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姐姐安排。”

凌天香道：“我门下有个弟子，年方二八，天资聪颖，与你很配。”

“男的女的？长相如何？”苏寒问道：“玉香刚走不久，姐姐这么快就给我找人家，不太妥当吧？”

凌天香道：“国主青睐玉香，一心想要得到她，这么多年了也没能如愿，要是你以她夫君的身份出现在帝都，很难保证他不会对你做什么，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至于我门下那名弟子，自然是女弟子，长相嘛，很重要么？”

“当然重要！”苏寒理所当然的道：“女子要是长相不过关，男人大都是没有兴趣去了解她内在的。”

凌天香皱眉道：“那是庸人的想法，莫非你也是此类人？”

“我是。”苏寒大方的承认，“要是个奇丑无比的，就算她再善良再纯真，我也只会和她做朋友。”

凌天香不屑道：“庸俗。”

“庸俗就庸俗，没什么不好的。”

二人说话间，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媪拄着拐杖，顶着寒风，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把手里拿着的破碗朝着苏寒二人伸将过去：“公子，行行好吧。”

苏寒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凌天香，见她只顾着吃饭，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了一粒碎银，大约三钱，放入老媪的破碗中。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老媪连连称谢，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笼屉中的包子，“公子能否赏个包子吃？”

“好，你等等。”苏寒站起身，掀开笼屉，把里面的包子全都打包起来，包了一大包递给了老媪。

“太多了太多了。”老媪受宠若惊。

“放心吃，我请客。”

推辞客气了一番，老媪最终接受了苏寒的好意，揣着三钱银子和一大包包子离开了。

凌天香瞥了眼苏寒，问道：“这老媪与你相识？”

“不相识。”苏寒道。

“那名商贩不过找你索要五两饭钱，你宁愿杀人都不给，现在为何又突然不吝啬钱财了？”凌天香表示不解。

“那能一样么。”苏寒道：“这老媪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低头乞讨，那商贩有当官的弟弟，生活自然是无虞的，在这摆摊是为了敲诈过往行人，那群民兵更是助纣为虐，要不是姐姐你拦着，我今天就把他们全杀了。”

凌天香喝着豆浆，不为苏寒的言辞所动：“你说你浑身都是钱，既然有这样的好心，为何不多给点，三钱银子，不够他们用多久。”

“给多了就害了她了。”苏寒道。

凌天香心中不解，但并未追问。

二人行完早膳，坐上马车，离开了小镇。

途中，凌天香再次以‘地牢’打开话题，苏寒识趣的接过话题，讲起了西游记的故事。

“话说唐僧凭借着金箍和紧箍咒收服了孙大圣，又在蛇盘山鹰愁涧收服了白龙马后，师徒三人一路向西，路过一个叫高老庄的地方，借宿高府，见那高老大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细一问，得知高老大人的女儿高小姐被一只猪精给缠上了……”

当苏寒说到孙大圣变作高小姐模样捉弄猪八戒时，凌天香板着的俏脸上露出了两个酒窝。

……

上清境。

“玄清掌教，苏寒被宇唐国师凌天香捉了去，您快出手救他吧，晚了就没机会了。”赵楼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面的玄清听完，面色十分淡然的说道：“苏寒已不是我上清派弟子，也不再是我的徒弟。”

“那至少曾经是啊，他此次被捉去，难保不会像那时在淮阳一样，被囚禁着活熊取胆。”满脸污垢的赵楼极力的劝说。

“赵楼，你走吧。”玄清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若每次都要向他人求助，即使度过了这一劫，还有下一劫。本座爱莫能助。”

听到玄清直言拒绝，赵楼抿了抿嘴，心中有气，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不打扰掌教清修了，这就告辞！”

“慢走不送。”玄清闭上了眼睛。

赵楼愤愤的走下山，回首看了眼那被结界挡住视线的山脉，忽然感到了无比的无助。

性情相投，虽没有正式的拜过把子，但在彼此心里，早已视对方为兄弟，如今好兄弟被捉了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现在连唯一能指望的上清派都不愿再出手相助。

一想到苏寒被捉去金山后可能会遭受到的折磨，他恨不得立刻以身代之。

来时匆忙的脚步变的缓慢起来，赵楼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地行走在乡间小路上。

“看，那边有个乞丐。”

一双明亮的眸子注意到了赵楼，发出了惊奇的声音。

“乞丐而已，有何奇怪。”另一道声音不解回之。

“支言大哥，乞丐没什么好奇怪的，但出现在京苏就显得奇怪了。”

说话的两人，正是杨有理和他的护卫支言。

支言闻言皱眉，未解其意。

“在咱们圣德昭昭的明仁皇帝陛下治理的京苏境内，竟然还有乞丐，咱们一路走来，这可是第一个。”杨有理道：“更何况这里还是上清境附近。”

支言闻言，觉得有理，道：“抓过来问问？”

杨有理颔首，支言飞了过去，将赵楼提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沦落到行乞为生？”杨有理问道。

赵楼抬起头，看着眼前居高临下，昂首挺胸的杨有理，暗淡的眸子瞬间明亮起来。

“杨兄，杨兄，是我啊。”赵楼急忙道：“我是赵楼。”

“赵楼？”杨有理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就是苏寒的结拜兄弟，那个脑子不好的赵楼。”赵楼急忙解释道。

“啊。”杨有理恍然道：“是你啊，你脑子治好了？”

一番陈述后……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杨有理眼神中透着危险。

“那时候不是怕得罪您嘛。”赵楼道：“苏寒现在被抓了去，玄清掌教又不愿出手相助，前辈是三品高手，或许能将他救回来。”

杨有理皱眉思考，半晌后道：“凌天香是宇唐国师，修为高绝，只凭支言大哥，怕是难以成事，要想救苏寒，我得回家找母……父亲帮忙。”

“那需要多久？”赵楼道：“我怕晚了，他们到了金山，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杨有理道：“无妨，有支言大哥在，一日就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