不将这份能力隐藏，你恐怕会早早死掉，不会被选为如今的西行者。”

“那猴子连苍天都能瞒过？”

菩提祖师抬头望天道：“苍天也会有疏忽的时候，比如我现在揭开了山顶的封印，可苍天还是没来……”

祖不惑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您一直说他坏话，还和我说了这么多，却一点不怕呢……”

菩提祖师猛咳两声，然后正色道：“总之，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相关的能力，对上苍来说都是不被允许的，都是会破坏平衡的，所以一般天生带有这种能力的人神佛妖都会被直接抹杀，而后天修炼的，在实力境界低微的时候并没有事情，随着实力越高，苍天便会开始捂住他们的眼睛，让他们看得十分模糊。”

“金翅大鹏鸟也是天生有看到未来的能力，不还是活了那么久吗……”

“他出生的时候，天地都没有几个生灵，岂能随意抹杀？”

“那我看后天修炼的不少人也能把未来看得很清楚啊……比如您还有那只臭猴子……”

“我不说了吗，苍天也会有疏忽的时候……我们都是世间最强的几个存在了，还不能有点特权吗？”

祖不惑点点头道：“弱肉强食，自古以来都是硬道理。”

“不单单是这样，我们也成为了平衡的一部分，上苍也要按照规矩办事。”

“还有能限制上苍的规矩？”

“世间没有谁是无敌的……任何东西都有限制，上苍算不上一个活物，他是万物平衡的汇集点，所以要保持万物平衡，而万物又是以规律来存活行动，所以上苍便被那规律给束缚住，不能随心所欲。”

“那牵制规律的，又是什么？”

“可以说是万物，因为万物存活，才有规律。”

祖不惑明了道：“所以说，万物、上苍和规律是相辅相成，互相依存的。”

菩提祖师点头道：“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祖不惑沉默了一会儿，在消化自己得到的信息。

菩提祖师并不急，而是静静等待他思考。

良久，祖不惑终于开口道：“那师父……平衡可以看做是规律吗？”

菩提祖师回道：“可以说是规律的一部分，平衡可以修补也可以互换，而规律是绝不能更改的，上苍也做不到。”

祖不惑微微皱眉：“修补和互换？”

菩提祖师想了一会儿道：“比如在远方，有一个狮驼国，金翅大鹏鸟建立的……”

祖不惑打断道：“我知道金翅大鹏鸟以活祭来维持生死的平衡……我懂你的意思了。”

菩提祖师意外道：“你已经去过狮驼国了？这个实力还能活下来？”

祖不惑自傲道：“我还是有点本事的。”

菩提祖师笑着摇了摇头：“不知又给你钻了什么空子。”

“师父……我知道这么多没事吗？”

“等你到了四境之上，凭你的智慧早晚能观察出来这些事情，我不过让你提前知道，放心吧，没事的。”

“嗯……那猴子当初帮我隐瞒能力，但如今又渐渐出现，可我已经身在局中，苍天也不能抹除我了。”

“对，上苍本想着把你的能力抹除，但孙悟空不断靠着各种物件将你的能力慢慢勾起，他很聪明，没有直接将这些东西交给你，而是让你自己找到，这是顺应规律，苍天也束手无策。”

祖不惑咬牙切齿道：“算的真准啊……”

也不知他是高兴还是愤恨。

菩提祖师反而有些欣慰道：“看样子他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