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缠娇
作者:夏惊蝉 | 分类:古言 | 字数: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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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可信
凌墨站在山上,看着匆匆下山的女子。
听闻张妈妈出事,她招呼都忘了打一声,抬脚便跑了出去,沿着山路向下疾奔。
跑得太快跌了一跤,她也顾不得掸身上的雪,爬起来便踉跄着又往前去。
这么一路跌跌撞撞,很快便只余小小一点,最终消失不见了。
“怎么回事啊?张妈妈怎么会出事呢?楚家对她最是看重,比四小姐还看重,怎么会让她出事?”
卫超在旁皱眉道。
这一年来他对楚家的了解不算少,楚虞虽然总是出事,但张妈妈却一直好好的。
相比起楚虞,对楚家来说张妈妈这个掌握着密令的人更重要,就是楚虞出了事,他们也一定不会让张妈妈出事。
那现在这是怎么了?
凌墨目光沉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说不定就是楚家让她出事了呢。”
这是楚家的庄子,外人可不能轻易在这里抓人。
“怎么会?”
卫超不解,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大惊:“他们……他们不会是要强逼张妈妈说出密令吧?”
按理说这是不应该的,以张妈妈的性格,为了确保楚虞安全她一定不会轻易说出密令,把她逼急了对楚家并没有好处。
但如果……如果楚家真的发了疯,想强行让她开口……
那可真是……危险了。
他的视线也看向山下,看向远远的水云轩的方向。
这是楚家的庄子,别人确实不能轻易在这里抓人,但不包括他们。
他们如果想出手帮助楚虞,是很简单的事,现在带的这些人手就足够把庄子控制住。
但这样一来,楚虞有所倚仗的事也就曝光了,楚家会察觉之前那些事都是她做的。
除非直接手起刀落把楚家彻底铲除,不然楚虞今后要面对的境况会比现在更危险。
“主子,这……这怎么办啊?”
卫超急道。
凌墨摘下傩面,让冬日的冷风拍打在脸上,看着白皑皑一片的田地,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等那女子自己做出决定,等她要如何做,便助她如何做。
只是……
凌墨叹了口气,回转到山林间。
方才她气冲冲对自己扔出雪球的样子,怕是又许久不得见了。
………………
山路上,楚虞也询问着同样的话题:“怎么回事?张妈妈怎么会被抓走?”
秋霜跟着她一起往山下跑,道:“奴婢也不清楚,邬丹说他去水云轩砍柴挑水,干完活回去后发现自己的东西落在水云轩了,回去拿,正碰见几个人堵了张妈妈的嘴把她拉出来塞进了一辆驴车。”
“他想上去帮忙,但那些人身上都带了刀,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就偷偷跟在那些人后头,看清他们把人带去了哪,然后来山上给咱们报信。”
“竟然是闯进水云轩抓的人?什么人这么大胆?”
春笙怒道。
秋霜摇头,她不知道对方具体的身份,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一定是楚家的人。
楚虞跑的太急,刚才又摔了一跤,此时有些气喘。
“邬丹的话可信吗?”
她问道。
当初她只是顺手帮了邬丹一把,并没有了解过他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但她知道秋霜他们一定了解过了。
如果这个人可信,那他说的话八成就是真的。如果不可信,那说不定只是勾结了别人骗他们下山而已。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但起码张妈妈现在还安全一点儿。
秋霜看着楚虞隐含期待的眼,无奈回了她两个字:“可信。”
楚虞听了心头一沉,脚步更快了几分。
是啊,怎么会不可信呢。若是不可信,邬丹根本不可能随意出入水云轩。
既然让他这样大摇大摆地随意进出,那就说明他们早已查过,这个人并无问题。
一个没有问题跟他们也没有仇怨的人,怎么会闲来无事跑来用这种话骗他们?
几人一路狂奔下了山,饶是秋霜这种练家子也喘的厉害,更别说楚虞春笙。
但他们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用最快的速度和已经等在山下的齐妈妈等人汇合。
方才邬丹来传了信之后,秋霜没有让他跟着上山,而是让他先下来去水云轩找齐妈妈,让齐妈妈带人来。这样一来不会暴露山上的痕迹,二来他们不用来回跑,一下山就可以直接跟邬丹去张妈妈被藏匿的地方。
邬丹知道事情紧急,无需他们开口便转身向一个方向跑去,楚虞等人忙跟在后。
………………
昏暗的地窖里,几盏微弱灯火摇曳,照亮一个男人手中寸余长的小刀。
这刀看着平平无奇,除了刀刃锋利一些,似乎并没有什么厉害之处。
一个高壮男人看着握刀的男人,拧眉道:“刘癞头,你这行不行啊?别只是吹得厉害。”
被称作刘癞头的男人身材矮小佝偻,看背影像只猴子,这猴子此时脸上却挂着贪婪的笑,仔细擦拭小刀的刀刃。
“我以前可是在刑部大牢当差的,祖上传下的好手艺,要不是后来走了霉运丢了差事,你们现在还要叫我一声差爷呢。”
男人呸了一声,推他一把:“赶紧的吧你,时间不多,我家主子还等着呢!”
刘癞头被推的踉跄一下,手一滑刀刃险些划破自己手指,站稳后回身瞪了男人一眼,却也知道自己是拿钱办事的,只能又愤愤地转过头,走到被绑缚着的张妈妈面前。
张妈妈面带恨意,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些人,但眼中并没有惧怕。
刘癞头嘿嘿笑了两声,道:“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一开始的时候都威武不能屈,一副死也不怕的样子。不过嘛……”
他嘴角又往上勾了勾,用刀背沿着刘妈妈的脸往下滑,滑到衣襟处停下,将刀刃转了过去:“死有时候确实不可怕,求死不能才是最可怕的。”
说着伸手将张妈妈腰带扯开,用力一撕,露出她的胸腹来。
地窖光线昏暗,但也不影响刘癞头看到一片雪白。
他浑浊的眼迸发出光亮来,咽了口唾沫问身后的人:“真要直接动手吗?不能先玩玩?待会儿真开始了可就玩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