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献也就罢了，但人们的嘴脸还会越来越贪婪，觉得远远不够，索取更多。他们不满足于现在所得到的，他们想超越‘神’！云端树所面临的就是这种情况。她只是厌恶奉献了。我了解她这种心情，我也认同她的做法，但是……”

树的语气转冷，“她想取得自由，就必须吞噬我。只有吞噬了我，她才可以化作人形，去不同的地方，不用做树了。”

绮月眸中闪过惊愕。

“任何人都无法伤害我和她，只有我和她之间才能互相伤害。我们想取得力量，就必须要获得信仰。信仰越多，力量则越强，强的一方就可以吞噬另一方，现在，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云端树获得的信仰比我强。”

绮月内心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你是想说，‘禁术’就是云端树获得信仰的一个途径？她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是了，确实是这样。”树语气异常平静，“假借我的名义传授禁术，可得到信仰的人还是她。”

这么一想，凌音的种种行为都得到了解释。

紫陌抓紧了枝干，“没事的，我不会让你被吞噬的！”

树欣慰的笑了笑，“没关系。老实说，我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她语气倏地夹杂着淡淡的悲伤，“云端树生存的环境比我所处的环境要恶劣许多。信仰她的人想从她身上得到更多，所以不停的去索取。但我不一样，我在幽冥界活的很好，我没有她的绝望感。”

“可是，就算这样，我也不想失去你！”紫陌很是紧张的攥紧了树枝。

这是她的母亲啊……相伴了万年的母亲。

树伸出枝干，轻轻抚了抚紫陌的额头，“可若是我吞噬了云端树，阿紫，这个结果你想要么？”

紫陌犹豫了，若是树可以获得自由，就可以和她一起闯荡世界了，可这个代价是吞噬云端树，使另一方失去“母亲”……

树见紫陌犹豫，笑了笑，“这不算残忍。最残忍之处是，我们化作人形的代价是吞噬这个界面所有的灵力，那么其他人就都会变成普通人，痛苦的死去。”

绮月：？！

紫陌眸露忧伤，“怎么会这样……”

“所以，即使是这样，你也会希望我吞噬云端树么？”

紫陌紧紧攥住手，“可我只想要你，就算自私点又何妨，我只想要你啊，我想要你陪着我！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毁了便都毁了！”

“阿紫，这样想是不对的。”树轻叹一声，“牺牲他人成就我，这个结果我不想要。”

紫陌紫眸沉了沉，“可是，那为什么云端树想要这个结果！她想牺牲掉这个界面的所有人，成就自己！！！”

树沉默了，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是云端树，不能替云端树说话。

绮月平静的表情有一丝松动，“真的是这样吗？”

真真假假，绮月分不清了。

突然告诉他，谆谆教诲都是假象，那副圣洁无私的模样也是假象，他要如何去接受？