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河水彻底平息，他们这才看清，蛟魔王并不是全部身体都出了水。

他露出水面的身体比和他的头颅不成比例，不知水中还藏了多少。

“这样看来好像是蛟魔王更大一些啊……”熊黑猛力甩动身体，河水四溅。

“本来就是蛟魔王更大。”祖不惑说道。

“那为什么鹏魔王七大圣里排第二？蛟魔王排第三？不是按照体型排的吗？”熊黑问道。

“因为当时羽族乱成一团，群鸟无首，而羽族的机动性在那场战斗中必不可少，所以他们需要一个首领，一个能统领全族，用武力和身份让所有人都服气的首领，”祖不惑说道，“那是鹏魔王正好出现，他自称是金翅大鹏鸟的同族，实力又达到了妖尊，于是毫无意外地被推上了羽族首领的位置，七大圣结拜的时候，其他六圣都看出了鹏魔王根本不是金翅大鹏鸟的同族，但那时羽族才刚刚整合成一体，揭穿鹏魔王势必会让羽族重新进入混乱，为了保证战斗的顺利，蛟魔王就让出了第二的位置，甘愿为第三，不然金翅大鹏鸟的同族还没有蛟的体型大，实在说不过去。”

“为啥不按照实力排名？”九玫问道，“这样省去很多麻烦。”

“按实力排名才麻烦呢，”祖不惑说道，“你要知道，七大圣都是妖族最顶尖的人物，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那谁来评定谁更强？除非打一架，但这一架怎么打，是点到为止还是以命相搏？点到为止还是会不服，以命相搏徒增内耗；再说士气问题，比如鹏魔王他的实力肯定垫底，不论打不打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这样是不是对羽族的打击很大？他们的首领为金翅大鹏鸟的同族，却只能排在末位，很容易被其他的妖族看不起。”

“妖族内部这么不团结吗？”九玫说道。

“杀人放火的时候挺团结的，其他时候……”祖不惑露出一个笑容，没有继续说下去。

就在此时，鹏魔王身上的羽毛根根树立了起来。

它们从鹏魔王身上飞落，全部飞向了蛟魔王身上。

蛟魔王身上的每一个鳞片都被一根羽毛刺来，甚至有些羽毛如同有了灵智一般，从鳞片接合处开始渗入，想将整片鳞片掀起来。

蛟魔王抽身想躲，却被鹏魔王的两个利爪死死抓住了身子。

鹏魔王眼中闪过一丝金光，他身上的鳞片突然掀开。

祖不惑伸长了脖子，蛟蜕皮成龙，才会掀开鳞片。

难道今日蛟魔王要变成真龙了？

他还是蛟的时候实力就如此可怕，那变成真龙岂不是要到玉帝如来那个境界？

最不济也该是观音菩萨那个境界。

然而祖不惑想象中的化龙并没有出现。

“你想掀我的鳞片？那我自己掀开给你看！”蛟魔王吼道。

鳞片之下并不是血肉，而是无数水流。

水的颜色呈淡淡的金色，和他的瞳孔一样的金色。

那些刺向蛟魔王的羽毛全被这水流吞噬，连一团烟尘都没留下。

有几滴水流落在了鹏魔王的利爪上。

鹏魔王如同被烫了一般，猛地收回爪子。

蛟魔王得以脱身，重新回到水中，只露出一个头颅。

“没想到六百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只有妖尊境界。”蛟魔王说道。

鹏魔王冷眼看着他，没有回话。

“一如既往的废物，”蛟魔王说道，“当初就不该选你。”

“妖尊还是废物？”熊黑长大了嘴巴，“这不是最高境界了吗？”

九玫皱了皱眉头，看向祖不惑问道：“难道妖尊之上，还有境界？”

“有。”祖不惑微微点头，“若是没有，那在天庭中同为大罗金仙，凭什么太上老君是三清，另一个是赤脚大仙？”

“更高的境界叫什么？”九玫问道。

“每个人都不一样。”祖不惑说道，“妖尊和大罗金仙之上已入化境，不是光靠境界能解释的。”

“蛟魔王在妖尊之上吗？”熊黑开口问道。

“当然，不然他也不会称鹏魔王是废物了。”祖不惑说道，“七大圣中只有鹏魔王是妖尊。”

“那你呢？”熊黑问道，“蛟魔王说当初鹏魔王要让你三分，你当初也是妖尊？”

“不是。”祖不惑摇了摇头。

“难道妖尊之上的境界就没有名字？”九玫问道。

“鹏魔王的境界，就叫覆海。”祖不惑说道。

“覆海？覆海大圣蛟魔王？七大圣都是以境界命自己的称号的？”熊黑问道。

“不是，只有蛟魔王以此命名，”祖不惑嫌弃地看了熊黑一眼，“你动动脑筋，鹏魔王称号是混天大圣，我刚刚才和你说的他只有妖尊，那这混天不明显和境界没关系吗？”

“哦哦……”熊黑点点头，“佛之上也有境界吗？我可从未听说灵山有什么名号比佛还高的。”

“灵山的那四个境界和天庭、妖族还有地府划分的四个实力境界不同，不然观音是菩萨，凭什么比大部分佛还强？”

“那西天这四个境界是什么意思？”熊黑问道。

“我也不好和你解释……你就理解成感悟的四个境界吧。”祖不惑挠了挠头说道。

“蛟魔王是不是挺讨厌鹏魔王的？”九玫问道，“不然为什么如此辱骂他？”

“妖魔联军中除了羽族，其他基本都讨厌鹏魔王。”祖不惑说道。

“为什么？”熊黑问道。

“因为他又怂又爱跑，还整天喜欢喊口号，给其他妖怪洗脑。”祖不惑说道，“至于其他六圣看不起他，纯粹是因为他弱。”

“我比不上你们这些天骄之子，”鹏魔王冷声道，“但你看，如今光明正大活着的，是我。”

“用同伴的尸体求活，还真是光明正大啊！”祖不惑大喊道。

鹏魔王撇了他一眼，说道：“我就讨厌猴子，尤其讨厌他们那张嘴。”

“你还是滚吧。”蛟魔王说道，“这里是通天河，是河水，还是孕育我的河水，你不可能赢我。”

“你也赶不走我。”鹏魔王说道，“你着急缩回去，是离不了水太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