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说不出的淡雅，还有浅浅的茶香，闻着令人十分舒服，驱散了所有的不快。

“好点了么？”

原以为绮月开口的第一句必定是苛责，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关切的话，这让紫陌一怔。

“我以为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要先骂我一顿。”

绮月：“……”

绮月嘴角微微扯了扯，“我没你想的那么恶劣。”

“唔，可是真的好疼啊嘤嘤嘤，我感觉这么一摔，以后肯定不太聪明了！都说会被摔傻，我才刚化形就摔了一下，呜呜呜，我以后肯定傻了！”紫陌要是眼睛正常，此刻定然是泪眼婆娑。

她的双眼是正常的黑色，只是没有神采和高光，什么都看不见，也无法哭泣。

绮月：“……”他很想说，本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想了想，绮月终究是没说，“不会摔笨的。”

“真的么？”

“嗯，真的。”

紫陌眉眼弯弯，“那就好！我那么美，不能变傻！”

绮月：“……”

他有那么一丝丝好奇紫陌的脑回路，千奇百怪的，莫名其妙，他有些跟不上。

“既然笑的那么开心，那应该是不疼了。该上路了，送你去虚无之海。”

“啊啊啊，不行不行，我还是疼，好疼好疼！”

绮月无奈，“你下手的时候，有没有会想过会很疼？”

紫陌轻咬下唇，“就是因为怕很疼，所以才早点下手，不然听你说了，我怕我会后悔。”

绮月对于她的回答，竟然没那么意外，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忍着吧，没事多按摩几下，就能缓解了。”

“可是我不会按摩啊，何况我有你，我为何要自己按摩！”

绮月：“……我在神灵界还有事，不能一直陪着你。”

紫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知道了知道了，那我还是疼着吧，按摩好麻烦，还要动手。”

绮月：“……”

绮月认为自己遇到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奇葩，没有之一。

-

兜兜转转，可算把紫陌送到了虚无之海安置下来了。绮月和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便回神灵界了。

绮月走后，紫陌心情莫名低落了不少。又没人和她说话了。

已经过了几天，眼睛稍微能看清了一点东西，但是还是很模糊黑暗。这间靠海的屋子虽然不错，但是待久了也很无聊，所以，紫陌最终决定四处走走。

正好，看看这偌大天地。

虚无之海附近都是海，和北冥也没差多少，硬要说少点什么，大概就是星星没有北冥好看，没有北冥多，以及，那个绮月也不在。

紫陌渴望在这里找到什么人，然后和那个人聊天解闷。

正当她四处摸索时，倏地听到了一些声音。

“小鬼，走路不带眼啊，连我也敢撞，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一个一身黑袍的孩子倒在地上，身上沾满了泥沙，看着十分狼狈不堪。他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颤栗着，“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那你怎么不多长几只眼看看路？哼，竟敢撞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